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猫舌头,“你好脏”
于箜上前将那猫抓下来,护犊子地站在两人中间。花浅这才注意到了于箜,少年人年纪轻轻却身材挺拔,眉目英朗。花浅舔了舔爪子,道:“嘿嘿你好,我是花浅。”
于箜蹙眉,头一回在一只猫妖上看到了谄媚的样子。
于箜微微启唇:“于箜。”
花浅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来你就是朝朝家好得不得了的剑主呀。”
季渝摇了摇头,走过去将猫抓起来,“走了,留在小姑娘闺房里作甚,你这黑成一团脏成什么样了。”
花浅怒道:“不脏,大爷本来就是黑的”
季渝啧了一声,“黑不溜秋的,出去洗成白的再进来。”说完将花浅从屋内扔了出去,好巧不巧刚好掉进了院子的池塘里。
屋外扑通一声,季渝当没事一样把门合上了,还嘱咐一句:“洗不干净,别进来。”
花浅的愤骂声隔绝在门外。
季渝回到里屋时,于箜正在给小姑娘系衣服,两人凑得很近低声在说什么。季渝正欲踏进去的脚毫不停留地改了方向,去外头喝酒。
桌上的稻香归还有半杯未饮,季渝这才发现昨夜走得匆忙。天色已经大亮,季渝不知忽然想到什么,笑着摇了摇头。就如大闹一场过后,一切回归平静一般,季渝没想到这清晨一刻,自己竟然有如此心境,仿佛尘埃落定,所有担忧烟消云散。
耳后传来一快一慢的脚步声,朝灵先是凑上前来,盯着季渝喝的酒,又转眼看向季渝。
季渝还是第一次见活蹦乱跳的朝灵,这个孩子长得跟红红十分相似,却举手投足更带着一些孩子的稚气,她相较于红红更具灵气,眉眼之间少了红红那层傻气,显得机灵。
明明是相似的脸孔,却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
两个不一样的人。
沈温红与红红,也好似两个不一样的人。可却,又有很多相像。沈温红喝酒时微抿的神情,像极了某些时刻红红捧着长生果看他;沈温红发愣的时候,走神的时候,眼睛里总会浮现神似红红的傻气。季渝突然觉得自己不久前还将这两人分割来看的想法真是愚昧,自身的固执掩盖了太多随处可见的真相。
明眼可见朝灵与红红的不同,可自己怎么就没有一眼看出沈温红与那孩子的相似。
他毫无隐瞒地将本性展露给你,却得你一句心思太深。
季渝垂眸,见凑过来的朝灵,“想喝吗”
见到季渝看朝灵的样子,于箜内心莫名有些羞耻感,朝灵长什么样的,他这师伯看得最清楚,这不开口的询问更似凌迟,逼得于箜想要坦然交代。
可说得出口也无用,他师伯想要什么,向来清楚。
朝灵凑上来想喝季渝杯中的酒,快及眼前时。
那杯中酒却无影无踪,朝灵一抬头,季渝笑眼看她,却将酒一饮而尽,笑道:“小孩子没得喝酒。”
作者有话要说:3月第一天卡
明天一天都在坐车,今晚熬夜写得完就试试存稿箱,没得的话,明天很晚更新。
、献祭秘法
院内鸟雀惊飞,巧脆铃铛响,苏舞漫步进来,与张明越笑脸相对。
张明越不见任何异样,挥手屏退下人。
“什么事急急忙忙将我找来”
张明越沉声道:“想托你下去帮我查一个人。”
苏舞好奇问:“什么人,让你冒着暴露的危险将我喊来。”
张明越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苏舞疑惑地看着他,张明越负手而立,沉声道:“霜寒剑尊停留在洛城,恰好歇在府中,我便派人查探一番,守城的卫兵听到他与守城人的谈话,说是丢了什么东西。”
“这车队做的什么生意,你我都清楚,霜寒剑尊丢的压根不是一样东西,而是一个人。”
苏舞想了下,道“霜寒剑尊身旁,有没有跟着一个白发少年”
张明越瞬间明白,“你是说,此先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妖怪这确实,他来我府中时只身一人,也不见他先前跟着的那妖。”
“可是那妖是已是少年,不合下面的规矩。”
苏舞美目一转,“可不一定是少年,妖可千变。”
转眼半月,箭在弦上。
近日地牢里来往的人更多了,负责推演阵法的人换了好几个。为了避免被发现,沈温红与季渝的交流也变少,只知道外头的进展还算顺利。地牢热闹多了,来往的人总会带一些不一样的消息下来,他们谈话泄露出来的事,沈温红眉头不皱都听了去。
这地牢是洛城某户人家协同妖魔建立,至今为止不下百年,而干起这些勾当,五十年前才慢慢开始。借由张家与林家的斗争掩盖,这地牢逐步成形,而这中央的魔阵,正是他们所尊敬的主上亲自来设立,而且原荒大陆各地还不止这一个魔阵。
沈温红断定如此的缘由,还是守卫巡逻时与他人的闲谈,说到上头的人似乎是急了,想要在洛城启动魔阵等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这些杂谈夹杂的真假太多,但从几次对话中来看,反复被提及的几点实在令人在意。
其一,这魔阵不应该在洛城启动。
其二,其他地方似乎戒严得厉害,逼不得已才被迫启动。
这两点看似简单,其实暗含的线索更多。但所有目的,都牵扯到这中央的魔阵,他们因何要抓来这么多幼崽,又因何迫不得已要启动这魔阵。
沈温红垂眸,地面上的推演卡在了瓶颈处,他只听师尊讲过阵法,其实真正推演起来遇到的麻烦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当掀开魔阵的第一层面纱,知道它的作用是隔灵时,沈温红不由自主眼皮一跳。
他师尊曾讲过,凡是带着隔灵的阵法,皆具两面,一面是众所周知如其表意一样,隔绝一切灵力,等同于断开了阵法内外两个世界。而另一面掩盖在事实底下,隔灵,外面的世界是大世界,阵法范围内是一个小世界,除此之外阵眼处又是另一个世界。
简而言之,地面是大世界,地下是小世界,那中央阵法的阵眼处又是另一个世界。小世界里藏着他目前所在的地牢,那么阵法里又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魔修有一残忍修行秘法,名为献祭。
献祭是基于阵法与祭品展开的秘法,手段残忍,却是短时间内提升修为的捷径。
具备灵力或妖力的幼崽,是最为合适的祭品。
沈温红十分急躁,他们无法在短时间内遣散周围所有人,甚至无法知晓这个阵法的影响范围多大,如果真是献祭,而且是大魔设下的献祭,唯一可行的方式有两个,其一破解阵法毁掉阵眼,其二聚集两位同生境强行毁掉。
他未将此事告诉季渝,如果真是献祭,按照季渝的看法定会是找两位同生境来强行镇压或是找到阵法修士,那么这样他们就会很被动。本来他们行事已经在暗,若是陷入被动处境,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留后路的行事手段,是煌溟的作风。
献祭,在洛城地底下这么多年,洛城还是守备较严的城市,原荒大陆多少座城池的戒备不如它。若这只是一个,那不至于慌张,若是还有无数个埋藏于地底,那应该如何整座大陆的献祭,到底是哪个大魔敢如此布置,人妖魔三族维持至今的局面真的要毁于一旦吗
想想办法沈温红,没有破不了的阵,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阵法启动。
“听说成功了”
“真的假的,这才半月,那几位大人就将尊上的魔阵推演完了”
“真的,据说还借用了煌溟大人的魔器才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