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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衣白面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白面刻着石板上的那张脸,过分夸张的妆容十分诡异。沈温红眼神凛冽地看着他,两人对视许久。

忽然,白面人的脸笑开,一息功夫来到沈温红的眼前,一双苍白的手屈指抓下来。

不好

沈温红猛地抬剑,正面接上一击,剑身发出铮鸣。沈温红收剑,身影骤退十几步,与白面人保持着距离。

白面见一击未成,扭过头来看他,面具动了动,身影突然消失。

沈温红瞳孔一缩,瞬息功夫迎上了来自手边的攻击。剑与人手相击数十回合,两人动作逐渐慢下来。

白面人停下来看他,脸上面具动了动,“沈温红。”

沈温红一愣,他不敢置信地看向白面人,后者面具笑得更欢,又重复一遍:“沈温红。”话语一落,突袭至身前,抬手将沈温红击飞。

沈温红身前衣服裂开,剑插在地面,单膝跪着。

怎么可能季渝

那白面人与季渝的声音完全一样,声音似勾魂一样地喊着沈温红。

“师兄”

沈温红头痛欲裂,往日记忆像针扎在他的识海里,他喊季渝时的雀跃与心动,像魔音灌耳一样在他耳际回荡在耳际。他突然想起千年前太古魔渊,季渝惊愕地看着他,突破同生境的道侣一脸惊愕地看着身边的魔。

他喊他师兄,后者不为所动。

“沈温红,你入魔了。”

“我没有。”自己激动地辩驳着,试图让眼前的人相信自己。可漫天的魔气,身上流淌的冰冷魔力,像冰棱扎在血肉上提醒着他,他已经是魔。

千年前他与季渝相约进阶,在天虚剑阁的秘境里相对而入定。可他一眼睁开时,所经历的劫难与满身的魔气却将他拉入无底深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魔气。

眼前的季渝的五心朝天而坐,仙胎道体正在经历最后一层的心魔劫。而他却一身魔气地坐在他的对面,看着道侣遍体灵气的流转,骨子里欲望从血脉攀爬至识海,强烈的破坏欲充斥他的全部。

他想伸出手去触摸他,可青白的手却怎么也伸不出去。

他竭力控制着满身魔气,眼眶里的泪却怎么也抑制不住,他想张开口喊他,可出声哽咽,所有的不解一语难言。他无法正视入魔的自己,几千年的修行毁于一旦,道心碎裂,一切变得面目全非。

像个无助的人,看着他入定的道侣,泪流满面,心若刀割。在季渝眼皮微动之时,捏了一个手诀狼狈逃窜,一路到了太古魔渊。

季渝千里迢迢来寻他,见到的不过是狼狈逃窜躲在魔渊的自己。沈温红不敢相信自己,他以往道心绝无入魔可能,怎么这一玩笑噩梦就这样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道侣惊愕的看着他。

他所有辩解变得苍白无力,他无助地看着季渝:“我没有,你相信我,你相信我啊”他朝季渝无力的嘶吼,满身魔气却失控地肆虐着。

季渝持剑迎上,将他压在孤崖上,用剑刺在他的手心,认真地跟他说:“你入魔了。”

“沈温红,你入魔了”

鲜血从刺穿的手心里涌出,季渝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制服在那,坚定又凛冽的眼神看着他,黑发垂下来,被风吹过时倾抚着他的脸。

沈温红头一回这样看着他的道侣,那凛冽坚定的目光里似乎有痛,他的眼前渐渐模糊,泪光糊了眼,他看不清他道侣眼里的痛。

身心上下,被霜寒剑刺穿的伤口蔓延开,剧烈的疼痛深入筋骨,曾经的仙胎道体正一步步崩坏,魔气在他血液里流转拓大。可沈温红觉得,这远比不过他心中难过,他回想起他引以为傲的人生,痛如碎骨,神魂不得安。

季渝松开手,倾身下来将他抱住,“红红,我的红红。”

“师兄,我的手好疼啊,全身都好疼”

他被师兄死死抱在怀里,眼中的泪顺着眼角流下,“我该怎么办”

“别怕,师兄在。”

“你知道吗”

满身狼狈的沈温红站起来,深邃的眼看着不远处的白面人。

“我这人,平生最恨,就是别人与我开玩笑。”

白面人讥笑一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毫不停歇奔及身前。沈温红冷笑抬剑,将到眼前的攻击挡下,剑身争响时展开剑影,齐排的剑光绕成剑诀阵形,汇聚重叠猛地砸下。

白面人踉跄几步,沈温红趁机追上,红光长剑像是粹了雄厚的意,似火烧灼的剑光摇曳着,越发地烈。白面人抬手接剑,烈火烧灼着他的手,僵持片刻,他猛地退后,指尖焦黑。

他垂头看了下自己手,又抬眼望去远处持剑的红衣人。

他有些癫狂地开口:“沈温红。”

红衣人轻笑一声,手腕微动,身影爆射而来,他剑尖擦过白面人的喉,带动的剧烈剑气向他袭来。白脸人脸上笑纹僵住,他浑身的气突然,身体忽涨忽缩。

沈温红停在他身边,轻快地笑道:“喜欢吗”他眼底带笑地凑到白面人的眼前,“谁让你与我开玩笑,本来你还能痛快点。”

白面人忽然看他,问:“你就不想知道,千年前你因何入魔”

沈温红闻言,笑出声:“想啊。”他收住笑,“可你会告诉我吗”

白面人的身体突然崩坏,从脚开始消散,面上的符文渐淡,他狂笑道:“你早晚要明白,你早就被人抛弃,你的归宿只有太古魔渊。”

沈温红无动于衷:“谁知道呢。”

白面人道:“我知道,你不过是丧家之犬,无家可归”

白面消散。

沈温红轻呵一声,“太古魔渊”

“我要风风光光地,离开那个鬼地方。”

圆台阔口,上古魔兽耸立在魔阵周围,阶梯上的队伍越来越短,空中的幼崽无力地叫喊着。季渝仔细观察着四周,发现正对面的高处凸出一楼台,几个人居高临下站在那。

季渝问:“对面高台。”

苏舞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解释道:“为首的就是煌溟。”

“他是何人”

苏舞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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