冰凉的手抚着她的侧脸,落到她的唇上,带着明显的暗示意味。
雪衣抿紧了唇,既无奈又无力:“府里有那么多贵女,只要你想,要什么有什么,二表哥何故抓着我不放。”
“她们未曾招惹我。”
崔珩淡淡地开口,冰凉的指顺着她的侧脸滑下去,就这么亵玩她,完全没有任何负罪感。
雪衣后悔了,她从前就不该千方百计地招惹他,让他尝到了一些滋味,才起了这阴暗的心思。
当那手从脸颊滑落到下颌,又欲往下,落到了微敞的衣领,指骨仿佛要将她衣领活活撕开时,雪衣眼皮颤了又颤,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表哥这是什么意思,我……我不懂,先前落水之事我已然解释了,并不是我设计的。”
崔珩只掀了掀眼皮:“我是说从前。”
“什么从前?”
雪衣心里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张皇着眼看他。
“你忘了?”崔珩落下的手一顿,又轻哂,“也对,你记性一贯不好,该忘记的事情总是忘得比谁都快。”
“二表哥这是何意?”雪衣愈发听不懂他的意思了。
崔珩不再开口,只是滑落的手往上拨开了她垂下的碎发,落到她额角那淡的几乎快看不清的伤痕上,忽地按了下去——
紧接着盯着她的双眼开口道:“这里究竟是怎么伤的,你当真不记得了?”
被他触碰到的伤处冰凉,从表皮一直沁到血肉里。
雪衣指尖一蜷,忽地想起了初进府时那没关严的门缝……
她明白过来了,二表哥知道,他竟然从一开始就知道!
雪衣倏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二表哥,你……你看见了?”
“你还可以更蠢一点。”
崔珩声音毫不留情,似乎这才是他原本的面目。
雪衣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瞬间面颊通红。
这些日子的画面一点点闪过,她终于明白了。
怪不得二表哥“好心”地嘱咐大房给她送药。
怪不得她辛苦抄的画直接被丢了。
怪不得他被长姐下药时,偏偏诘问着她。
原来二表哥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轨的心思。
那他这些日子把她当什么?
把她一次次扑过来,千方百计的解释当成一场笑话吗?
她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一个自轻自贱,居心叵测,上不得台面的心机女吧。
所以,才不顾时间和地点,屡次对她为所欲为。
甚至是现在。
雪衣屈辱到了极点,一用力偏头躲开了他的手:“是,我刚开始的确是动机不纯,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心机女,但我从未真的做过对不利于你的事,二表哥何必这般折辱我?”
“折辱?”崔珩盯着她的眼,意味不明。
“难道不是么?”雪衣也反看回去,“二表哥如此开口,三番两次地想要辱我,难不成是想娶我做妻?”
她一提起成亲之事,崔珩怒意更甚。
因着兄长的事,他的确恨她。
但这些日子来,她一点点地往上撞,他又动摇了心思。
前日落水的时候,那一瞬间他抛开了礼法,抛开了一切,为了救她跳下去了。
可她倒好,一句没见过,当着他母亲和她姑母的面把他们撇的干干净净的。
是她自己放着名分不要的。
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崔珩一伸手直接钳住了她的下颌,冷冷地开口:“以你的出身,你觉得你配吗?”
果然,二表哥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娶她,梦里也是一样。
积攒的冤屈憋到一起,雪衣忍着委屈冲着他叫道:“是,我自知出身不显,我不配,所以我不敢有什么奢想,即便落了水被你从头看到脚失了清白也不敢多说什么。我都避让到如此了,纵使我有错,也该还清了,二表哥为何还要这般逼我,你们为什么都不放过我?!”
“还清?”崔珩听着她天真的声音,只觉得可笑,捏着她的下颌又往自己一带,“一条人命,你如何还?”
他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危险,直直地看过来仿佛一把开了锋的刀。
雪衣眼泪一顿,只以为他说的是救了她的事。
虽然怕他,但母亲自小便教导她知恩图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因此雪衣尽管害怕又委屈,还是没再逃开,只是泪眼朦胧看着他:“那二表哥到底想要我怎么还?”
“取悦我。”崔珩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