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件宝蓝色的丝绒西装外套,内里淡蓝色条纹衬衫,配上纯黑色的领结,浑身上下透露着贵气。
晏原举着高脚杯,微微侧头,对侍应生笑了笑。酒窝浮起,睫毛微动,眼角敛着风采卓然。
不过片刻,便有好几波衣着华丽的女人前来搭讪。
晏原不常在这种场合,更不常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有些无措地拒绝了几波人的靠近,身上沾染着混杂的女士香水味。
不好意思,我一个人在这玩玩就可以了。晏原客套地笑了笑,又拒绝了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的女人。
对方面露失望:好吧,那加个微信?
晏原摆了摆手:算了吧。
他表现得一点兴趣都没有,对方总算彻底放弃,悻悻地离开了。
晏原这才松了口气,举起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抬眸间,晏原却倏地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安宣?
他眨了眨眼,这才确认没有看错。
比起那日正经地穿着牛仔裤和淡蓝色衬衫的样子,安宣今天穿的居然是淡粉色的西装,当时蓬松的短发此刻明显做了造型,打了发蜡,此刻发尾居然有些上扬,端的是嚣张不羁。
晏原:
他总算理解了陆温礼口中的不是什么善茬。
他还以为安宣只是一个没什么段数还想装单纯装没心机的人,万万没想到,陆温礼的不是善茬指的是这种。
真是哭笑不得。
陆温礼为什么突然生闷气还没搞清楚呢,他居然在这样的场合遇到了这个罪魁祸首。
晏原生怕安宣粘上来,他转过头,当作没有看见,随意找了一个年纪相仿的男人聊了起来。
不一会,拍卖会开始了。
这种party形式的拍卖会没有固定的作为和台子,拍卖品放在正中心,主持人站在那里,拿起话筒朝周围喝着酒聊着天的社会名流们介绍拍品。
看似松散,实则厅外围着好几层保安。
一开始的拍品全都是女性的珠宝饰品,晏原没怎么留意,因为陆温礼给他发来了消息。
陆温礼:【没回家?】
不生气了?
他还生气呢!陆温礼到现在都没告诉他莫名其妙生气的原因!
晏原:【没回去。】
陆温礼:【在哪?】
才不告诉你!
【你发送了一个地址分享】
陆温礼:【我去接你。】
晏原:
他看着自己脑子都不过就发出去的地址分享,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真是没出息!
算了,等陆温礼来接他,他一定要问陆温礼为什么昨天突然不高兴。哦对,还有汪添倒戈这件事。
正想着,那边又换了一件拍品。
晏原抬眸望去,看见玻璃罩子里,灯光簇拥之下,一枚小小的戒指挂在那边,戒指上还系着类似银链的东西,想来是一个戒指款式的项链。
上面点缀着细碎而十分低调的钻,银链上挂着的戒指本身拥有极具设计款的线条。
只这么一眼,晏原脑海中便冒出了一个想法这条男士项链仿佛为陆温礼量身打造。
陆温礼一定会喜欢的。
他连先前那一长串勾动人心的介绍都没有听,只为了这个外观,听到支持人喊了一声起价五百万,晏原便拿起参与竞拍的牌子,清朗的声音高高扬起:一千万。
展厅沉寂了一秒。
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响起。
一千一百万!
晏原循声望去,正好撞上了安宣极具挑衅的目光。
对方也举着牌子,嘴角勾起,挑衅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点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哟,这是要和他抢这条项链的意思?
和他比钱多?
第35章
晏原不喜欢高调。
因为从小到大,高调向来都是麻烦,会有数不尽的东西黏上来,扯都扯不开。
可他也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
安宣这挑衅的目光他就忍不了,更何况这人还和自己看上了同一个人?
这个项链这么适合陆温礼,安宣买来必然也是想送给陆温礼的。
他迎上安宣挑衅宣战一样的视线,笑了笑,方才那一副单纯无害的贵公子样子突然变了样,晏原的眼中含着锋芒,笑容软而利。
他又举了举牌子:一千一百一十万。
众人:
安宣:?
刚才空气里的火药味都差没有直接炸起来,这怎么预热都预热好了,眼看就要有开始对上,晏原突然加了个最低加价数???
起价五百万,晏原直接翻了个倍报一千万,所有的人都已经把这位年轻人当成哪个富二代了,怎么现在加码反倒小气了起来?
在场的人全都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安宣微微眯了眯眼,隔着好些距离,一声不吭地打量了一会晏原。
这位陆温礼的同居人,能够参加拍卖会,想来也不是什么没钱的人。之前一口气喊了两倍起价也能看得出来。可这一转眼开始十万十万地加,这是快没钱了,还是在玩什么花样呢?
眼看锤子就要落下,交易成交的前一刻,安宣再度举着牌子:一千两百万!
没有别人参与竞标了。
晏原和安宣不过两个来回,这条项链已经超过了它所有的价值。
这是两个生面孔。即便晏原的远光这段时间不算低调,但那毕竟还只是电子科技行业业内的事情,大部分财团的控股人还是没有放在眼里。唯有隐约有一两个参加过白鹿发布会的人此刻却盯着晏原,觉得眼熟。
只不过,认出来之后,那几个人也就淡然了。
一个最近势头正猛的电子科技公司,似乎曾经和倒台的姚卓有点冲突,可是运气好,姚卓没过多久就得罪了周家,再也没有什么影响。
这个年轻人身为公司总裁,想必有点钱,但也就是有点钱了。
而另一个人
安宣更是陌生面孔了。
他虽然在国外继承了父母的遗产,但这些和西京市都没有关系,他来西京市这才两天,除了今天带他来参加拍卖会的一个朋友,没人认识他。
奢华至极的宴会之中,西京市的名流们或端着酒杯,或拿着银色的叉子小口地吃着糕点,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两个陌生面孔之间地心理博弈,各个在心中揣测这两位都是什么背景。
平日里,即便是拍卖,所有人也会估算拍卖品的价值,但凡是有头有脸没有结仇的人,多半不会哄抬价格只为了抢一个东西。
众人来回打量间,晏原犹豫了片刻,掐着最后一次喊价格的时候扬声道:一千两百一十万。
又是加的最低价码。
可若是瞧着晏原的神色,这人还看似从容地轻轻抿了一口香槟,酒窝淡淡的,眼神灵动而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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