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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井底同眠。

季渝择了一个角落,说道:“之前你说你是梧桐成妖”

沈温红在思索中回过神,他好奇这个突如其来的疑问,“怎么,师兄不是不信吗”

季渝没回头,他观察着那个角落,觉得可行后,似吩咐的开口,“是不是梧桐我无所谓,听说草木花草成精成妖,天生对外物的感悟十分敏感。”

沈温红警惕地说,“你想干什么”

季渝走回他身边,眼神里满是算计,“那把井底的东西拖出来吧,有用的就行,我不想要什么枯草落石。”

沈温红冷笑,“堂堂同生境剑尊,这枯井也是转念之间可以填平的玩意,还用让我这小妖替仙长动手”

季渝似嘲讽地笑几声,“那你随意。”

沈温红心底把季渝骂了百八十回,后心情平复,一抬手,指节都化作枝叶,这枝叶白而透明,缓缓往深井探去。

季渝看着沈温红的手,见他指节伸长化作烟白,又似花草的根,靠近手处是乳白,越远越透明。季渝心里明了,而沈温红也无意将拙劣的谎言当真,梧桐成妖本是玩笑话,双方都明白的事情,只是谁开口,谁先吃了点亏。

季渝只想确定一事,既然沈温红是花草成妖,倒也无所谓了。

那渐渐伸长的烟白枝条停下来了,沈温红突然眉头一皱,稍微失神。季渝马上就注意到了,他问:“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123打卡

、分头行动

沈温红垂下头,眼光中充满怜悯,又苦笑道,“我甚想知,这孩子与井底的厉鬼有何干系”

烟白迅速地收了回来,带出来的东西,被沈温红有序地丢在之前季渝所看的角落里。季渝见落下来的东西,冷面也控制不住,他甚至咬牙切齿地把这等恶行说出口:“残忍。”

沈温红垂着眉目,“是啊,残忍。”

那落下来的东西分作两堆,一堆似小儿肢体的白骨,阴森透亮,另一堆是发腐的肉块,落在一起像一个又一个的肉球,虫在上面爬着,腐臭的味道弥漫在周围。

沈温红似有不忍,他错开目光,低声说道:“是光头身上的肉。”

季渝缓缓说道:“是恨吗,一口一口,也要吞入腹中的恨意”

沈温红低着头,突然间有所感,灵魂颤抖似的哀伤,他似自言自语地开口:“或许是想化同身的爱”他抬头看向季渝,“像是把魂魄啃入腹,再也不分离。”

季渝冷哼一声,对此不作表态,只是说道,“恶趣味。”

沈温红低着头,不作回应。

季渝打了个响指,为那两处布了个小结界。他看向沈温红,发现后者正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他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看的,他过了一会说道:“先查两件,一是这村里发生过什么事,二是村外的妖物精怪对着村有何看法。”

沈温红还是不说话,季渝心想不太好,又控制了下语气,说道:“村里的事情我去查,村外,还是你去吧,你们妖的事情,你来比较合适。”

村外的路,沈温红来时走过,那个时候他还像个久久未入世的稚童,对千年来大自然新生的一切充满了好奇。森林幽幽深处,荫蔽透凉的小径,百年大树的根爬在地面,延伸在四处,草丛里窸窸窣窣的穿梭声。

草木走兽,鸟唳虫鸣。

沈温红越往深处中,那从心灵深处的平静席卷而来,将满腔委屈化作吐息,瞬息而去。沈温红苦笑,生作草木花草,倒也得了那份宁静平和,这世间万灵,有趣又生动。

过深林时,一株含羞草怯怯地叫住了他。

她长在灌木丛中,不化人身,却口吐人言。

她问:“大人,要往何处去”

沈温红停住脚步,回头看她。

“再进去,就是山神的地方了,莫要打扰山神睡觉啦。”

沈温红蹲下来看她,指尖探出一股灵力滋养她,她害羞地合起了叶子,小声说:“谢谢大人。”

“想你打听些事。”

“大人请说。”

沈温红指向来时路,“溪涧那边,有一村落,山河村,可知晓”

“知道的,山和村村民淳朴,受山神庇护,也不打扰深林里的大兽,相安无事。这是,发生什么了吗”她又觉得不妥,忙道:“是奴家多嘴了”

沈温红温声说道:“无妨,那你可知,这山中妖物,或者精怪,有谁与山和村有恩怨纠葛”

含羞草将叶子又重新打开,声音细细,“大家相邻而居,彼此偶尔会欠下因果,但人类不入仙途,因果于他们眼里是无关紧要之事,山中有几位大妖与山河村有因果,有的还了,有的还未还。”

“最近闹大了,大概是兔子精一族,新生的崽子好几个被村民捉了去,碍于山神庇护,它们只能举族往山那边去了,离山河村远点。”

沈温红想到那满月挂空时的狼嚎,便问:“可有狼妖”

含羞草想了会说,“有的,不过是狼成妖前的事情的,她成妖后,倒是偶尔会领着狼群在山河村那地方嚎叫,却也未做真正害了村民的事儿,最多就是骚扰一下村边庄稼。”

“事没有闹大,山神也不会管他们。”

季渝行至光头家附近时,便可听到屋里传来的抽泣声。他在光头家的院子外面,见院里聚集了几个村人说着什么,而光头她娘在屋里只闻声,却不见人。

村民注意到外头的季渝,便喊道:“仙长来了,请进请进。”

又有人去屋里喊光头娘了。

季渝站在院里,看了周围,问其中一人,“这地方比较偏僻”

那人回道,“仙长,这地是村尾了,平时就住着光头家,哦还有两个猎户。”

“这地远,平时走到村口都要走半个时辰,光头上学也走这地,起得早就跟着前面几户人家的牛车走,快一些。”

这时,光头娘出来了,妇人一身粗衣,眼眶带红,拿着手绢擦着。

季渝作揖,“节哀。”

光头娘见到季渝,满腹委屈又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她抽泣着说,“我家光头,下辈子会有个好人家吗他爹在他小时候就出远门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回来,光头小时候跟着我吃了很多苦,我也没能等他长大享福。”

“他这走了,能遇到个好人家吗”

季渝点头,她崩溃地大哭起来。

周围几个妇人挤上来安慰她,好话都说一遍,生怕她想不开。

众人似乎觉得停留在这里不太好,光头他娘的情绪没有稳定下来,随着周围人的安慰越发地没控制住。

季渝指尖一动清心咒莫入光头娘亲的额头,后者渐渐平静,眼皮下垂。

“领她去休息吧”,季渝说。

“谢谢真人”,两个人扶着女人进屋休息去了。

gu903();季渝观察着这个小院,不大,甚至与其他人家相比东西还少了些,可见家境不太好。院子过去,有两户人家,其中一户没关门,也没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