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便是迎客,再说我的马刚刚找到落脚之处,你又将我们赶出去,这并非待客之道。桑虚笑了笑,压低嗓音小声道,我乃斩妖除魔的道士,有我在可保你这店不受邪祟侵扰。那官爷说是人为就是人为了?你难道不害怕?
掌柜的手足无措,那官爷不开口,他虽有心放桑虚进来却又不敢造次。
桑虚的声音传到虬髯大汉耳中,虬髯大汉呵呵一笑,他既然想住,那就让他住进来。我就让这游方道士看看,到底凶手是人是妖,让他输得心服口服,再不敢在牡丹城中招摇撞骗。
掌柜的如蒙大赦,赶紧为桑虚开了一间上房。桑虚从虚空中取出一锭银子,掌柜的,给我弄点好吃的,再打些热水送到房中。
诶,好的好的。掌柜的还能说什么,只能连声应着。
在虬髯大汉的监督下桑虚几个人走上二楼,分别指了指自己坐的地方和那名客人坐的地方。虬髯大汉看了一圈四周,带着几个衙役取了些证物,便抬着尸首回去了。
见尸首被抬走,那些围观的人群也纷纷散了去。在此用饭的一楼客人受了惊吓,掌柜的也不敢收钱,只能忍着心痛,明明心里心疼的要命,脸上还笑眯眯地免了饭钱送客人离去。
钟离天海带着玄九思进了房间后,玄九思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样,竟是痴痴傻傻坐在茶几前许久,在发现钟离天海用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玄九思抹了把脸,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钟离天海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吓到了?
没有。玄九思摇摇头,只是那个道士,我感觉有些面熟。
哈哈,钟离天海朗声一笑,有我在,谁敢动你。再说国师不是说过吗,你吃了那个人形丹,所有的妖气都被藏了起来,那些道士就算看到你也以为你是凡人。
钟离天海的安慰终于让玄九思心情平静下来,他站起来走到门前,咬破手指在门前画了一个奇怪的星芒,这才低声道,这家客栈有些不对劲,你有没有发现,之前那些东西追着我们那么久,可到了这家客栈,那些东西却一个都没有敢靠近的。
是不是像外面那些人所说,这家客栈有什么牡丹仙子镇店?钟离天海摸索着下巴问道。
不知道啊,我法力不强,现在只能隐约感觉这客栈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我却是不知道了。
玄九思的眼角下面又一圈浓浓的眼袋,钟离天海看了有些心疼,走过去摸摸玄九思的脑袋,柔声道,这段时间你受累了,早点休息。不管这家客栈里有什么,目前都不会伤到我们,别多想了,快点睡觉。
玄九思打了个哈欠,伸手小心抓住钟离天海的手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你陪我一起。
钟离海天笑,好。
桑虚再听不到隔壁的声音,这才把通耳诀撤了回来。他啧啧两声,手若有若无地挠着怀里黑狐狸的下巴,这个钟离天海对你弟弟还真是一往情深,知道他是狐妖都不管不顾地和他一起。
花斯年被挠地舒服地哼哼两声,淡淡道:是啊,真是羡煞旁人。
你瞧瞧你瞧瞧,桑虚手上动作不停,你这冷淡的态度算怎么回事儿,学学你弟弟,柔情蜜意一些。
花斯年终于抬头用眼刀剜了桑虚一眼,撑起腿从他怀里跳到旁边桌上,我去外面逛一圈看看什么情况。
不必,你像个知道什么,我这里都能看到,桑虚见花斯年挣脱,身体往前一屈又把花斯年捞了回来,他将花斯年抱在怀来头朝外放着,手在两人的面前浮空扫了一下,在半空中就出现一个半透明的画面。
咦,这是什么术法?花斯年见了奇道。
从星月交给我的瞬移术上转变过来的,他只交给我了一半咒法,我顺着钻研,就成了这样。桑虚和花斯年看向画面里,就看到在床上已经相依相偎已经睡着的两人。花斯年眯起好看的狐狸眼盯着玄九思看了许久,这才将视线挪到钟离天海身上。
只见钟离天海的丹田处在花斯年看来有一道炽热的金光闪闪发光,刚才在楼下也是如此,那大概是他内丹的感应力,钟离天海从楼梯上向他走来时,每向他靠近一步,藏在他丹田处的内丹就多亮一分。只是这个亮大约只有花斯年自己能看到,否则若是有这么稀奇的事情,其他人都就注意到了。
胸口躁动不已,花斯年整个心都异常烦躁。
察觉到了花斯年的状态,桑虚一手揉着花斯年的额头,一手指着钟离天海咬牙道,内丹在他体内对不对?
花斯年喉咙里发出丝丝低吼,桑虚继续道,最多三天,我帮你把内丹取回来。他旁边那个人我瞧着眼熟,是不是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
你不是将他打成重伤过,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人形?莫非你是脸盲?花斯年长叹口气,压制下心中的躁动。
我那时候是闻到了你弟弟身上的妖气,再加上五条尾巴动来动去。可黑灯瞎火的,脸怎么看得清。今天再见他,身上竟然一点妖气都没有,看哪儿都像是个凡人,尾巴也藏得好好的,我当然分不清了。桑虚也不怕花斯年笑话,这个巳比国的国师还真是了不得,竟竟然能将这小狐狸的满身妖气藏得严严实实。
我的妖气不也被你藏没了,花斯年不以为意,玄九思藏起妖气来又有什么奇怪的。
那不一样,你是因为遇到了我,我的血乃是世间奇宝,说白了,你的妖气能被我藏起来是个大奇遇。那个国师凭什么能将它的妖气藏起来,我不服。
花斯年:我们还是,看看别的房间吧。
桑虚手在半透明画面上一扫,画面一变,就成了三个人聚在桌前,不知在商量些什么。三个男人表情凝重,其中那位四十多岁年纪最大的不停抠刮着桌子,怎么碰上了这种事情。
别担心,大哥。穿蓝衣服的男人虽然也很焦虑,却安抚道,东西已经拿到手,别人也没见到我们和那人有什么交集,只要抓不到把柄,这官府不敢抓我们。
我看刚才官府的人似乎很惧怕方才那个最晚下来的男人,二哥,你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吗?年级最小看样子只有二十来岁的青年问道。
能让官府这么敬畏,肯定是官场上的人。再往深里猜,他还有可能是皇室的人。被称作二哥的男人两手交叉放在下巴上。
皇室的人?呸,肯定又是冲着牡丹仙子来的。老三不屑地吐了口唾沫,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连忙问道,大哥,拿东西呢?
老大指了指摆在床边的包袱,已经收起来藏在包袱里了,希望官府能快点放我们回去,我们等得起,我怕爹他老人家等不起。
老三拍打老大肩膀,大哥,爹他老人家洪福齐天,一定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再者说就是发现了他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那人只是给我们送东西,又不是我们害得他。
嘘!小心隔墙有耳!老二瞪了老三一眼,让他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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