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简单,严照的心路历程很复杂。不过我对一个罪人的心路历程不太感兴趣,所以咱们长话短说。
在星际1328年的没洲,计/划/生/育/初提阶段,严照好大喜功,用残忍手段屠/杀近万婴/孩儿。
所以呢~
我决定送他去见那些可怜的孩子,希望他能求得他们原谅。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任逍遥已经走到和指挥官贴脸的位置。
笑眯眯地望进指挥官的眼睛,任逍遥温和道:挡我者,死。
看看被任逍遥拖行一路生息全无的严照,再看向神色淡定的任逍遥,指挥官侧身,让出通道。
注视着任逍遥的身影逐渐缩小,越走越远,指挥官下令:全体士兵!
在!
跟上对方!保护严照委员长安全后半句话,指挥官说得有气无力。
身后跟着大批士兵和围观群众的任逍遥神态自若,脚步坚定地朝当年焚尽无数婴孩尸骨的回收炉走去。从严照身体里流出的鲜血,硬生生染出一条血红蜿蜒的通路。
一位紧握女儿小手的母亲咬肌紧绷,低声自语:原来,人/渣的血也是红的啊
第82章Pale的决定
任逍遥才踏进夹层空间,Locker就像颗小炮弹似的直撞进他怀里。
嵌镶着四个肉窝窝的小胖手紧紧抓着任逍遥的衣襟,Locker仰头望着自己的亲爹,下巴蹭在任逍遥第二颗扣子上:粑粑~Locker相死你了!
你有没有给你最最可爱的儿子Locker带糖果吃呢?
师乐叔叔好坏坏哦!他都不给Locker是吃糖果!
没有。早猜到Locker不会单纯四年自己的任逍遥回答得理直气壮,毫无惭愧之意。
无视Locker怨念的狗狗眼,任逍遥拎着小家伙儿的小翅膀把儿子放到肩膀上,朝已经成为这片空间夹层唯一标志型定点建筑的花株走去。
花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现在的花株早就不是任逍遥离开前的模样,已经在Locker、任青、师乐和Pale的努力下被改造成了五层小别墅一家人住一层还剩两层那么奢侈。
回来了躺在门口摇椅上晒太阳的Pale闭着眼睛,淡金色的光线透过顶端花瓣的缝隙,洒落在他过于苍白的脸上。
嗯。任逍遥点头,蹲在摇椅侧旁:怎么样?
长吐一口气,Pale睁开眼睛,嘴边泛起笑纹:还好
扶我一把。
将Pale福进房间里新添的沙发坐下,任逍遥环视一圈没见到其他人身影,同样没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其他人呢?
才坐到沙发上的Pale有些目眩,正急促清浅地换气儿。
于是,坐在任逍遥肩膀上的Locker蹬着小腿,语调欢快道:他们去抓虫子啦~
安格斯叔叔说,要升维什么哒~任青哥哥嗯
皱着一张婴儿肥的脸回忆半天,Locker才不甚确定道:去跟着蹭说是蹭经验!
嗯哼~任逍遥眉峰微挑:还挺努力~
斜倚在沙发靠背和扶手夹角的Pale闭了闭眼,淡然地抹去顺上唇流下的鼻血:逍遥,我有事情和你说。
看向表情一如既往平静的Pale,脸色沉郁下来的任逍遥拍拍Locker搭在自己胸前的小腿道:自己上楼或者出去玩。
Locker睁大眼睛看看自家粑粑的冷脸,又看看冲自己微笑的Pale叔叔,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啃着指甲应声:哦
待Locker扑腾着小翅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将晶体棺材安顿好的任逍遥才大大刺啦地坐到Pale旁边:说吧,什么事儿。
任逍遥和Pale几乎同时开口道:先说好!生/死的话题我不聊!&我觉得是时候结束了。
扭头看一眼Pale平静的侧脸,任逍遥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似的连忙转到身旁的晶体棺材上。
被凝实到极点的晶体棺材呈现出莹润的钱透明状态,哪怕以任逍遥的视力也只能隐约看到青樾模糊的轮廓。
浑身都紧梆梆宛如被拉紧的橡皮筋儿,任逍遥不安地换了个坐姿,开口没能组织好语言。
悻悻地闭上嘴,脑袋里画魂一样勾勒出几十幅画面、浮现出几百个问题。
最后,任逍遥的声音活像被榨干糖水的甘蔗渣:我听不懂。
逍遥语气三分好笑、三分宠溺、四分宠溺:别那么任性。
抬手揉揉任逍遥的乱发,Pale的视线落在自己像凝固石膏般苍白、骨感而冰凉的手掌: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了
毒/素已经完全侵蚀了我的身体,就好像被白蚁蛀空的木桩,只能勉强撑个样子。
体虚、无力,我不仅没办法单独行走,甚至拿起一把汤匙手都止不住地颤抖。
每天早上起来,我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更虚弱一点,直面自己一点点被推向死亡。
这样的情况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完全失去行动能力到最后,我甚至不能进行自主呼吸,要靠仪器维持生命
你觉得这样的生命真的有意义么?
话已至此,任逍遥也不再回避,直视Pale的双眼:我认识的Pale,不仅善良、睿智、处变不惊。更重要的是,他无与伦比的坚强,任何挫折都不能把他打倒。
哪怕他注定不能成为武者,他也成为了这一代最耀眼的谋士。
我认识的Pale,绝对不会被这么一点点地困难打倒,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生命。
同眼神坚定的任逍遥对视几秒,到底还是Pale先移开视线。
似是累极地仰靠在沙发背上,Pale轻笑起来: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和那些软弱的人不一样。可到了现在这种的时候,我发现所有人都一样。【注1】
我不惧怕死亡么?
呵~我怕!逍遥,我比谁都怕!但我惧怕的,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死亡之后。
想想看,我的死亡对于整个多维宇宙来说,和人体中代谢掉一颗小小的细胞般不痛不痒。伴随时间流转,天阳依旧照升夕落,所有的一切都正常地运行:会有更多物种诞生或者灭绝,会有全然不同的人生活在我曾经生活过的土地
然而,我却再也看不到这些精彩了。
没有人会记得我曾经存在过,就像我从来不曾存在过似的。
gu903();这种空虚而孤独的恐惧,自我明白生死后就一直、一直地困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