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祸乱南离
其实昨晚骆钰英也是噩梦连连,先是梦见他登上了皇位,并且大权在握,决不是被慕容大运扶上台的傀儡皇帝。
在梦里,助他登上皇位的第一功臣,却是如今的死对头孟近竹。为了掩盖自己的丑事,朝局稳定之后,他立刻封慕容近山做了他的帝后,然后将屠刀指向了他的功臣们,与慕容近山合谋,以谋反的罪名杀了孟近竹。
接下来便轮到唯一对他的皇位有威胁的骆钰昭。骆钰英将他幽禁在雅竹苑,与孟近竹的尸骨相伴。没多久,郁郁寡欢的骆钰昭便撒手人寰了。
可是好景不长,孟近竹却死而复生,对他们展开了一系列报复
骆钰英顿时吓得从梦中醒来,细细思量梦中的情形,孟近竹的报复,跟如今的现况竟是如此高度吻合,他简直怀疑,这是上天给他的某种暗示,因此一夜都不敢再合眼。
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当然不会把这些告诉慕容近山。
慕容近山看他说话的时候神情镇定,便听信了他的谎言,只得暗叫倒霉。
拿下了南离最富庶的南苑郡,叛军立刻补充了粮草和军需,慕容近山和骆钰英不敢懈怠,接着大举南下,连续攻占了不少郡县。
沙托鲁奉了南离国主的将令,根本没有将慕容近山的两万人马放在眼里,一路游山逛水,走走停停,本来两天就可以赶到大红山一带,结果三天才到了半路。
等他接到前方急报,说慕容近山已经反了,他还不信,大笑道,“南离现在是慕容近山的靠山,这样做岂不是自绝后路。国主要收拾他,是因他违抗圣命,不服调遣,本帅料他也不敢真的造反。”
直到前队大乱,军士纷纷溃逃时,沙托鲁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要组织反攻,骆钰英已经率队冲到他眼前。
沙托鲁的人马虽多,但疏于阵仗,将士们上上下下又都有麻痹心理,根本不是叛军的对手
一番厮杀,沙托鲁大败,只好脚底抹油开溜了。
那些来不及逃走的,活命要紧,全都举手投降了。骆钰英一点算,人马竟然增加万余人,不由心情大好。
骆钰英领军以来,连续打了两个大胜仗,之前将士们还看不起他,现在都开始对他刮目相
看。
骆钰英心里明白,慕容近山对他可是一点都不放心,军中上上下下都是他的人,稍不留意可能招来杀身之祸,因此并不敢得意忘形,每逢听到奉承的话,总是笑着道,“都是慕容大帅指挥有方,在下才侥幸得胜了,要是慕容大帅亲自上阵,肯定比我打得漂亮多了。”
他刻意的在大帅前面加上“慕容”两个字,意在向慕容近山表明,这军队是慕容近山的,他骆钰英绝对不敢痴心妄想,妄图把持军队。
将士们见他如此谦虚,更是对他赞誉有加,于是,骆钰英的威望顿时陡增,连轿中的慕容近山都隐隐感觉到了。
此刻,慕容近山是懊悔不迭,早知道战事进行得如此顺利,打死他也不会将指挥权交给骆
钰英的,在军中树立起别人的威信,等于是在给自己下绊子,何况此人还曾经是他名义上的皇上。
天下没有后悔药,亡羊补牢就显得更为必要了。慕容近山当机立断,派人把骆钰英请到自己身边,“恭喜钰英了,一出马就连胜了两场,不知钰英接下来有何打算”
骆钰英一接触到他那双露着杀气的眸子,立刻意识到了危机来临,赶紧躬身答道,“全靠大帅亲自坐镇,钰英才侥幸得胜。钰英只等大帅身子康复,便马上交出兵权,心甘情愿的做大帅的马前卒。”
慕容近山抓不到他的把柄,当下换了副表情,“你也太谦虚了,就算我亲自上阵,也未必能比你打得更好。我慕容家的军队为何能战无不胜靠的就是有功必赏,有错必罚,今天你立了大功,本帅自然是要重重的赏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吧。”
骆钰英心头一惊,慕容近山越是向他示好,越要小心的防着他,当即答道,“钰英不敢居功,只想早些卸下肩头的担子。”
