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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之事,洛城事了,他们也就启程去回复这项委托。临走前,季渝也托于箜回天虚剑阁一趟,天虚剑阁的藏书阁有一密栏,由天虚剑阁历峰的守峰人记载,凡有大事件,都会记载在其中。季渝将玉衡峰的密令给于箜,托他调查原荒一万四千五百年前后一百年发生的事情。

也是他空缺的记忆,丢失的时间。

回西府的人,就只剩下沈温红季渝两人,还有花醉跟花浅。花浅是花醉的徒弟花见歌的儿子,花见歌是东海鲛人族的小公主,也就是花浅嘴里那位嫁给了猫的鱼。算起辈分,这花浅得喊花醉一声奶奶,但碍于花醉的性子,这声奶奶想喊也不敢喊。

离西府城门处不远,一块诡异的石碑立着,上面刻着奇异的纹路,强大的妖力灌注着。沈温红行至此处,目光微动,惊讶道:“这是上古妖族的文字。”

季渝停下,观察一会,道:“只能看出字里用的妖力很重,却参不透它的意义。”

花浅叉着腰,“那是自然的,这要有妖族血脉的妖才能看懂的玩意,这是西府地界的石碑。”

花醉补充道:“也没办法,妖有很多看不懂人族文字,所以万妖会便在这西府城外立下石碑,以免妖族的人迷路。”她指着前方隐约可见的城墙,“前面便是西府了。”

“你以前没来过”季渝突然问。

沈温红道:“或许是来过,却没这么正经地走城门进去。”

过城关时,守卫是皇城军,服饰倒与洛城有些相仿,过关却无洛城严格。查经沈温红时,守卫特意问了沈温红的妖形。沈温红闻言,也不多说,只答道:“草精。”

守卫刻意看了会,才放行,也没有为难。花浅是个激动的归家孩子,从过城关就叽叽歪歪地说个不停,先说到前几年西府是怎样的,又说到这个守卫跟几年前不是同个人。花醉听得烦了,就掐着他脖子把他弄回妖形,放在怀里。

花浅是个被捏住命脉的猫,到嘴的话也只能憋回去。

进城,先过城防河,再往里,便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西府大街。与洛城不同,西府的人和妖已经习惯了人族妖族的不同,不会投来异样的目光,反而多了热情。在西府里,无论你是来自哪个种族,都不会受到异样的对待。

这是皇城军与万妖会做出的承诺。

万妖会坐落于西府的城西方向,沈温红等人是城东进的城,走过去的路还有点长。索性就找了个地方歇脚。

茶坊的小儿很快就端了吃食出来,却有些在意地看了看沈温红,也不多说什么。

季渝在意到这个目光,城门守卫问了一次,这城内普通的茶坊小儿也在意着。季渝看着端起茶杯喝茶的沈温红,问道:“你一直说你是花草成精,我也想问,你借的这一妖身,是什么”

沈温红微微抬眸,道:“你怎么突然问”

“好奇。”季渝道。

沈温红放下杯子,道:“这西府,说是不在意种族,却也会多看几眼。”

花醉闻言,嘲笑道:“也许是看你好看。”

沈温红一听,转头问季渝,道:“你突然问我,是不是也瞧我好看”

季渝端起茶,佯装自己的不自然,道:“你本来就好看。”

沈温红小心思得了回应,也把被人注目观赏的事放一边去。反倒花醉,啧了一声,手放在花浅身上,顺毛的时候力度有些大,惹得花醉毛骨悚然,几欲逃走。

茶馆附近的人不知道怎的突然多起来了。

几人喝茶喝了一会,沈温红眼神微凛,几人也开始注意到周围的情形。骤然停下的脚步声越来越多,周围不知道为何突然多了很多人。

季渝手放在桌上的霜寒剑上,道:“茶馆小二不见了。”

沈温红面露不悦,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他打了一个响指,背上的花醉伞跃空撑开,一个结界就这样照下来。结界外的人传来惊呼,沈温红却打着伞把人都挡在外头。

花浅微弱地声音响起:“这打伞更惹人注意吧”

花醉手摁住他,“小孩子别管闲事。”

季渝道:“这小茶坊也没个遮拦,打个伞也好,回头花浅到家,黑成炭没人认得出来。”

花浅刚想反驳,花醉的手劲儿又上来了,“这西府的太阳确实毒辣。”

几人说笑间,沈温红的结界被撕开了一角。季渝一剑过去,只见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的男子站在撕开的结界口,面容阴柔,看着这边。

沈温红一抬手,将花醉伞收回,周围人很多,茶馆小二畏畏缩缩地躲在人群里。

藏青男子微微一笑,出口道:“打扰各位。”

季渝轻笑一声:“喝个茶都要这么多人围观的”

周围人头赞赞,绕着茶坊围了里外三重人,却始终无人越过最里层走进来,似乎是在戒备什么。藏青长衫的男子周围还有几人穿戴兵器,显然是带着府兵出行,可见地位不低。

沈温红给自己倒了茶,道:“酒喝多了,这茶喝起来苦还带着点蛇味。”

藏青男子闻言不为所动,只是一挥手,身后府兵将周围围观的人驱散开。藏青男子独自向前,沉声问道:“阁下又如何得知,在下本体为蛇。”

沈温红对他驱散人群还算满意,回道:“不是你的问题,而是你的府兵,你带出来的人有一个走路姿势不对。西府虽然自由著称,但是妖族也很少明目张胆地以妖形行走,特别是你们这种妖族里带着点高贵血脉的妖,自然把这些看得重要。”

花醉笑道:“你说的是桌子旁边的那个”花醉抬手一指,指着藏青男子身后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一个身穿府兵服饰的男子。

“他走路的姿势不对,行走时膝盖略显无力,靠腿上妖力带着走,显然不熟悉人站立分腿行走的姿势,且府兵所带兵器上有图腾,如此看来,你们应是西府蛇族一脉。”季渝补充道。

藏青男子闻言,回过身看了眼那府兵,道:“诸位好眼力。”

季渝道:“好眼力不敢讲,只是阁下带府兵过来,不解释一番”

花醉笑道:“西府蛇族,论辈分细数下来,你祖父应该蛇族范青范老头子。”

藏青男子俯首作揖,“正是,祖父乃范青,吾名范时之,是西府蛇族一脉中人。敢问各位前辈,从何来为何对我西府蛇族如此熟悉。”

花醉柔声道:“熟悉谈不上,与范青相识一段时间。不过已是几百年前的事情,我名为花醉,你向老爷子提及,他自然明白。你今日此举,应当解释。”

周围人已驱散走了,剩下的仅有范时之府兵与茶馆小二。

范时之略有歉意地行了一礼,缓声道:“这城东茶坊,遣人到范府门人处禀告,说是城东出现一个白发的妖怪,从未见过。恰好近日西府城内发生了一些事,吾便带府中门人前来查看。看来是误会一场。”

沈温红问:“发生了一些事情”

范时之一脸正色,迟疑一二,才缓缓说出口:“西府自一个多月前,城内时不时会出现妖怪异变,最显著的一点,是从满头青丝变白发,然后慢慢枯老,竭尽妖力而死。这个怪病只在妖族内,而且会传染,万妖会为此特意准备了城外隔离的宅子。”

“时之也是因此而来,以为城内又出现了新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