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然後,她们有的抛下棍子开呕吐有的疯狂般大叫大笑起来,也有的拥抱起别人,放声痛哭。
这些情况,都是“移花宫”不会生的但现在却发生了,只因她们经过这一番恶战後,已不知不觉地放松了自己。
只有铁心兰,她停下了手,立刻就去找花无缺
花无缺竟已不见了
魏青衣魏黄衣也已不见了
铁心兰踉跄地四下搜寻着,心里又是惊慌,又是害怕,她方才专心对付老鼠,竟忘了瞧一瞧这边的战况
花无缺的武功虽高,但这两人既敢闯到移花宫来,又岂是弱者,花无缺以一敌二,未必真是他们的对手。
铁心兰几乎要急疯了。忽然间,她发觉残花丛中,似躺着一个人的身。
只见他右臂已肘而断,胸前有个血淋淋的大洞,一张阴森碧绿的脸上,也已被人打肿了。
这模样也不知有多麽狰狞可怕,铁心兰那里还敢再看她赶紧移开目光,不觉瞧见了魏青衣的一只左手。
只见他这只鬼爪般的手掌食中两指上,竟带着两粒血淋淋的眼珠子显然是被他自眼眶中生生挖出来的
她眼泪不觉已夺眶而出
忽然间,她听得有一阵沉重而急促的像是负伤野兽般的呼吸声,自一片山崖下传了上来。
她立刻扑了过去只见一个人满面流血,双臂箕张,喘息着蹲在一株树下,一双眼睛已变成了两个血洞
但这人也不是花无缺,而是魏黄衣土他显然是在“移花接玉”的奇妙功夫下,被他自己的同伴挖去了眼珠古龙绝代双娇第七十七章萍水相逢铁心兰见那满面流血的人不是花无缺,虽然松了气,但瞧见这比豺狼更凶悍的人,瞧见这残酷而诡秘的情况,身子仍不禁发起抖来。
幸好她立刻又瞧见了花无缺花无缺此刻正远远站在魏黄衣对面的另一株树下。
他全身每一根神经每一根肌肉,都在紧张着,一双眼睛,更瞬也不瞬地瞪着魏黄衣的一双手。
两个人虽然全都站着不动,但这情况却比什麽都要紧张,就连远在山崖上的铁心兰,也已紧张得透不过气来。突听魏黄衣一声狂吼,向花无缺了过去他虽然已经没有眼睛可看,但还有耳朵可听
这一扑不但势道之威猛无可此拟,而且方向准确已极
但就在这刹那间,花无缺左右双手,各自弹出一粒石子,他自己却闪电般从魏黄衣胁下窜了出去
只听“喀嚓”一声,花无缺身後的一株此面盆还粗的大树,已被魏黄衣的身子生生撞断他竟还末倒下,一个虎跳,又转过身来。
他的头向左右旋转,嘶声狞笑道:“花无缺,我知道你在那里,你逃不了的,今日就是你我两人谁也休想活着走,我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他其实根本不知道花无缺在那里,花无缺又到了他对面,他的头却不自觉地左右转动。
铁心兰瞧着他这样子,觉得既可怕又可怜,若不是花无缺此刻犹在险境,她实在不忍心再瞧下去。花无缺也显然大是不忍,竟忍不住叹了气,黯然道:“我实在不忍和你动手,我劝你还是”魏黄衣突然跳起来,狂吼道:“我用不着你可怜我,我我就算找不到你,也用不着你”他声音已说不下去,却开始拚命去捶打自己的胸螳,嘴里轻哼着,虽不是哭,却比哭更凄惨十倍。
铁心兰瞧得目中竟忍不住流下泪来,魏黄衣就算是世上最恶毒残暴的人,她也不忍再看见他受这样的罪。她忍不住叹道:“你快走吧,我知道花花公子绝不会阻拦你。”
魏黄衣嘶声笑道:“走你难道不知道无牙门下,可杀不可辱”
狂笑声中,他忽然用尽所有的潜力,飞扑而起,向低崖上的铁心兰扑了过去,嘶声狞笑道:“你不该多话的,我虽杀不了花无缺,却能杀死你”
铁心兰已被他这疯狂的模样骇呆了,竟不知闪避。
魏黄衣话声末了,人已揍上低崖,两条铁一般的手臂,已挟住了铁心兰,疯狂般大笑道:“我要死,至少也得有一个人陪着我”
铁心兰只觉全身都快要断了,那张流满了鲜血的脸,那两个血淋淋的黑洞,就在她面前,她骇得连惊呼声都发不出来
只听“蹼”的一声,魏黄衣狂笑声突然断绝,两条手臂也突然松了,倒退半步,仰天跌下了低崖。
花无缺已在她面前,铁心兰再也忍不住扑入花无缺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花无缺抚着她的头发,黯然道:“我本不忍杀他的,我”
铁心兰痛哭道:“我错了,我本不该多嘴的,否则你也不必勉强自己来杀一个没有眼睛的人,我我为什麽总是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
花无缺柔声道:“你认为你错了麽你只不过是心太软了,错,并不在你,你本想将每件事都做好的,你已尽了你的力量了。”
铁心兰啜泣着道:“你总是对我这麽好,而我我”
花无缺不敢再看她,转过眼,俯首凝视低崖下魏黄衣的身,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无牙门下,好厉害的无牙门下,江小鱼,你对付得了麽”
他轻轻一句话,就将话题转到小鱼儿身上。
铁心兰果然身子一震,她心里对花无缺的感激与情意,果然立刻变怍了对小鱼儿的关心。
花无缺叹道:“无牙门下的弟子,已如此厉害,何况魏无牙自己江小鱼呀江小鱼,我实在难免要替你担心。”
铁心兰再也忍不住失声问道:“江小鱼,她难道已经”
花无缺这才回过头,沉声道:“他此刻只怕已到了龟山,只怕已快见着魏无牙了”
第二天,花无缺就带着铁心兰直奔龟山。
他有意无意间,始终和铁心兰保持着一段距离,行路时跟在铁心兰身後,吃饭时故意找件事做,等铁心兰快吃完时再上桌,晚间投宿时,他也不睡在铁心兰的邻室,却远远再去找个房间。
他们的心情都像是很沉重,终日也难得见到笑容。
他们走了两天,这一日晚间投宿,花无缺很早就回房睡了,但他却又怎会真的睡得着。
花无缺凝注着飘摇的烛光,心里想到小鱼儿,想到铁心兰,想到移花宫主,又想到那神秘的
“铜先生”。
每个人都在他心里结成个解不开的死结,他实在不知自己该如何处理。
只听门外忽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花无缺只当是店伙来添加水了,随道:“门没有关,进来吧。”
他再也想不到推门进来的竟是铁心兰。
灯光下,只见她穿着件雪白的衣服,乌黑的头发,长长披落,她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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