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gu903();陈湮立刻明白了,当时他逃走之后又被陈珺抓回去,因为他把阿朗退出来替自己挡灾,回到陈珺手里,自然没好果子吃。

想到这儿,陈湮冷冷道:看什么,你这是自食恶果。

苗不休哼了一声道:我还真是小看你了,那么高的悬崖也摔不死你。

闵不归声音冰冷道:苗不休,你终于还是落在我手里,还有什么可说的。

苗不休转而瞪视着他,道: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不过,嘿嘿,你一副道貌岸然的君子模样,这些人却不知道你做下的那些龌龊事吧?

闵不归神色一动,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做了什么,和我要杀你毫无关系,即便是我没做,我也一样能杀你。

苗不休却道:怎么,敢做还怕我说出来么?怎么没关系,若不是你和师父苟且,又怎么会

闵不归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怒喝道:当初我答应你不向外人说你欺师灭祖之事,你也应承我要护师父声名,今日却又食言

说到后面,声音发颤,竟是怒极而悲。

苗不休却呵呵怪笑几声,道:你说不透露我杀了师父的事,你这会儿不也说了出来让这些人听见,那么我自然也说得的。

闵不归气得脸色涨红,又似乎大有愧色,陈湮和钟离逍等人说着话,听着这边的动静,见状走上前来,微微一笑,道:前辈,您与尊师之事,我之前早已猜到几分。您大可不必在意,您瞧我和阿阔在一起,何时在意过别人如何看法?

闵不归一怔,呆呆看向他。

陈湮继续说道:所以就算是这老贼说了出来,您和我们数日相处,看我们这些人又有谁在意我和阿阔同为男子却相爱的事,就算您和尊师有师徒情谊那又如何,我曾跟您讲过的故事您也还记得的吧。而且这事说了出来,我们也必当守口如瓶。所以不管这老贼如何说法,您只管安心便是。

闵不归听完这几句话,竟然眼眶一红,险些掉下泪来。这么些年,他一直为当年和师父的情.事耿耿于怀,生怕别人知道了之后,有损师父名声,所以才独自追杀苗不休多年,并不谈及他如何叛师弑师,以至于江湖上虽然都知道毒圣威名,却不知他如此歹毒。

陈湮这几句话,相当于是消解了他多年的心结。且他多日和陈湮等人相处,陈湮的话是十足十的可信的,因此这会儿再想起当年同时痛失恩师和爱人,这么多年仇怨填胸、忐忐忑忑,不禁悲从中来。

苗不休听了陈湮的话,气得哑口无言,等到楚天阔走到陈湮身边,拉了他的手,两人十指交扣,苗不休也回想起当初看见师父和师兄神态亲密时的情景,于是扭头唾了一口,道:呸!不要脸。

陈湮浑不在意,道:老贼,你这时候重提旧事,不过是想拖延时间,等到勒穆人那边不见你带人过去,发觉异常,提早做防备而已,当我们不知道么?

苗不休被说中心事,脸色一变。

陈湮转而向闵不归郑重道:前辈,如今仇人已经擒到,不必再留他多活片刻了吧?

闵不归由悲转怒,想起当年恩师被此人暗害,死不瞑目,登时目眦欲裂,抬掌便要向苗不休天灵盖上击下。

苗不休大难临头,才终于有了恐惧之色,忙大声叫道:师兄!师兄!你忘了吗,师父当年亲口说过有愧于我,所以我才一时冲动做下错事。那个时候师父常常嘱咐我们,绝不可同门相残,你也忘了吗?你要违背师父的话吗?

闵不归动作顿住,脸上颓然,想起师父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心想若师父在此,会不会阻止自己为他报仇,会不会原谅这个弟子的杀身之仇呢?

这么想着,脸上便犹豫起来。

苗不休看见了,赶紧又道:师兄,我知道错了,这么些年一直都在后悔,真的!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发誓,从此以后远走漠北,再不踏入中原一步。你和师父的事我也绝不再向任何人说起。

闵不归低头愣愣地看着他,竟真的一时下不去手。

陈湮叹了口气,道:前辈,若您不动手,我可要动手了。

说着拔.出腰间的匕首。

闵不归一惊,回过神来,道:你也要报仇么?给谁报仇?

陈湮没有和他细细说过阿清的事,他自然不知情,联想到自己的事,便把目光投向楚天阔,心想楚庄主活得好好的,那是给谁报仇。

陈湮蹲下身去,把匕首抵在苗不休心口,道:老贼,你害过的那些人,你都还记得么?

苗不休原想自己今日或可以从师兄手中逃得一条性命,哪知道这时候陈璟却又跳出来,听他如此问,只能想起当初给他下蛊的事,道:我当初虽然给你下蛊,却没害你性命。

陈湮摇摇头道:你再想。

苗不休怕他一时生气,那匕首便捅了进来,只好凝眉苦想,想到和陈璟的会面除了第一次给他下蛊,那就只有在金川城外的山谷中,那个时候,他正在陈珺送来的一个小厮身上做实验,听闻这小厮和陈璟是相识的。

于是便道:你是指那个小厮么?不过是一个下人,而且是你

是啊,陈湮手上加力,刀尖已经刺入苗不休皮肉半寸,是我亲手杀了他的,为了保命,就是用这柄匕首。

苗不休张大了嘴,想要再说几句辩解的话,却看见陈湮的目光渐渐转为阴冷,竟一时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而陈湮的语气却十分柔和:在你看来,他只是一个下人。可我杀他的时候,他还冲我笑呢,不像你,半点骨气也没有。你连他的万分之一也及不上。

话音刚落,只听噗嗤一声闷响,匕首已经没入苗不休心口,只留了一个刀柄在外,苗不休向师兄求饶乞命,对着陈湮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眼中残留着不甘心。

☆、胡子叔叔

陈湮放开刀柄,全身失去了力气,朝旁边一歪,楚天阔忙把他抱住,道:你做到了,阿清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陈湮鼻头一酸,把头埋进楚天阔胸口,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仍旧把匕首拔.出来,擦干净血迹,放进刀鞘,道:私事了了,该干正事了。前辈,您不怪我杀了他吧?

闵不归心结既解,大仇也已得报,整个人便放松下来,但又似乎突然之间老了十岁。看见陈湮和楚天阔紧握的双手,微微笑道:杀得好,我怎么会怪你呢。

这时闵不归眉间愁色尽去,陈湮从这一笑当中更能窥见他当年风华,心想这样的人物,无怪他师父会动心,想来他师父也是芝兰玉树一样的人吧。

没了这些药人的帮助,勒穆人等于是失去了两条臂膀,决然不敌程怀仁的大军。但一时之间闵不归也研制不出解除蛊虫的解药,他在苗不休尸首上搜寻半天,终于掏出一本册子来,上书毒经二字。

有了这本册子,要解蛊虫就容易多了。闵不归欣然道。

楚天阔也不愿意让陈湮按照当初救贺江麟的法子给这些人解蛊,便叫手下的人把药人先押回苍州城藏起来,等到闵不归研制出了解药,能救回来的先救回来再说。

这时,远处一阵闷雷似的鼓响传来,紧接着马蹄踏踏。陈湮举头望去,只见天边翻滚起一阵烟沙,遮天蔽日。

楚天阔也看过去,道:定是阵法已破,程怀仁的大军出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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