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安东的声音像是受到挤压后发出来的，气声混合着喘息，很快，他浑身上下仿佛被烙铁碾压般，撕裂的疼痛席卷而来，他几乎无法正常说话。

束缚在唐佩苓身上的共生盔甲散落一地，不断地冒着白色的霜气，很明显，她并没有真的被安东尼的小把戏控制，唐佩苓淡定地站起来，退离了刚才的位置。

“你的佩苓没跟你说过吗，她的血能不能喝，取决于她想不想让你喝，我反正是不想。另外，你现在的感觉就跟齐航喝下除妖剂差不多，你不会死的，就是得疼上几分钟，以及，其实我不打算让你活着走出去。”

安东尼有没有听见她的威胁已经不重要了，唐佩苓已经知道了对方全部的过去，以及他穿越不同宇宙的劣迹斑斑。他并没有杀死任何一个宇宙的自己，但那跟杀死没什么两样，安东尼利用卑鄙的手段将斯塔克们封存在低温室，然后代替他们与佩苓相爱。

安东尼非常危险，却又无比迷人，正如他自己说的，他比原生宇宙的斯塔克更有魅力，至少那些“佩苓”全都被他蛊惑了。不过倒也容易理解，只有这里的“佩苓”拥有足以压抑安东尼的妖力，她也没有因为看到他的过去，就像别的“佩苓”那样对安东尼产生不必要的好感。

她们太柔软了，唐佩苓的意思是，安东尼遇到的“佩苓”，她们全都是毫无攻击性的小可爱，真正意义上的小可爱，对人类友善而温顺。

她们还非常年轻，正是容易受到欺骗和诱惑的年纪，唐佩苓知道刚刚成年那个时候是最容易被新鲜事物影响心智的。

而安东尼，他在绝境病毒的帮助下俘获了一个又一个姑娘的芳心，因为本质上，他和斯塔克并无区别。

这大概是安东尼的自信来源，只有他的原配妻子和唐佩苓的力量相当，但他的妻子还没有到1000岁就结束了生命。

“没有人能叫托尼废物，即便他自己，也不可以。”唐佩苓道，她可以轻易地将安东尼的脑袋从脖子上拧下来，那样的话，他就彻底死了，这是杀死吸血鬼最直接的方式，通常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吸血鬼同类和力量强大的妖怪。

安东尼没有表现出害怕或是打算求饶的样子，他只是忍受着火烧般的疼痛，把身体反过来正面对着唐佩苓：“你真美。”他卖力地发出沙哑地声音，“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的姑娘。”

“我不是她。”唐佩苓道。

安东尼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很容易捕捉的失落，但随即又轻松地笑出声音：“没关系，你跟她长得完全一样，味道也是，我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跟她说，对你说，也是可以的。”

“你不怕我杀了你”唐佩苓平静地道。

“你不会。”安东尼像是适应了那份痛苦，又或者，比起失去爱侣的绝望，肉体上的痛楚已经不能给他造成伤害了，“当你问出这个问题时，就不会杀我了。”他看着唐佩苓碧蓝色的眼睛，在那双冷漠的视线里寻找着最后一丝熟悉的温度。

结果，安东尼什么都没找到。

“你最好不要杀我，那不划算，我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可以交给这里的安东尼，也就是你的唔，你们怎么还没有结婚”安东尼努力压抑着想要呻吟的声音，这实在太疼了，他将语气故意挑出轻松的音调以掩饰自己的难堪。

“因为你搞砸了我的求婚。”斯塔克的金色盔甲加入到两人的谈话中，他从敞开的窗户飞进来，举着脉冲炮，将唐佩苓护在身后，就好像躺在地上的，跟自己一模一样面孔的男人是吃人的野兽，“怎么了。”斯塔克对唐佩苓道，“他在对你发情吗”

安东尼从唐佩苓的眼睛里搜寻不到任何依恋，这是当然的，他们根本没有过去。

“你来得好晚。”唐佩苓一改先前的强势，带着少女的娇嗔对斯塔克道。

“抱歉，但是你太快了。”斯塔克打开面甲亲亲唐佩苓的脸说，“我会想办法解决速度的问题。”

安东尼半卧在地板上清了清喉咙：“佩苓，相信我，我能帮助托尼解决这个问题，如果没有我，短时间内他都无法升级盔甲。”

“我也不急于一时。”斯塔克道，“总能研究出来。”他注意到地上散落的银色盔甲碎片，“也许那些碎片就能帮我搞定。”

“它们不能。”安东尼道，“如果没有我的数据，你最终也将变得跟我一样。”

“什么意思”斯塔克道，他看了他唐佩苓。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唐佩苓对斯塔克说，“杀了他，当然，这种事我会替你做，以及，带他回复仇者大厦从长计议。”

“没有第三个选择了吗”斯塔克道，“送他回自己的世界我觉得才是个好点子。”

“那么你会放弃研究绝境病毒吗”唐佩苓道。

“当然不会，那是好东西。”斯塔克说，“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没有他的数据，我照样可以成功，他就成功了。”

“代价是沉重的，托尼。”安东尼叹了一口气道，“我一开始可不是这样的，我也有红色的盔甲，那是我最喜欢的颜色，曾经是。直到绝境病毒让我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它让我野心大增，贪婪是奇妙的东西，你会为此发疯，就像我。”

“我才不像你。”斯塔克撇了撇嘴，他看着唐佩苓道，“你呢，你怎么想，把他带回复仇者大厦吗，倒也不是不行，我猜到时候所有人都能看着他。”

“我是想杀了他的。”唐佩苓认真地说，“因为他差点杀了你，但留着他对你有用。”

安东尼嗤笑了一声：“佩苓，我发现你才是魔鬼，你居然在诱导托尼做出杀我的决定。我亲爱的姑娘，你明知道我并不是真的要杀死他，你已经看到我的记忆，就应该知道即使拔掉反应炉，我也能让托尼活着。”

“像植物人那样吗”唐佩苓愤愤地说。

“你总有办法唤醒他不是吗”安东尼道，“而我，只是想和你独处一段时间，不被任何人打扰，当然，如果你能重新爱上我，就最好不过。”

斯塔克道：“好吧，我做出决定了，先把他带回复仇者大厦，等他没什么用了，就随你处置，别告诉我就行，也许可以把他做成标本。”

安东尼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看起来其他宇宙的我比较有同情心”斯塔克道，他扬了扬下巴，“抱歉，安东尼，我不对打我未婚妻主意的人表达同情。”

唐佩苓把安东尼扶正，一只手按在他的胳膊上替他驱散疼痛，安东尼故意露出享受的表情，如果可以的话，斯塔克真想给眼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招呼一拳。

几分钟后，窗外逐渐聚集了大量的神盾局特工，他们携带着先进的武器，打算围剿安东尼。

“你得告诉那些没用的特工，托尼，这里没有危险。”安东尼道，他抢在斯塔克拒绝前说，“如果我被带走，有危险的就是他们了，这里除了佩苓，没人是我对手。”

“你能停止叫她佩苓吗”斯塔克不耐烦地道。

“不能。”安东尼用恼人的口吻道，“我喜欢这么叫她。”他对斯塔克的戏弄换来了一阵刺骨的寒冷，安东尼几乎可以确定他的手臂已经彻底失去知觉，“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儿吗，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