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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温红笑了一声,不知意味。

季渝道:“你这么着急跑过来,有什么事吗”

苏宝摸了摸后脑勺,道:“先前我太着急,搞出了这么多事,还让两位大人跟我跑了这一趟,我心实在有愧疚,不如这样,大人既然要在这洛城,不如我给两位当个向导。”

他害羞地说:“我自小在洛城城内长大,洛城有好多有意思的玩意,我给大人带路”

他自言自语地继续说道:“比如这城南陶瓷会,比如这每月烟火盛宴。哦对了,这烟火盛宴就明日晚上,我带大人去看看”

陶瓷会,烟火盛宴沈温红目光微亮,他虽多次经过这洛城,也尝了洛城一些吃食,却未赶上这洛城的特色烟火盛宴,传言与皇都无双城有得一比的烟火。这小狐狸虽然傻了点,但是会领路这一点还是勉强可以够到槛。

沈温红张口正欲应承,那边季渝就先他一步说了话:“不了,我们赶路。”

沈温红失落地闭上了嘴,赶路,赶什么路,你意欲往太古魔渊去,却愿意跟我走上西行路,这会有个烟火会,你却不愿意多做停留与我看一看。

季渝未看他,显然不在意他的意见。

沈温红心一下子就静下来,他惶恐地想,是啊,自己在干什么,他季渝已经不是千年前的师兄了。自己居然妄想在他身上得到与以前相同的关怀,渴望得到他满腔的爱意沈温红内心乱成一团,他想着自己自酒楼开始的胡闹非为,季渝邀他喝酒让他一下子乐过了头,任着自己胡闹搅浑,给足了自己理由继续肆意。

可他季渝,并不是以前的师兄。

撒娇任性,嫉妒打闹,这些在现在的他的眼中,是怎么看的

与他眼中,也是个拙劣的伪装者,装得像个撒娇善妒的少年人,其实是个心黑透的妖魔罢了。

沈温红将袖放开,藏着他发抖的指尖,他低着头跟着季渝往大街的方向走,与表面的失落安静不同,他内心又怕又喜,怕季渝看透了他的模样,又喜季渝愿意纵容。

他不过是个心冷的修道人,任鲜血浇头,也从未动容。

苏舞坐在封禁的石弧上,看着越走越远的两人,忽然略微低头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形若癫狂。

张家大院,推开红木门,张明越坐在那主座上,端着一茶,细细品着。先前搜寻酒楼的领头小队此时正跪在地上,与张明越说着酒楼的情况。

张明越喝茶的手一顿,又轻轻将它放在桌上,拾着那壶盖,一下又一下地轻敲着,“那两人,往城西的妖窝去了”

领头人道:“那小狐狸领着去,应该是城西的妖窝了。”

他轻声问道:“主人,我们要拦下他们吗”

张明越迟疑一会,笑道:“不拦,他们对我们威胁不大,甚至现在,更着急的应该是林轩那小子。”

领头人略有急促地说道:“可是那两人,帮着那狐狸,苏舞又在林轩手下做事,会不会”

张明越摇头:“不会,照你刚刚说的,这两人不过插了一手,救了狐狸,至于苏舞,那狐狸精狡猾,修道人不会想去掺和这件事。”

“若未猜错,不出三日,这两人应该会离开洛城。”

忽然屋外鸟鸣几声,夹杂着似有似无的清脆响声。

壶盖轻轻地盖上,跪在地上的人也悄悄地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张明越一人,光影分明,张明越睁着眼,看着莫须有的前方。

作者有话要说:29打卡

赶上了

、庙中蹊跷

季渝与沈温红在洛城一客栈落了脚,隔日便是烟火盛宴。隔日天明,季渝便赶着城门开门那刻出了城,片刻不留,似乎这洛城是什么洪水猛兽赶着他。沈温红原本打算隔日与他商量,留下一晚看那洛城盛名的烟火会,可人走得急,想法也就歇下了。

