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一句话,听得虞江顿时愣住,随即脸上血色全无,很显然,虞江之所以如此低姿态,很大程度上就是希望化解月仲奕和卓知远这对父子之间的嫌隙。希望他们今后能够捐弃前嫌,而不是如同今日这般俨然一派不死不休的模样。
“先生也知道,禅宗有云不必执念先生与太师,始终是骨血一脉”半晌,虞江回到龙书案之后,缓缓坐下,口中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卓知远说。
卓知远冷冷一笑:“若是他月仲奕想要讨还这血脉,我也自当还他。皇上,草民有个疑问,倒想问您。”
虞江抬起头来。直视卓知远:“先生但问无妨。”
卓知远点点头:“如若先皇在皇上初生之时,便将皇上送于他人代养,且明知诸多安排乃是九死一生,却依旧罔顾皇上性命,皇上还能保持今日的心态么而即便先皇之举乃是所为大义”
虞江微微发愣,口中缓缓言道:“如若为了大义,我或许也会如先生这般,激愤异常,但是古来圣贤之语,我也当铭记在心。一时思想不通定然,但是我却以为我定然可以通达。”
卓知远点了点头:“若是先皇还亲手杀了皇上的母后,致使皇上从小便未曾见过那将您生下的生母呢”
虞江嗫嚅着嘴唇,好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双目之中适才明朗如星的光芒,如今也全都黯淡了下去。他也明白了,之所以让卓知远如此愤恨,月仲奕当年亲手杀了卓凤仪,的确是卓知远心中一道永远都难以逾越的鸿沟。
其实,月仲奕跟虞江说起卓知远的时候,也早就料到卓知远会是这样的一种反应,他当时也曾经淡淡然的对虞江说道:“皇上想必还想调和我父子二人,会觉得之所以我父子相见不能相认,乃是因为皇上的缘故。皇上若是有此执念,就是大错特错了。仲奕作此安排,想的并非皇上,只是想的天下百姓而已。清源山始终是悬在我大胤头上的一口利剑,谁也不知道他们哪一天会对俗世之中的大权产生了兴趣,到那时候他们便会想着奴役天下百姓,长此以往,国将不国民将不民。仲奕今日得遇明君,能配合仲奕布下如此滔天大局,已是仲奕三生有幸。既然要成就大事,这私情一道,便自然放下了。况且,无论是凤仪也好,知远也罢,今生是夫妻。是父子,前世呢往生呢也不过是些路人而已。臣不挂念,还望吾皇也毋须挂怀。我和知远之间的事情,便自待到我平了欲界第六天的兵团之后回来自行处理,皇上实在不需为老臣做些什么。且知远脾性刚硬,也绝非皇上可以驾驭的了的。如今他虽然只有堪堪第六层意识的修持,可是举朝上下,恐怕真正能与他匹敌者,不过数人而已,若是再加上他的那些强援,帮助我朝平定战乱,那是绰绰有余。原本老臣想要亲自替皇上分忧,可是欲界第六天却又有了动静,老臣不得不发。这战乱平定之事,唯有卓知远可以办到。虽然老臣与他之间俗事未了,但是只要皇上晓以利害,他必然会披挂上阵,替皇上征战四方。这便也是老臣抽身而出之后唯一能替皇上分的忧了。”
可是,话虽如此,虞江却也不能不试着帮月仲奕和卓知远排解,如今听到卓知远的问话,虞江也终于明白月仲奕临行之前,为何要对自己说那么一番话了。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虞江终于说道:“卓凤仪与你今生是母子,往生前世却不过路人,你我都乃是修禅之人,都必将数百成千年的存活,怎地你却看不开这生死之间的俗世身份呢”
卓知远陡然哈哈大笑起来:“皇上既然深知这乃是俗世的身份,那么我与月仲奕今生纵然是父子,可是往生前世也只是路人而已。皇上却又为何抛诸不开皇上不必多言了,我与月仲奕之间的纠葛,唯有他自己解得开。如若皇上真的怜悯感怀草民的身世,那么草民倒是想知道,月仲奕既然不是通玄界中传闻那般,弑父杀兄屠妻害子,以求断绝七情六欲增进修持,那么他又为何要杀了我母亲我母亲做了什么”
言罢,卓知远双目紧紧盯着虞江,似乎想从虞江的表情之中,看出他究竟会不会跟自己说实话。
第二百七一回月仲奕分身
第二百七一回月仲奕分身
可是。很显然,虞江让他失望了,因为虞江在听完卓知远这句话之后,根本就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低下了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好半晌之后,虞江才重新抬起头,脸上却再没有适才的那些亲近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代君王的威严,丝毫不加掩饰的威严。
“卓先生,月太师临行之前,推举你为三军统帅,可领百万大军,助我平定叛乱。你可愿意担任此职”
见虞江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将态度转向了公事,卓知远自然也不可能说去追问,况且在他看来,虞江虽然贵为人王,但是却也未必知道月仲奕杀妻的真正原因,于是也便将心思放在了这件正事之上。
出乎卓知远的意料,月仲奕居然要让他这个从未带过兵打过仗的人去统帅三军。这哪怕是卓知远自己,也觉得有些儿戏了。并且,从虞江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他似乎也赞成月仲奕的安排,若是卓知远应承下来,恐怕他就会在明日早朝之时,宣布这道圣旨了。
饶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卓知远此刻不由得也有几分犹豫了起来。毕竟这个委任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即便卓知远有信心接任,但是也要考虑到朝中其他大臣的想法。卓知远可不想再成为月仲奕布局的棋子,而这让他一个从未带过兵打过仗的人陡然做三军统帅,怎么看都像是月仲奕的再度布局。
于是卓知远犹豫了一下,躬身答道:“回皇上的话,草民自认不通兵法,也无统帅之能,这三军大帅,着实不敢担当。但是草民亦有协助皇上平定战乱之心,只不过我一介修禅之人,能够应对的也只是敌军阵中的修禅之士。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草民愿以天师的身份出现在军中。”
听到卓知远这话,虞江倒是微微点了点头,其实他虽然对月仲奕的推举极度的信任,但是免不了也有些担心,毕竟让卓知远统兵打仗,天知道会出什么乱子。帅才和将才绝对是两码事。
现在卓知远自己退让了,也正中了虞江的心思,他不由得做出思索之态。随即说道:“既是如此,那我也不便勉强卓先生。只是我皇朝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天师一职,这都是那些叛军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手段,我堂堂大胤皇朝,又岂能如此行为不如这样,卓先生反正是想辅佐一位元帅,可是月太师以及我,都不想让卓先生受制于人,情危之时也还希望卓先生可以任意调动所有军马。我便授命卓先生为三军监军一职,赐尚方宝剑一口,圣旨一道,平日里只需监察军情,但若临危之际,卓先生也有完全支配调动三军之权力。卓先生以为如何”
卓知远听到这话,心说这倒是个好安排,也省的自己入了军中之后,那些在前线厮杀过的将士们多有不服,都将卓知远视为月仲奕的嫡系,到时候月仲奕的政敌伺机使些手段,虽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手段都乃是魑魅魍魉,见不得光,可是那终究也都是惹人心烦之事。
于是卓知远倒也不加掩饰,点头站起身来,答应了下来:“草民遵旨,谨谢皇恩。”
“明日一早,我会派人在午朝门外等着你,早起五更天,你便同其余大臣一并上朝吧今日我先赐你一身功名,如何”随即,虞江便赐了卓知远御前大将军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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