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吴不赊怒骂出声,这会儿他好像忘了,他一直是以卑鄙为荣,不以卑鄙为耻的。
“孽畜找死。”飘风子一声厉叱,左手往腰间一个皮囊中一探,掏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白玉盒子,盒子打开,一条白光射了出来。吴不赊心中怦怦直跳:“终于要放法宝了”
他凝目细看,却是大失所望,那白光乃是一只小小的玉蝉,约有拇指大小。蝉这东西,吴不赊小时候捉得太多了,前面没牙齿,后面没毒针,爪子也不锋利,难怪飘风子一直不放出来,这玩意儿放出来也没用啊,难道送给蜈蚣做点心
叫吴不赊大跌眼镜的是,那玉蝉飞了一圈,忽地向一条蜈蚣扑过去,速度迅快绝伦,白光一闪,竟到了那蜈蚣的头顶,爪子死死地扣住那蜈蚣的脑袋,在蜈蚣头顶上吸起毒来。那蜈蚣吃痛,蜷起身子在空中翻滚,嘴中更嘶嘶痛叫,巨大的毒钳左右乱舞。但玉蝉伏在它头顶,它的毒钳无用武之地,挣扎一会儿,便撑不住了,跌落地面,在地下像跳虾一样翻滚蹦跳。任它跳也好翻也好滚也好,那玉蝉稳坐钓鱼台,就是死咬着它的脑袋不放。
“原来这小小蝉儿还有这般本事。”吴不赊在一边看得又惊又喜。
华氏双雄却是又惊又怒,先前两人和飘风子对了几招,发现飘风子中气不足,功力大减,先还有些不信,后来华龙眼尖,看到飘风子印堂中一团暗青,有明显的中毒之相,两兄弟这才冒险缠斗,不但想要完成任务,还想要杀了飘风子,搏一个大大的名头。没成想飘风子虽然功力大减无力施展道术,剑法却是精妙老练,放出的小小蝉儿也这般厉害,反折了一条蜈蚣。
那蜈蚣是华虎的,他痛怒之下暴吼如雷,挥刀猛攻。华龙脑子灵光,知道飘风子追风剑的厉害,自己兄弟想在招数上占便宜,绝无可能。他眼光在玉蝉身上一扫,生出个主意,呼哨一声,他那条蜈蚣在空中猛地转向,疾射向地下跳动的那条蜈蚣,双钳猛伸,一下子夹住了那条蜈蚣的脑袋。飘风子的玉蝉叮在那蜈蚣头顶,躲闪不及,顿时被拦腰夹住,身上吃痛,哀声鸣叫起来。
这玉蝉名为济世金蝉,最擅拨毒,是飘风子行走江湖济世救人的至宝,是他最爱之物。他中了吴不赊的三支毒箭,便是以济世金蝉拨出了大部份毒液,才能保得性命。这时眼见金蝉受伤,飘风子大是痛惜,口中厉叱一声,古剑一荡,将华氏双雄一刀一剑尽数荡开,身子一纵,倏地到了那蜈蚣前面,手腕一振,一剑将夹住济世金蝉的蜈蚣斩为两断。那蜈蚣毒钳松开,济世金蝉摇摇晃晃地飞进飘风子的玉盒中。
飘风子自以为一剑将华氏兄弟逼到了外门,却不知一切都落在华龙算计中,华龙知道济世金蝉是飘风子的爱物,通体雪白,他一见济世金蝉肚子上有一截黑色,就知道济世金蝉必是刚给飘风子拔毒不久,肚中毒液还未消化,行动不便。所以华龙就冒险一试,让蜈蚣去攻击济世金蝉,本来济世金蝉是毒物的克星,蜈蚣去攻击它,只是自己送死,结果济世金蝉刚刚吸饱了毒,然后又吸了华虎蜈蚣的毒,更是胀得肚子滚圆,行动不便,躲避不开。
华龙一见济世金蝉被蜈蚣夹到,就知道计策成功了,果然,飘风子一剑荡开他们,便去救金蝉,而早有准备的华龙装做退开,其实却是暗中蓄力,飘风子一剑斩上蜈蚣,伸手收金蝉之际,华龙闪电般扑出,一剑刺向飘风子后心。
飘风子正在收蝉,闪避不及,百忙中身子微偏,避开后心要害,但华龙长剑仍是透体而过。不过华龙一丝狞笑刚从嘴边泛起,飘风子的古剑已从肋下穿出,如毒蛇吐芯,把华龙一剑刺了个透心凉。
“大哥。”华虎一声狂叫,一个箭步上前,照着飘风子脑袋一刀劈下。飘风子身子堪堪转过来,手中剑一挑,挑得华龙整个身子直飞起来,正挡在身前。华虎这一刀猛恶,竟将华龙的尸身一劈两半。
没劈着飘风子,反劈开了大哥尸体,华虎一呆,飘风子右手剑还挑着半片尸体,左手却收了玉盒,一抖,一道银光射出,从华虎喉头射入,后颈穿出。却是一根细细的长约半尺的银针,正是飘风子闻名当世的追风针。
风云变幻,眨眼间,飘风子剑挑针射,劈蜈蚣刺华龙射华虎,华氏双雄成了华氏双尸。飘风子自己也成了个血人,华龙的那柄剑还穿在他身上,剑头滴血,恐怖至极,吴不赊直看得目眩神驰,呆立当场。
飘风子站稳身子,探手从怀中取一根银针,扎在剑伤附近,血竟然不流了。他又从腰间的皮囊中取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红丸服下,然后盘膝坐下,微微闭目。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望着车中的越青青姐弟道:“你们就是越御史的一对遗孤吧越青青,越小虎,是不是”
“是。”越青青点头,牵了越小虎下车,跪倒叩头,“越青青,越小虎,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起来吧。”飘风子伸手虚扶,看着越小虎道,“你爹爹铁血钢骨,骂贼而死,忠义千秋。小虎,你长大后要向你爹爹学习。”
“是。”越小虎重重地点头,“多谢仙长教诲,小虎记住了。”
“好。”飘风子脸露微笑,转头看向一边发傻的吴不赊,道,“你叫吴不赊,是不是你过来。”
吴不赊又惊又喜又还有些怕,挪步过去,道:“仙长,对不起,我”
“不必说了。”飘风子微微摇头,“我从东镇追下来,听说了你的名字。千里送遗孤,这是义;你不会武功,却敢偷袭贫道,这是勇,虽然有些孟浪,但不怪你。”
“实在是我有眼无珠,不识”吴不赊见飘风子竟然不怪他,还大大赞扬他,惊喜交集,还想表白两句,飘风子再次打断了他:“说了不怪你,但有重任交给你。国丈汪士春可能还派了杀手截杀越家姐弟,这后面一段护送的重任,你必须担起来。”
“还有杀手杀手是烂萝卜,不要钱啊”吴不赊心中一颤,脸上却不露出来,用力点头,“仙长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绝不叫汪奸的人碰越家姐弟一根寒毛。”
“我信得过你。”飘风子点头道,“但你的功夫太差,你可愿拜我为师。”
吴不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下,才“扑通”跪下,喜道:“愿意弟子吴不赊给师父叩头了”狂喜之下,一个脑袋就像捣蒜的杵,在地下不停地叩。
“好了好了。”飘风子倒笑了,让他起来,看着他眼睛道,“我正式收你为追风门第四十八代弟子,但为师已经没时间慢慢教你功夫了,而你要护送越家姐弟,又必须得有一点功力才行,所以为师只能用一种霸道的方法,以金针渡劫之术,强行打通你的小周天。这种方法逆天而行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