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何筝对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在他仰着下巴继续朝前走的时候,脚底抹油直接溜了,对付一个狗皇帝已经让他筋疲力尽,他可不想再花心思去讨好狗皇帝的表弟。

何筝最终还是决定要把这件事告诉贺将军,不管贺润跟方天灼日后会怎么样,但在这一刻,何筝决定按照自己的心意来。

书里没有发生的事情就是完全未知的,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人要求他非得按照剧本走。

这会儿太阳挺大,何筝在等待贺润出来的时间里面,连续换了好几个阴凉地,还要躲开姜复扬去而复返找他的身影,感觉被晒得都要脱水了,才终于瞧见贺润从养心殿的阶梯上快步下来。

贺将军!

贺润停下脚步转过身,一眼看到一张被晒得通红的脸,那人气喘吁吁的朝他跑过来,眼睛清亮:将军脚步匆匆,可是接到命令,立刻要前去平叛?

清剿叛军不是秘密,他会知道也并不让人意外,贺润只是被那张过分俊俏的脸晃的愣了一下,才道:正是,敢问善首大人有何指教?

我能有什么指教。何筝摆手,道:只是你走了,以后谁来教我骑马?陛下可有交代?

贺润暗想这何善首是否有点太过天真,这等小事陛下又怎么会特别交代,他温和道:相信陛下自有定夺,只是平叛情况紧急,下官要先走一步。

等等等等。何筝又一次拦住他,也怕耽误他的事情,赶紧开门见山,正色道:我观将军面相,此去凶险万分,特来提醒将军,平叛归来的路上,要小心一西方行来的青衣老妪,谨慎提防才是。

这话说的颇有几分神棍的气质,贺润失笑,道:在下谨记,多谢善首大人。

他越过何筝快步离开,从表情和语气来看显然都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儿,何筝郁闷的望着他的背影,反正我跟你说了,你要是不听,受伤了可别说我没良心不提醒你

耳边突然响起一个细柔的声音:何善首这是嘟囔什么呐

何筝吓了一跳,捂着耳朵退了两步,斥责道:你干什么离我那么近!

哎哟,吓到您了。南门良向他鞠躬,道:奴才给您赔个不是。

何筝瞅着他就讨厌,整天温温吞吞阴阳怪气,他甩开手臂转身就走,南门良却在后头幽幽道:陛下让何善首进去问话。

提到方天灼,何筝顿时绷紧皮,一改方才的冷脸,试探道:他,他找我做什么呀?

南门良笑眯眯:陛下说了是问话,奴才也不知道具体问什么,何善首,请吧。

何筝怂了吧唧的朝里头走,进了门儿,先扒着屏风探脑袋,方天灼正坐在桌案后面看各地的折子,空气之中燃烧着淡淡的提神香。

何筝缩回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回忆确认自己应该没什么地方惹到他,这才走进去:陛下,您找我?

你刚才在门外鬼鬼祟祟做什么?

哪有鬼鬼祟祟,他分明是光明正大的在等人,何筝答:我昨日夜观天象,天说贺将军这次去平叛十分凶险,原本呢,我是不在意的,可仔细一琢磨,贺将军乃国之栋梁,陛下之左膀右臂,为了陛下,我总得上前提点两句,能避则避么。

南门良悄悄看他。

何善首这张嘴啊,也是世所罕见了。

方天灼挑眉:你还懂天象?

何筝答:略通皮毛,也不知道准不准。

方天灼了然,招了招手,何筝乖乖过去坐他腿上,被他搂着揉了揉被晒红的脸:为朕,筝儿真是用心了。

何筝握住他的大手,心思急转:那陛下,可要赏我点儿什么?

方天灼含笑道:想要什么?

何筝一脸期待:下礼拜春猎,我能享有参赛权么?

方天灼摸着他脸蛋的手未停,道:你骑术射术均未习会,上去能做什么?

多跟着跑跑,长长见识,精湛的骑艺也不是整天在跑马场练出来的呀。何筝亲昵的用脸蛋蹭他,道:我也需要更加复杂的地形来锻炼自己的。

那柔滑的脸蛋一下下的蹭过粗糙的掌心,有若隔靴搔痒,方天灼点了点他的嘴唇,温声道:那就依筝儿的,到那日,你随复扬一同进场。

这个何筝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获得骑马乱跑的权利,他就算成功了第一步。

贺将军离开了,教习何筝的人换成了江显,这个江显也是个细致耐心的,还体贴入微,所以跑马场上,唯一让何筝感到不开心的人,就是姜复扬了。

他满心不悦:陛下是怎么想的,你骑术如此糟糕,若是与本公子一同进场,还不拖了本公子的后腿。

何筝停下来休息,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忍下想暴揍他的冲动,好声好气道:到时候进了林子,你跑你的,我跑我的,我只是同你一队进场,又不分你战利品,怎么这么小气。

你说本公子小气?!姜复扬恼火地看过来,何筝只好道:我说错话了,跟您赔不是。

姜复扬皱眉,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不管怎么样,肯定是你跟陛下吹了枕边风,否则陛下怎么会同意如此荒唐之事,你为何不同何锦华一队?

何筝笑道:其实我见到您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您特别面善,特别亲切,何况舍弟无论骑艺射术,哪里能比得上您,我这不是想着跟您一块儿,沾沾光么?

姜复扬顿了顿,耳朵又微微泛红,沉声道:当真如此?

何筝认真道:句句肺腑,字字真心。

姜复扬咳了咳,伸手端起茶水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侧目看到何筝又一次翻身上马,想说什么还是闭上了嘴。

何筝每天除了习马还学了拉弓,但马术可以归为技巧类,可弓箭就很吃力气了,一时半会儿的臂力怎么也不可能提升,必须手脚并用才能射出去,十支有两支上靶就已经让人瞠目结舌了。

连续几天下来,何筝是腰酸背痛手臂疼,大腿内侧也都在马背上磨得破皮,上药都没用,眼看着春猎就在明天了,何筝决定休息一天养精蓄锐,结果用过早餐刚练字没多久,姜复扬就跑来了。

善首今日怎么未去习马?他这几日跟何筝熟悉了,推门便开门见山。何筝捏着毛笔慢吞吞的写字,有气无力道:累了,今日休息。

姜复扬不赞同:这才学了几日,如此不堪一击怎么行,明日可就是春猎了。

何筝趴在桌上,把脸压在手臂上,盯着笔尖移动,疲惫道:明天春猎明天再说。

姜复扬觉得他这态度不成事儿,跃跃欲试道:快起来,今日本公子教你个骑马的绝技。

再好的绝技何筝也不想学,他现在走起路来腿内侧就疼的要命,坐椅子都得叉开腿。

姜复扬扯他的袖子,道:快快起来收拾收拾,你如今都有封赏了,不可再这样披头散发,有失体统。

何筝丧丧的把自己的袖子抽回来,坐直道:不去。

去吧去吧。

不去。何筝又一次抢回自己的袖子,道:我累,哪里都不去。

早知道骑马会把腿都磨烂,他就不整天腻在跑马场了,也没人跟他说一声注意一下,现在又疼又尴尬,简直欲哭无泪。

姜复扬看着他要哭不哭的小表情,忽然福至心灵,乐道:伤着啦?我就说嘛,你一天到晚呆在马上,肯定会出事的,要不这样,今天练弓,不碰马了。

不去不去。何筝恼羞成怒的强调:累,我累!

既然筝儿累了,便让他休息吧。外面突然传来声音,方天灼不知何时来的,姜复扬急忙行礼:参见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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