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沐白的马车内,父女两人相对而坐,却是大眼瞪小眼,半天没有一句话说。
见女儿身躯扭动着,向着车外不住张望,很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不住眼的看着远处的元源,好像怕元源抛下她自己离开一样,尚沐白心头禁不住一阵醋意生出,暗哼了一声,想要对尚若若也,丁嘱几句,耳张了张口,什么也说不出,最终又额然闭上了嘴。这么多年来,父女之间一直隔膜很深,突然间要想消除以前的隔阂,像别的父女那样融洽、温暖,无疑很不现实。
尚沐白转过头,也颇为羡慕的看了元源握住母亲的手、不住低声煦煦话别情景一眼,再看看自己与女儿,禁不住心头暗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轻声道:“算了,不用陪着我遭罪了,下去吧。”
尚若若看了他一眼,扭身就要下马车,看着女儿下车的身影,忽然感觉心头好像是什么最为要紧的物事,就要彻底离开自己一般,尚沐白心头一阵悸动,不觉开口喊了一声:“若若,”
尚若若慢慢回首,尚沐白这才看清。自己女儿的双眼已然蓄满了泪水。禁不住一怔。
尚若若就这么直直望着尚侯爵。目光有幽怨、有忿怒,但更多的还是依恋与不舍。在女儿的复杂目光中,尚侯爵心头大震:原来,她还是认自己这个父亲、并且一直都没有疏远自己一时间尚侯爵头脑一阵阵晕眩涌起。
尚若若忽然一下扑入了尚沐白的怀里,用力抱住了他的腰,呜咽道:“爸爸你又不要我了吗”
尚沐白心头忽然一阵尖锐的疼痛涌起,眼眶也一阵发涩,用力抱住女儿,好像抱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低声道:“傻孩子,你永远是爸爸的乖女儿、爸爸的卜宝贝,爸爸怎么能不要你呢”
尚若若抽泣道:“你就是不要我了自从母亲去世后,你就不要我了”尚沐白拥抱着自己的女儿,已然幸福的说不出话来,只觉自己与女儿之间多年的坚冰,在这一剪轰然崩碎,父女两个在这一刻,那本出同源的血脉,重新连接、融合。尚沐白慢慢抚摸着女儿的长发,良久、良久,才吐出了一句话道:“西疆天寒风大,记得多穿衣服。”
“嗯”
尚若若奔流而出的泪水,已然将尚沐白的胸口打湿了大片。闻言用力点了点头,呜咽着道。
面对三辆马车的依依惜别,前来送行的习贡州院长,一脸戚戚,对睿王子慨叹道:“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手离别,这情景真是让人感动啊。殿下,你说过会儿我与元源道别,让我说些什么好慷慨激昂,祝他此杏鹏程万里、建功立业这未免不应当前的景。可要做出一脸悲伤、依依不舍的样子,又太过丧气了。唉。还真是头疼啊。”
睿王子眼一翻,直接扭过头,理也不理他了。
就在这时,忽然一骑如龙,自帝京西城门风驰电掣般疾驰而来,距离尚远,坐骑背上的骑士已然迫不及待的大声叫道:“元源,且慢走且慢走”
元源定睛看去,只见奔驰而来的。却是一只凶猛的金毛狙,而骑在上面的,自然是帝京战家的嫡系继承人、也是他的好友战共工了。
战共工自金毛狙背上一个跟斗翻了下来,轻飘飘落在了元源身前,对元源抱拳道:“我来晚了,幸好你还没有走,见谅、见谅。”
元源摆摆手,道:“不晚、不晚,你能够来送我,我就足够高兴了。前来的送行的都在那边候着。你先过去歇歇,我再与妈妈说两句话。”
元源对着睿王子、习贡州站立处一指,对战共工道。
战共工被元源的话噎的一阵白眼乱翻,半响道:“你且别忙,我可不是来送行的。听闻你升任帝国西部边境统领,此行走前去督促西疆开采矿脉事宜”
元源点了点头,摸着眉毛莫名其妙的道:“不错有什么不对吗他实在搞不明白,战共工不是来送行,又问他的官职,倒底葫芦里埋了什么药
战共工点了点头:“那就没有错了。
说着,他挺身行了一个规正的军礼,对元源大声道:“帝务部刚刚下达军令,战共工调任帝国西部边境,担任参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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