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牙好像没听见似的,就见他围着这老头,口若悬河,诣滴不绝。从现在一直说到了解放前,又从解放前说到了大清朝,最后把陶大爷唬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的连连点头称是,也不知道听没听明白大牙说的究竟是啥意思。
直到最后,就见大牙用手指了指大门口的那截石柱冲陶大爷说:“大爷,不是和您吹,我们总在外面跑的人,见的也多,算得上是半个,行家,我一看您这块石头就不是现代的东西,肯定是老一辈传下来的吧瞅那花纹和个头,应该是栓马桩吧”
陶大爷一听,哈哈笑了,指着那截石桩说:“啥祖上传的啊,那是我早些年放羊时在野猪口捡的,当时瞅着挺规整,就给弄了回来,一直压柴禾垛来着,这几年不烧柴禾了。扔了怪可惜的,就埋那儿了,挡挡门。正合适。”
哦野悄口这是什么地方呢
着心里正琢磨的工夫,就见大牙大嘴一咧,冲陶大爷嘿嘿一笑:“原来是捡的啊,我还以为是家传的呢,有点丢人了啊哈哈,我瞅着上面有花纹啥的,以为是栓马桩子呢。”
陶大爷微笑着摇了摇头:“这玩应挺老长的,当时就在山上的水里泡着,一块破石头,不是啥好玩意。谁也不稀罕,咱房山就是石头不缺。
“那是,就说汉白玉吧,国内是挺多地方都产,什么河南白、川白玉。但也只有房山的汉白玉才是正宗的汉白玉。”我在旁边打蛇随棍上。赶紧顺杆往上爬。
陶大爷一听我这么说,很得意的点了点头,告诉我们,不止北京故宫皇上走的御道,就连宫里的栏杆还有天坛圈丘台,还有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浮雕和毛主席纪念堂内的毛主席坐像,用的那都是这儿的特产
房山汉白玉。
看着神气自豪的陶大爷,被我和大牙在旁边连夸带赞,胡子都撅起挺老高。
这一唠扯,陶大爷和我们亲近了不少,也拉开了话匣子,不过说的都是些房山区的老事儿,我和大牙听过的很少,只能时不时的插几句。老爷子聊的兴起,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的是眉飞色舞。
聊着聊着,大牙就不经意的问老爷子,他说的野猪口是什么地方
陶大爷也没多想,指着西边的一片群山里最高的那座山告诉我们,从山脚上有条小路,爬到半山腰时。能看到并排长着八棵大松树,树枝子都搭在了一起,像是搭起的葡萄架一样,然后顺着左数第三棵松树的正前方往前继续走,转过山后不远就能看到有处豁口,那地方从远处看就像是野猪张开的大嘴一样,所以住在这儿的人都叫那里是“野猪口”
那地方里面有个山洞,可以避雨,洞口前不远有处泉眼,一年四季水都有。说到这里,他伸手指了指那截石桩,告诉我们那石桩就在泉眼不远的溪流里泡看来的。
陶大爷突然意识到我们对那里比较感兴趣,又瞅了我们一眼,表情很严肃的告诉我们:“那地方啥意思没有,没啥看头,你们不如去拒马河玩玩漂流,划划竹筏子啥的,都挺好玩儿。”
说到这儿,好像他又想起了啥,有些不放心的又叮嘱我们,那野猪口都说不太平,天黑后可一定不要去。那地方都传说闹鬼,就连他们以前放羊都不咋过去,除非避个雨。喝口水啥的,那地方有些太偏僻了。当年他也是年青气壮,啥也不怕,一晃多少年没去过了。
“闹鬼不是吧真的还是假的”大牙明显没料到还有这说道,有些惊讶。
老头叹了一口气:“唉,谁知道真假啊,都这么传,老一辈的也这么说。再说了,谁黑天没事去山里边啊。是真是假也不知道,但这事可不能意气用事,你俩小伙子可千万别惹事啊,该去哪玩儿去哪玩儿去。要是晚上回来吃饭,就提前打个电话。
我和大牙连连点头,也没有多说话。
吃过早饭,我和大牙背上背包,和陶大爷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院子。
一大早,天上就阴沉沉的,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里一直就没有出来过。虽然也没有风,但是显得比昨天要凉快多了。
转了个弯,走出段距离后,大牙凑了过来,问我是去散心还是去“打猎”
我瞅了瞅西边的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告诉大牙,“打猎”中“散心”
大牙“哧哧”一笑,冲我拍了拍背包,腆腆着肚子说:“要说咱天生就是做帅才的料,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东西早都预备好了。妈了个巴子的,该着程爷我发财,常言道,水里丢了山上补,时也命也运气也啊”
我朝他撇了撇嘴:“要我说,这啥人啥命,这玩应强求不得,该着你发财,泡尿都能出块金砖来就你,完后顶多长坨狗屁苔”
一路上我俩嘴都没闲着,打打闹闹。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山脚下。
走到近前才发现这座大山可比想像中要有气势的多,山势奇峭巍峨。就像是突然拔地而起似的,抬眼望去,看不到山顶,高得仿佛眼瞅着就要坍塌下来,咄咄逼人。
最麻烦的是根本就没有上山的路。
所谓的路,只有一条不足半米宽的羊肠小路,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走过,也是杂草丛生,坑洼不平,估计就是陶大爷说的那条山路。
打量了一下前方的那条羊肠小路,我和大牙都暗自叫苦,就这路。有根没有差不多一样,我俩也没有个技啥的,就凭这两条腿,真不知道能不能爬上去了,不过即然来了,总不能被吓回去。
我俩咧着嘴对视了一眼,晃了晃脑袋,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山上松拍苍郁茂密,绿树扶疏。藤萝缠绕。不知名的野花开了一地。时不时的飘来阵阵幽香。
网开始,走起来倒是很轻松。可是没有多大一会,走起来就有些困难了,山势越来越徒,重心只能尽量前倾,走了没有多大一会儿就感觉两条腿酸痛难忍。再加上山林繁茂。密不透风,脑袋上的汗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都快接上捻儿了。直往地上掉。
爬上去还不到一百米,我和大牙就有点告饶了。
大牙在路边不知道扯了片什么植物的叶子,足有汤碗大当作蒲扇来回扇着,呲牙咧嘴的回头问我还有多远。
我抬头看了看大牙,直摇脑袋,喘着粗气告诉大牙,当时也没问陶大爷要爬多高,只是知道半山腰。不过一直也没看到他说的那几棵大松树,看来还是没到呢。
到了这时候,也只能相互打气。相互鼓励,咬牙坚持往上爬了。
大大哼哼唧唧的也没有办法。当真是“男愁唱,女愁哭,老太太发愁爱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