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吴用点头道:“就怕金人胃口太大,占不得便宜后掉头反咬宋军一口。”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道:“骑军机动性太强,我军是没办法及时支援宋军的,只能看朝廷禁军和边防西军他们自己了,咱们就没必要趁火打劫了。金宋若是交战,我军则可趁机切他后方回路,卡死金军退到关外的路线。”
“宋朝廷如今也有了火枪和火炮,应当不会如以往那般一溃千里。”
“难说的很呐。”
暗暗叹口气,火枪和火炮又不是万能的,这很依靠兵员素质。若是北宋西军装备了火器,那还不至于担心。若只是娇生惯养的禁军装备,张某人并不看好其能发挥出来的战斗力。
依照赵家天子的尿性,火器必然是优先装备朝廷禁军,至于边防的几路将门兵马府州折家军,麟州杨家将,青涧城种家军等,这些将门私兵想要装备火器,估计有得等呢。
依金人的生产水平和财力,定然是无法造出大炮的,想从固守城池的平北军手里抢,那得拿命来填。相比之下,军纪败坏的宋朝禁军却是最好的抢夺对象。
希望那童贯和种师道能长点心眼,别特么好不容易造出的火枪火炮给金人抢去了,那可就丢大人了。
中京大定府。
时值五月,北方的狂风也终于消停,有了春野复苏的气象。
河水端急,数匹快马呼啸而来到河边,纷纷下马以手捞水洗面,大声笑谈。马匹则打着尾巴,低头卷舌,与他们的主人一起享用这春天化开的河水。
这些人后脑上齐齐拖个粗大的辫子,皮革裹身,明显的女真人装扮。皮袍内里则穿着很多汉人都穿不起的丝绸衣服,显然是非富则贵的身份。
“二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出来跑马父王身前最是喜欢你,你倒好,要把皇位拱手让给外人。”
“这水凉而不冰,真是舒服啊”二哥胡乱把袖口擦脸,起身笑道:“四弟,四叔可不是外人,不要胡说八道。”
“怎么就不是外人”四弟急道:“如今族叔支持二哥你的大有人在,按照规矩,这位置就算二哥你坐不上,也该由宗翰大哥来坐,如何能便宜了四叔”
“规矩”二哥摇摇头,轻笑道:“哪家的规矩”
“汉人不就是”
“四弟,我们是女真人,是在黑山大河里长大的女真人,而非汉人。我们凭什么要用他们的规矩”二哥摆摆手,打住面前年轻人的话语,宽声道:“族叔们支持咱们兄弟,你当他们抱的什么好心一个个腐朽如过冬泥里的枯枝烂叶,只知道吃喝玩乐。四弟,你说辽贼为何会被灭国前车之鉴啊”
四弟大声道:“即便那群老家伙贪图享乐,那二哥你掌权后再把他们清算了就是。”
“胡闹那非得大乱不可。”二哥沉声道:“眼下想要平衡各方,只有四叔最合适,他也答应了咱们兄弟的条件。咱们族人少,比不得汉人那般肆无忌惮地内斗死人。汉人有了火器,咱们若不同聚一心,只怕有灭族之祸。”
四弟沉默一阵,咬声道:“父王死前也对汉人的火器赞不绝口,主张与汉人结盟,咱们违逆了父王的心意,真能打得过汉人吗”
“汉人也有区别的,南方那张临叛军火器厉害且多,战力不弱,我们暂且不去碰他。至于宋国,呵呵,他们若把火器优先装备给西军,我们还难下决心。但他们禁军颓弱,即便装备少量火器依旧是如羊羔一般,用汉人的话说,犹如三岁娃娃抱金砖于闹市,这是送上门的宝贝,自然不能错过。”
“此等国之重器,的确该为我大金国所有,只可恨那张临小儿,居然不肯卖给我们。等我们从宋队手里抢过来,再回头收拾他们驻扎在平营二州上的兵马。真是可笑,羊儿居然还跟狼谈条件了”
“哈哈哈,四弟你可不能小觑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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