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冷笑道:“放心吧,对付敢刺头的,我有的是手段。”
再把栾廷玉叫来,道:“治下军马按一人两匹算,凑五百马军整。缺数则报上来,我来想办法。至于缺人,你可以到陈教头这里挑,禁军里大多是流民匹夫,不比厢军拖家带口,咱们尽可放心大胆地用。”
“是。”栾廷玉也习惯性地敬了个礼。
北宋最初设置禁军的目的,原本就是为了防止流民作乱,给他们一口饭吃而已。发展到如今,禁军里大多是好吃懒惰的流氓地痞或者是没有生计去路的流民。
不论前者还是后者,在被训练营筛选过一次后,留下来的都算得上是当兵打仗的料子。想要进一步提升战斗力,那就得编入厢军保甲里去。
至于权责下的一指挥使兵马,名义为两百到五百不等,但他是为自己打造私兵,当然是要满员编制。能进入马军里的人,才是他真正的起事追随者。
这段日子,他很是上心,吃住都是在校场里,就算处理买卖上的琐事,也不曾离开故城镇。
只是他这般不按规矩地“吃空饷喝兵血”,朝廷下发的粮饷连一半开销都不够,他只能硬撑着自己往里面填窟窿。等五百马军数量勉强凑齐之时,他已是囊中羞涩,手头拮据了。
不是掏不出钱,而是他不敢再出血了,这么大一摊子买卖不能不留一些备用资金周转。
房间里,他在纸上写写画画,绞尽脑汁地把各处收支盈利整合起来。看着纸面上的最终花销数字,他长叹一口气。
以他目前的财力,最多能养八百马军,一千步军,再多就入不敷出了。他做的都是些细水长流的买卖,可持续性强,却缺少爆发力。
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南地买卖的开拓队伍上,待到明年开春立夏的时候,希望能回本资金流补充北地招兵训练的消耗。
过了十月中旬,外头依旧日头正盛,闷热扰的人心也烦躁。
忽而院外一阵吵吵闹闹,让得更无法静心算账了,不由得推窗朝外怒喝一声。
吕成忙回道:“二爷,是扈扈小娘子来了。”
扈三娘
探头出窗,侧脸正对院门,只见院门口扈三娘正英姿飒爽地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朝他怒目而视。
我滴乖,她怎么来了
忙是摆出笑脸招呼一声,麻利地跑出院门牵她下马,直到进房,扈三娘从头至尾一语不发,只拿黑白分明的清澈目光盯着他,把张某人瞅得心慌慌的。
“看我作甚,你不好好在扈家庄呆着等我去娶你,跑这么远干嘛”
“你还知道娶我”
听她终于开口,心里松口气,肃声道:“你这怎么说的,我不是给你去信了嘛,十一月二十八正是黄道吉日。”
扈三娘别过身,倔强道:“我不管,我就是想你了。”
心里一软,把她搂进怀里抱着,柔声道:“我也想你啊三娘。”
“你宅里那么多妾氏丫鬟,哪里还记得我”
“她们怎能和你比,你是正妻夫人”
扈三娘愣了愣,忽然直起身,满目诧异地道:“你要娶我做妻”
“是啊。”忽然感觉有一丢丢的后悔,不过现在似乎已经迟了。
扈三娘乳燕投林地扎进男人怀里,满脸幸福,声音酥酥颤颤地道:“奴家还以为要做你的三房呢。”
这年代的女子都这般谦虚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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