风雨渐歇,人顾东风。

山和村属东海的一个小山村,过东海就是中原地区,凡间最为热闹的地区。旅人一路向西,奔西蜀而去,然在中原停住了脚步,赏人间烟火不知愁。

中原地区偏西处,有一城池,唤作西府。西府乃凡间俗称,因它处于中原之西,通西蜀唯一一座大城市,只要过了这地,便全是西蜀风光,好似西蜀的大门,却揽盖西蜀风俗。

这就是西府。

西府是自由的城池,它虽由中原皇族把控,却允许各个种族和谐来往。

西有西府,东有东海。

风雨大了,山林里的破庙聚集了好几波人。季渝与沈温红是其中,两人自洛城出来,一路向西,途径好几处地方,沈温红有意停留游赏,却被季渝以人间玩意值得逗留此一类带嘲笑的意味的反问给堵了回去。起先,沈温红还想算了,不与他计较。事不过三,当季渝第三次拒绝停留时,沈温红再也不忍,于是两人一路无话。

这开始闹矛盾之处,便遇上难得的风雨。修真人并不畏这些,若是赶路,风雨无阻。这倒好了,季渝的矫情毛病倒是出来了,他道:“既然游历,那便步行赏雨吧。”

沈温红不理他,心里想着这雨怎不好好给你洗下脑子,看烟火是玩物尚志,刮风下雨出去淋着好名曰赏雨你赏你的风光大雨去,我累了,我歇脚。

季渝纯粹是没事找事做,逗沈温红玩着呢,见正主不接招,跑破庙里躲着了,自己也不好像个傻子一样在外头淋雨。

沈温红见季渝进来了,道:“怎不赏雨了”

季渝道:“我好心邀你,你却一人进来这里躲着,有意思吗”

沈温红道:“挺好意思的,真人一人赏雨挺好的。”

季渝啧了一声,道:“一人怎叫赏雨,没人相陪,好无趣味。”

沈温红与他并坐着,扭头看他,“师兄,照你这么说的话,一人不叫赏雨,两人可以赏雨,我有个主意,你听听”

季渝蹙眉,“你说说。”

沈温红道:“你去赏雨,我赏你赏雨,这不两个人的事吗,也是赏雨。我建议你收拾收拾出去站站,到时候不止我一人陪你赏雨,这庙里的,都是你的友人。”

季渝冷笑一声,“可以啊沈温红,你说你山和村那副温和模样装得可以,我之前怎不见你伶牙俐齿这么能说”

沈温红不看他,“彼此彼此,真人一副高人样,没想到私底下还是个雨天赏雨的高雅人。”

季渝道:“你从洛城出来,就一直摆着个脸色给谁看我不就拒绝了你看烟火吗,你可以一人看啊,我也又不拦你。”

沈温红道:“这不给你看吗,你说你可以雨天赏雨,我也可以洛城看烟火,一人看无趣,我不就问你两人看吗”他过了会又道:“您一人赏去,我在这庙里想想我的烟火。”

两人相安无事闭目养神,谁也不想理对方。过了一会,沈温红睁开眼看着四周,于他而言,千年不见的凡间任何东西都十分有趣,哪像太古魔渊那寸草不生的地方无趣。庙外风雨渐渐小了,庙里的人却还在观望着什么。

除他们两个外,还有三波人。一个背着行囊书生模样的人,外头风雨大了仍然按不住他读书的心,拿着本书,靠在庙口的位置,借着光读书。还有几个背着行货的商人,围在一起拿着干柴圈圈画画什么,不住小声讨论。沈温红见大致猜到是在谈论接下来的路程吧,哪像他们两个漫无目的只知西行,说是游历却像赶路。

沈温红心里叹气,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最靠庙里的一拨人上。这一拨人可不少,沈温红一眼望去就四五个体魄健壮的男人,几个人服饰统一皆是乌黑,像是某个势力的人。几个人的后面,有很大一块的黑布,黑布里盖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