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棵小绿草 分节阅读 56(2 / 2)

“免除不可能,你若做得好,兴许能换一个地方。”

赵义撇嘴,“换到哪里不是一样一旦我离开汴京,与那个地方便彻底无缘了。”

面具男冷笑一声,往他跟前扔了张舆图,“先看看再说吧”

赵义下意识低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用朱笔标出的地方,“真定”

面具男点点头,“京北三大重镇之一,北临燕州,南望大名,距京城不过千余里,其驻军”

他还没说完,赵义便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真定再好也是姓楚的封地,让我去跟他抢地盘,你疯了吗”

早就知道赵义是个草包,却没想到,他不仅蠢,还怂

面具男头疼地捏捏眉心,冷冷地讽刺道:“没让你去跟他抢封地,就算想抢,你也没这个资格。”

赵义一噎,语气变得更加恶劣,“说了这么多,合着你就是来看我笑话的”

面具男闭了闭眼,圆润的指尖点了点幽云之地,尽量平静地解释道:“大楚与辽终有一战,即便是现在,边境之地也不太平,你趁此危急之时自请督军,或许还有翻身的机会。”

赵义突然福至心灵,脱口道:“你是说兵权”

面具男点点头,“起初可能会危险些、艰难些,只要你耐得住。”

“我耐得住”赵义迫不及待地抓住他的手,态度要多恭敬有多恭敬,“我我、我该怎么向皇伯父去求请先生教我”

面具男勾了勾唇,细细地说了起来。

逆着月色,他眼中的情绪不甚清晰,唯有那低沉缓慢的声音给了赵义无限的希冀。

此时,倘若苏篱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万般惊讶他,竟是赵义的人。

与此同时,百花巷。

萧童从刑部回来后,径直进了书房,坦诚地对楚靖说了自己的所做所为。

楚靖并没有像他先前猜测的那样生气或失望,而是笑眯眯地晃了晃手中的账册,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我还发愁呢,要是你勇闯刑部大牢,带着她远走高飞,我该怎么向义父赔礼道歉总不能把樊楼充公吧想想还真有点心疼。”

萧童闻言,紧绷的表情明显一松,一板一眼地说道:“不必送樊楼,或可考虑靖南花庄。”

即便不关心庶务,从白骢一天到晚的念叨里他也知道些,靖南花庄从前年起就开始赔钱,今年寒潮更是搭上一大笔。

楚靖却果断地摇摇头,哼道:“那可不行,我还得留着它做嫁妆呢”

萧童表情一裂,“嫁、嫁妆”

“啊,”楚靖一本正经地说着雷人的话,“我家篱子就喜欢花花草草,当然要把花庄给他。”

“可、可是你怎么能嫁”萧童张口结舌。

楚靖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纠结,“啪”地一声合上账薄,“我得去看看我家小篱子了,今天这一出八成把他吓着了,没我陪着他可睡不踏实。”

然而,屁股刚刚离开椅子,还没站稳,墨竹便一脸严肃地推门而入。

“主子,刑部刚刚传来消息,夏荷畏罪自杀。”

“是吗”嘴上说得轻巧,垂于身侧的手却骤然收紧。

墨竹隐晦地瞄了萧童一眼,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难过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多年,如亲人般的存在,此时眼睁睁看着她走入死局,没人心里好受。

萧童看向楚靖,沉声道:“我现在就入宫,向官家请罪。”

“不用了。”墨竹适时开口,“半个时辰之前,刑部侍郎郭大人连夜入宫求见官家,一力将罪责担了下来。”

萧童一愣,稍显急切地问道:“官家如何罚的”

“罚俸半年。”

萧童面上现出浓浓的愧疚,询问般看向楚靖,“大哥,我”

楚靖摆摆手,“你要是现在进宫澄清,郭大人可就不是罚俸半年这么简单了。下月初郭大人府上长女出嫁,你记得单独准备一份贺礼,亲自送过去。”

他瞅了眼墙边的博古架,笑道:“我记得,郭大人偏爱太湖石摆件,你去求白骢,叫他帮你寻几样好的。”

萧童闻言,心里这才好受许多。

这一夜,看似平静如昔的汴京城内不知道有多少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苏篱再一次探出身,看向隔壁院落楚靖的书房里,烛火始终未熄。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比昨天长吧

第77章浓情蜜意

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

赵义很快便心想事成了。

他按照面具男教的,老老实实在宗祠跪了三天三夜,期间滴水未进,直到饿晕过去被守门人发现。

皇帝听说了这件事,特意来了一趟南阳王府,明着说是找胞弟下棋,真实目的到底如何,所有人都知道。

赵义趁机跪到御前,口口声声说着要去真定府做监军,戴罪立功。

今上听完他所谓的“报国之心”,不管其中的水分有多大,都愿意给他这个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三天后,赵义一早便入宫拜别了皇帝,在南阳王府众多侍卫的护送下绝尘北上。

就在同一天,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东宫偏门,消失在茫茫的雾气中。

九月十五,大朝会。深居后宫的太后颁下懿旨太子妃贤孝淑德,自请前往安陵为太皇太后守墓。

自此之后,大楚王朝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即便在后世史书中也只是寥寥记了一笔:张氏,英宗之母,出身不显,早殁。

楚靖听说了这两个消息,不过是一笑置之。

这桩害人不成反把自己搭进去的皇室丑闻,就此便彻底落下帷幕。

九月十六,天朗气清。

苏篱在自家院里摆下小宴,以答谢重阳花宴上,李如安的举荐之恩。

李如安很给面子地来了。

宴罢,苏篱拿出了自己往日所做的书画,虚心地请李如安指点。

李如安一边看一边点头,直到看到那幅清新脱俗的墨色牡丹图,神色方才一变。

“你究竟是谁”李如安目光如炬地看着苏篱,单刀直入地问道。

苏篱起身,行了一个晚辈礼,“家父曾是苏府的花匠,为相爷做事,家父走后便换成了小子。”

李如安冷哼一声,温润如玉的脸变得严肃而陌生,“你便是以这样的理由赢得了郭阳的信任吧”

苏篱神色复杂,“看来,您都知道了。”

李如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淡淡地说道:“那件案子,郭阳知道得不多,与其问他,还不如去问问他夫人。”

苏篱愣了愣,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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