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锁,暂时稳住李翦那边的军心。
而楚王这时候不在,想必是追随着殿下去了,一旦殿下冲出闹市,到了人烟僻静之处,便可以动手。
但殿下又岂有可能让她得逞
卫绾骄傲而自负,露出了两排雪白的皓齿,“夫人你信么,太子殿下会平安地离开洛阳”
薛夫人心中也极为惊惶,她知道自己儿子处处比不过夏殊则,但输了夏殊则二十余年,难道竟没有一次,上天是能眷顾眷顾他们母子的么
薛夫人松开了手,色厉而内荏地说道:“本宫也还想见识见识,失去了左膀右臂的太子,还有多大的能耐,能逃出本宫的五指山”她口吻严厉,但这会儿已丝毫都吓不住卫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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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反而不躲不避,仰着脖子与薛氏对视着。
“那么陛下,夫人打算用什么法子瞒着他”
薛夫人冷笑道:“这你不必管”
他挥袖朝宫外走去。
皇帝被薛夫人的兵马羁押着,从广明宫被拉出来,送入了暗无天日的凤坤宫。
日暮黄昏时,薛夫人着凤冠,云锦如霞蔚,面容冷漠而傲慢地走来,看着浑身犹如抽去骨头、失去力气扔到凤坤宫软椅上的皇帝,他正歪着半边身子骨,靠在软椅上不住地喘着粗气。
薛夫人冷笑道:“陛下,此一时彼一时了,自今以后你便老老实实在这里头待着吧,和你心爱的女人的孤魂,一并在这冷宫寒殿里待到死”
“薛氏,你这毒妇”皇帝睖睁着要爬起身,被薛夫人大袖挥去,皇帝跌跌撞撞,立刻又倒回了软椅上,呼吸不畅,宛如一只魔爪死死钳着自己的咽喉,令他憋得脸红脑胀,待喘过一口气来,立时又痛骂道:“毒妇朕自问待你不薄,你竟敢弑君犯上,大逆不道”
“不薄”
薛夫人冷笑起来,美眸有些泛红。
“皇帝你摸着你的心口说,你待我不薄你夜夜临幸我,晚上累了闭上眼睛便叫皇后,你待我的儿子好,给他一切富贵荣华,却唯独不封我做皇后,也不封他做太子你说要我们母子隐忍,你不喜太子,迟早会让太子将那位子交出来,给殊衍做,可结果呢我忍了这二十年,你却突然回心转意,又想着你的皇后给你生的好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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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也不是让你皇帝陛下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蠢人”
皇帝挨着软椅扶手,花白的胡须微微发颤,目中流露出一丝惊恐,“所以你们要逼宫太子、太子呢”
薛夫人冷然道:“我已让殊衍带着人马去洛阳四面堵人了,一旦扣押下夏殊则,暗中处死,殊衍即位自然是名正言顺。”
皇帝大为惊愕,“你、你这毒妇你竟敢”
“本宫没甚么不敢”薛嘉懿吼道,“来人,将笔墨玉玺都拿来”
皇宫的守备果然换了一批,趁着皇帝大病一场,薛夫人不得已将一切计划全部提前,这时已无法回头。皇帝怔怔地等着,于惊恐万分的等待中也发现了这一点,现在在宫里当差的早已不是当初那些熟面孔,不难猜想这全都是薛氏安插于宫内的眼线和亲兵。
纵容女儿学得妖法迷惑帝王的薛氏,其心志本来就不可能在小。而他,一生孤家寡人,无人信奉,无人依靠,那点可怜的依恋和仰慕,全部来自于面前的女人。他便信了她的深情,对她百般地纵容着。
是他糊涂,他一生都在糊涂。
下人很快将朱笔圣旨取来,摊在皇帝面前,薛夫人道:“圣旨我已托人拟好,陛下只需以朱笔在上面留下名,加盖玉玺,便算是成了。”
皇帝睁着浑浊的老眼,往那圣旨看去,条条框框俱都无理之极,这是逼他下诏退位,禅让给楚王夏殊衍,并褫夺太子目前手中的一切军权,全部移交给新帝。
皇帝还不糊涂,眼见太子已是最后的希望,岂能答应薛氏条件
他便冷眼盯着面前的东西,道:“痴人说梦”
薛嘉懿知道他不会立即便买账,口吻森然:“留他在凤坤宫跟着幽魂作伴,饿他三日,谁也不许喂饭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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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夫人这一声令下,无人敢有不应,皇帝很快便被软禁起来。
凤坤宫主殿的宫门被两人重重地阖上,里头毫无光亮,皇帝畏惧黑暗,挣扎地爬起来,摸到烛台那儿去,可是这里久久无人居住,又岂会有火石这种东西,皇帝摸了半天也没摸到,便大感恼怒,一脚踹在了烛台上,轰然倒地的莲枝铜灯,砰地砸出一声巨响。
他扶着桌案,怒气冲冲地喘着粗气。
一应物件全部被扫落之后,他才仿如初醒,这是皇后的寝宫。皇帝的嘴里犹如嚼着黄连,他蹲下来,将被他气怒之下扫落的东西全部拾回,小心翼翼地放回桌面。
他倦怠极了,气得头昏脑涨,不得已朝着皇后的卧榻走去,挨着软塌躺了下来,这时脑中全是那贱人的嘴脸,担忧她对太子不利,害怕极了,几乎全身都在颤抖。
“皇后,若你在天有灵,便庇佑着咱们的策儿吧朕已让他吃了太多的苦朕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策儿先于朕离开这人世”
皇帝近乎哽咽,老泪纵横。
“策儿”
他的手恼怒地捶着床,将头深深地埋入被褥中。仿佛这二十年来被换过无数次的被褥之中,还存有皇后遗留的馨香。
从前他不敢来见皇后,心中再是后悔和思念,也从来不敢独自踏入凤坤宫一步。如今来了,旧物如昨,物是人非之景痛煞人心,他掩面抽泣起来,滚热的泪水涌出,渗入了软褥中。
继而,他的手摸到了床边一处凹陷,皇帝惊愕万分,忙从床榻上爬起,跪坐起来,他的手继续朝着床榻边的横木摸索了过去。
这床边的凹痕处,隐隐约约现出了一行小字。
黑暗之中,皇帝无法辨认那是什么字,但皇帝能肯定,这必定是皇后在世时所留,可惜二十年过去,这雕刻的小字早已摸不出痕迹。
他需要一盏灯
他还记得,皇后在新婚那夜,信誓旦旦地告诉他:“殿下若是不喜欢,便不要碰我,我亦是有心上人的”娇艳的少女,脸色微微发白,惊恐地看着他,唯恐他碰她一下,戒备地竖起了一身的刺。
gu903();可皇帝那会儿岂能放过她,眼见她不服从,反而愈发使坏,用蛮力欺入了她的身子,洞房花烛那时候她才十四岁,还太小了,中途便晕厥了过去。皇帝那时丝毫愧疚也没有,有的只是使不完的嫉妒和憎恨。她心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