“钰英,你也太谨慎了。”慕容近山指着他哈哈大笑,随即又敛起笑容,“前日誓师的时候,听说你临阵斩将,可有此事”
“这事钰英早就想向大帅稟报了,只是见大帅身体尚未康复,所有没敢来打搅你。那天我之所以斩了那位将军,只因当时军情紧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大帅又无法亲自披挂上阵,所以只好借那位将军的人头来祭旗了,还请大帅降罪。”
慕容近山故作大度的摆摆手,“你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功过抵消,不赏不罚,你觉得本帅的处置公道吗”
“近山唯大帅之命是从,不敢有任何怨言。”骆钰英继续低眉顺眼。
慕容近山下了轿子,“本帅的身子已经恢复了,从现在起,我拨给你五千人马,为我军前锋,立刻杀向南离帝都。”
“钰英遵命。”骆钰英一听是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终于可以不用随时随地跟在慕容近山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的了,并且还有了一支归他指挥的人马,这可是日后东山再起本钱,忧心的是,不管他怎样表忠心,慕容近山却一刻也没放松对他的警惕。
慕容近山拨给他的人马有一半是原先从大烈追随而来的老弱病残,另一半是刚刚投诚过来的降兵。骆钰英一看,这哪是让他去攻占南离帝都呀,分明是借刀杀人,让他去白白送死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不敢吐露半点不满。
“祝钰英马到功成,希望咱们很快就能在南离皇宫里喝上庆功酒。”慕容近山的笑脸里藏了一把锋利的刀子。
骆钰英只好上了马,硬着头皮告别了大军。
他一路上都在琢磨,如果慕容近山给他五千精锐,他率军长途奔袭,只要够快够狠,还是有很大胜算的,可眼前的人马却让他犯难了,真要跟南离的军队打起来,只怕这些降兵又要临阵倒戈了。
正在犹豫之际,忽然身后烟尘大起,一对人马追了上来,领头一位大将高声叫道,“皇上请留步。”
骆钰英认得来人叫常林,是叛军的马军统领,吃惊不小,打马便走。难倒慕容近山又反悔
了,想到自从慕容父子攻破帝都,自己就失去了人身自由,如今好不容易逃出他的掌控,这要再被抓回去,只怕今生都要在看他的脸色了。
常林骑的是一匹快马,一见骆钰英不但不停下来,反而加速向前飞奔,也催动坐骑追了上
去。
骆钰英见他紧追不舍,眼见就要跟上自己,知道逃不了,索性横下一条心,回头问道,“常统领何故苦苦相逼”
常林这才明白过来,骆钰英以为自己是来捉拿他的,急忙收住缰绳,“皇上,属下无意中惊扰了圣驾,还请恕罪。”
骆钰英见他说话还算客气,忙道,“常统领终于我大烈,实属难能可贵,但我早已退位,不再是皇帝了,请统领莫再以皇帝相称。”
“皇上,您是帝室之胄,怎么称不得皇帝。末将看来,慕容近山那个混蛋,才是妄自尊大,整日里不将皇上放在眼里,末将恨不得杀了他,为皇上讨回公道。”常林左一个皇帝右一个皇帝,好像他是骆钰英身边唯一才忠臣。
骆钰英更加起疑,怕他奉了慕容近山的将令,故意拿话来试探自己,小小翼翼的说,“常统领,钰英流亡到了南离之后,早已不是什么皇上,你这样称呼我,只会让我更加思念故国,徒增感伤而已。”
为了博取常林的同情,说着还真的抹起了眼泪。
常林见他不肯相信自己,急忙翻身落马,跪在地上,“臣对慕容近山早已心怀不满,今天见陛下受了不公对待,趁他不备,便率领属下来归顺陛下,如果陛下不信,臣愿意跪死在您面
前。”
骆钰英见他跪下,有是一个人进入自己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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