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卓言把手重新搭上门把的时候,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贺漓。他的眼神里分明写满了失望。
雨滴打在窗台上,发出噼啪的声响。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贺漓回过神来的时候,楼道里已经空了。
贺漓慢慢地站起来,整个人就像具行尸走肉一样,瘫回了椅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贺总叫你作死,妍妍不要你啦!心痛吗!要不要把他抓回来关小黑屋!【发出奸笑(〃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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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饮冰》by.林格啾
【文案】
路以诚回国的大事第一件,是受全港顶尖名媛Alice程之邀,为她那刚刚跨入百亿身家的准未婚夫设计史上造价最高、奢华无匹的订婚西服。
他揣着量尺,仰头为人测量肩宽,仿若呼吸相接般寸寸贴近。
那男人垂眸看他,天神般自带慈悲怜悯,半晌,只说一句:好久不见,小路。
好久不见,路以诚不疾不徐地,皮尺绕过人腰间,现在该叫霍总了,与有荣焉。
路以诚曾是霍家太子爷养过最忠心的一条狗,溜须拍马能力一流,衣食住行睡能陪则陪,至于为什么在霍家东山再起风头正劲时撂挑子离开,当事人不说,谁也不敢问。
再回来时,万千瞩目加身的国际知名设计师Erik路,只向霍家开口要价一千四百万,作为他设计礼服的酬金。
其实也不贵,路以诚翘着个二郎腿,垂头耷脑,专心致志飞针走线,我认识你十五年,折算一下,均价每年不到一百万,霍总年前乐意花1400万美金为Alice拍下那条鸽子血,不会对我这么吝啬吧?
霍礼杰没说话。
只淡淡在那支票后头多加一个零,薄薄纸页,推到他面前。
-我知这有你的大半人生,终如十年饮冰,冷暖自知-
-可原来血热眼涩,又不过在重逢第一面,情难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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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乌压压的云层间闪过一道强烈的紫色电光,惊雷轰的一声在天空炸开。
谢卓言看了一眼窗外的滂沱大雨,把衣服物品一股脑儿全都塞进了行李箱,动作干脆利落地站起来,拖着箱子往外走。
他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开门,一抬头就看见了贺漓。
这么晚了,你去哪儿?贺漓站在门外,用身子挡住他的去路。
谢卓言垂着纤长的眼睫:
我自己到外面找个酒店住吧,这几天麻烦你了。
你是想躲我吗?贺漓往前逼近了一步,言言,我知道的,你还喜欢我,所以你倒底为什么要这么抗拒我?
谢卓言本来就憋了一肚子气,刚才在书房也就是撑出来的冷静,现在对着贺漓忽然就炸了:
抗拒?没错,我是喜欢你,四年前喜欢你,现在还喜欢你,我之前说的那些全他妈是屁话,我就是暗恋你又不敢说!我就是个怂逼!我他妈敢说吗,我能说吗,我他妈的应该说什么?难道你以为我能当做之前的事全部没发生过一样和你在一起?
就算现在和你在一起了,然后呢,你有想过将来吗?难道你还能娶我吗,我们能在一起多久,是不是哪天等你结婚了又抛下我?你都二十七了,就不要跟我纠缠浪费时间了,你过你的,我过我的,各自安好行不行!我已经怕了!
说着,谢卓言拖起行李箱,侧着身就要从他旁边走过去。
见他要走,贺漓急的要命,猛地扑过去拦腰抱住他。
言言!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但是你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我要怎么做你才相信我?贺漓抵着他的额头,有点语无伦次。
谢卓言被他圈在怀里,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忽然,那人好像想到了什么,有些激动地扯着他的衣服说:那我们结婚好不好?
嗤。谢卓言都被他逗笑了。这怎么可能。
他感觉眼眶有点酸涩,似乎快要流泪了。他本来不想哭的,明天还要拍戏,如果眼睛肿了会很麻烦。但现在他有点撑不住了。
他已经准备好要离开放下一切了,贺漓为什么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扰乱他的生活。
谢卓言扪心自问,就算他现在接受,他们又能在一起多久?如果等他们骨肉都相融到了一起,那再次分开会有多痛?他就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怂蛋,这些操蛋的事他一点也不想再经历了。
贺漓那样的家世,他的家人根本不可能接纳他,以后肯定还是要结婚生子的,如果他再和他纠缠下去,就算贺漓不抛弃他,他也只能一辈子活在可耻的阴影里。
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快要滑出来了,谢卓言努力地瞪着眼睛想把它弄回去。
忽然,一个很温柔的吻落在他唇上,似乎是想尽力抚平他的焦躁和不安。
别动。贺漓紧紧抱着他,亲亲地亲吻他的发梢,然后闷闷地轻声道:
言言,相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受伤的。雨这么大,你别胡闹了好不好?你实在不想看到我的话,我走。你好好待在这里。
谢卓言看着贺漓。
这个男人永远是那么帅气耀眼,所有人都敬重他,哪怕谢卓言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龙套,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可是每次站在他面前还是会变回当年那个自己,自卑得手足无措,只能靠激烈的言词来掩饰自己的卑微。
谢卓言嘴唇动了动,没说话,看着贺漓转身要走,他连忙拉住他的手腕:你去哪里?
贺漓回过头来看他,神情稍微缓和下来,摸了摸他的脸,掏出车钥匙:
乖,我有事出去一趟,我回来之前你不要走,行不行?
谢卓言没吭声。
窗外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越下越猛。
谢卓言从窗台往下看去的时候,正好看见贺漓的车亮着大灯开走了。
谢卓言拉上了窗帘,坐在床上愣愣地抱着膝盖。
等他摸出手机想给贺漓打个电话的时候,他从按掉的屏幕倒影上看见自己脸上的泪水。
窗外一片阴霾,阴雨连绵。躲雨的乌鸦站在窗台的一片绿萝上,水珠打湿了它的羽毛,除了胸脯还在起伏,浑身一动不动。
谢卓言犹豫了一下,抬手将窗户拉开一条缝,乌鸦却受了惊,慌忙往外跳了一步,扑闪了两下翅膀腾空而去。一片漆黑的鸦羽遗落在窗台的绿叶之间,谢卓言伸手把它掂起来,扬手一挥,漆黑色的羽毛像一叶小船,在雨幕里晃晃悠悠地滑落,落在同样漆黑的一把伞上。
撑黑伞的男人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的正装,左手撑伞,口袋里鼓鼓囊囊的,正抬头看着这个窗口。不知道他在这里多久了。和谢卓言对视的瞬间,那人长着黄岑的脸。黑衣人从口袋里摸出摄像机,朝他咔嚓拍了一张,似乎还隐秘地一笑,若无其事地走进了雨幕。
全身的血液瞬间翻腾而上直冲头顶,心跳骤然暴涨到了极限,谢卓言猛地关上窗,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谢卓言骤然睁开了眼睛。
他大口地喘着气,摸了一把额角的汗珠,稍稍冷静下来,发觉自己正躺在床上。
原来是做噩梦了。
他呼出一口气光着脚跳下床,打开了房间里的灯。明亮的白炽灯光驱散了一点内心的不安。
谢卓言犹豫了一下,还是壮着胆子拉开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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