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这是一个天生失语的画家,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小时候饱受同龄人的排挤和嘲讽。和天生就是赢家的校草不同,画家打小就是个小可怜。

然而还是累的,《人间四月天》虽然走温馨治愈风,但和《校草校花》的爆笑区别很大,池重乔白天当校草,晚上还得在家里扮画家,一人分饰两角,还不能串戏,人在精神上就很疲惫。

池重乔保持着这种割裂感演完了《校草校花》的最后一场,和剧组吃过饭就昏昏沉沉上了陆遇舟的车。

陆遇舟降下隔断,池重乔喝了点酒,还在酒店吹了一个多小时的空调,人没出来头就开始疼。

池重乔疼的时候不会嚷嚷,就是找个地方窝着,疼得狠了就哼唧两声,听得人心里揪得慌。

乔哥靠在我身上。

陆遇舟一上车,见池重乔额头贴着车窗皱眉,他也跟着拧起眉。

池重乔太阳穴胀痛,脑子浑浑噩噩,闻言就默默靠向身边的热源。

我头疼。

池重乔下颌磕在陆遇舟肩上。

他贴得极近,大概是疼狠了,软塌塌一个,没骨头一样赖在陆遇舟身上。

陆遇舟却生不出什么旖旎心思,池重乔简直像牵着他心口长的,一皱眉就连着他的心肠肺腑也都跟着皱巴巴成一团。

陆遇舟贴着他,低声道:叫医生好不好?

池重乔头疼不想活动脖子以上的部位,于是艰难伸出一只手抓住陆遇舟的一根手指上下晃了晃。

意思是:好。

陆遇舟发了信息给家庭医生,池重乔到家的时候医生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陆遇舟牵着蔫了吧唧的池重乔,一手打开房门抽空对医生颔首:久等。

医生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几分钟而已。

池重乔喝过酒又坐了一段不短的车程,正有点犯恶心,勉强对医生点点头,就先进屋找了个沙发窝着。

他在车上那一会儿已经从头疼发展到了全身都疼。

陆遇舟倒来两杯热水,一手轻拍池重乔的背。

医生专心致志关心着的状况,好像压根没觉得面前两个是不是亲密得有点过分。

估计是流感。

医生询问过症状,又量了体温:有点发烧,喝点药睡一觉把烧退了,流感只能慢慢来了。

感冒这种病症其实一直没有很有效的药物治疗,大部分人都是喝着感冒药糊里糊涂地自己好的。

医生补充道:春天就是这样,也没办法的事,要注意补充维生素,这样好得快。

他开了两盒药,这才背上自己的箱子离开。

几盒药都要求饭后,陆遇舟的手指顺着池重乔的脊背往下抚:乔哥饿不饿?虽说在酒店吃过了,但杀青宴上大多是应酬来往,进肚子的少。

池重乔有点犯恶心,但他也确实饿:想喝汤。

池重乔今天杀青,陆遇舟一早在家里煲了汤,现在正好盛出来。

池重乔就着陆遇舟的手喝了两口,吃了一块排骨就推着陆遇舟的手说什么都不肯张嘴了。

陆遇舟放下碗,按用量拿出药:乔哥把药吃了。

池重乔囫囵吞下几颗药,迷迷糊糊地要去洗澡:我要

他站起来,自己绊了自己一下,被陆遇舟险险扶住。

陆遇舟忍了忍才没把他直接抱起来,我扶你。

池重乔歪在陆遇舟身上,对着陆遇舟对的侧脸发呆。

这神游天外的病号漫无边际地冒出来个想法:能和遇舟相守一辈子的黎溪,肯定很幸福。

第45章习惯

陆遇舟安置了池重乔,又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池重乔皱着眉,躺了十几分钟呼吸才渐渐平缓下来,陆遇舟等到他彻底睡熟了才离开。

陆遇舟睡不到两小时,心里总是惦记池重乔,快十二点的时候还是起身去敲了池重乔的门,半天没听到回应,他的心立刻吊起来。

好在池重乔在家里不锁卧室门,陆遇舟顾不上礼貌,直接推门进去。

池重乔确实烧高了,人裹在被子还在迷迷糊糊说冷。

他其实这会儿已经没什么意识,一个是发烧烧的,另一个是太困了,他就没从睡梦里清醒过来。池重乔这段时间太累了,一沾枕头就睡着,早上没有六七个闹钟叫不醒。

陆遇舟伸手放在池重乔额头上,掌心下一片滚烫,压根就不是回来的时候那点微热,陆遇舟被他烫得立刻变了脸色。

池重乔昏睡里感觉到有人靠近,感觉一片微凉的皮肤贴上脸,池重乔下意识往凉意上贴过去,侧脸将陆遇舟的手压在枕头上。

他出了一身细密的汗,身上滚烫,一边贪着陆遇舟身上的凉,一边小声嘀咕着冷。

陆遇舟被他身上的温度吓得懵了几秒,给医生拨电话的时候手指都稳不住。他另一手被池重乔压着不能动弹,陆遇舟狠下心抽开手,一边通知医生一边用冷水浸透毛巾给他冷敷。

医生那头听了他的话,披起衣服就往外赶,急匆匆道:陆总您先用冷毛巾降温,再给池先生量一下/体温,要是实在不行再用酒精,我马上就到。

陆遇舟遵循医嘱,拿冷毛巾给池重乔冷敷,池重乔烧得滚烫,却非嚷着冷,一个劲往被子里缩。

陆遇舟被闹得没办法,干脆连人带被子的裹进怀里,池重乔被人抱着,终于老实下来,从被子里冒出个头恹恹依偎在陆遇舟肩颈处。

陆遇舟低头,他此时此刻一颗心就活像在滚油里浮沉,没有一刻能静下来,池重乔已经烧到三十九度五了,人已经彻底晕了,连哼哼都不哼哼,只是闭着眼睛靠着陆遇舟喘气。

医生怎么还不到?

就在陆遇舟忍无可忍的时候,门铃终于被按响了。陆遇舟轻轻放下池重乔,转身开了门,医生带了药箱,连招呼都顾不上打,就跟着跑进了池重乔的卧室。

打上点滴之后,为了防止池重乔睡觉不老实,把针头扭歪,陆遇舟干脆抱起池重乔,让他靠着自己睡。

点滴吊上没多久,池重乔可能是没那么难受了,乖乖窝在陆遇舟怀里。

第一瓶水吊完,医生上去给池重乔换了药瓶。

医生小声道:陆总稍微给他喝点水,第二瓶吊完应该就能退烧了,要是还不能退就只能往医院去。家里到底没有医院的设备。

第二瓶才是正经的药,用上没一会儿池重乔身上渐渐不那么烫了。

陆遇舟见池重乔安稳地睡着了,压低了声音:乔哥身体一直都很好,一年到头都没感过冒,他平常在剧组,也没人有流感,是怎么传上的?

怀里这人先前烧成了一块热烫的铁板,把他一颗心撂在上面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