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尔抱着他,相拥而眠。
翌日,骧王府。
王爷,元狄求见。从三敲王爷的门。
他知道王爷带了一人回来,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
让他等着。从西尔松开颜齐木,下床穿衣。
颜齐木把他的胳膊枕麻了,现在居然还在睡。
猪不可貌相。
从西尔洗漱完,用了膳才唤元狄来见他。
又怎么了?从西尔不乐意见元狄,对他态度也算不上好。
元狄是蛮夷之人,别的不说,单是这双异瞳,就够引人注意了。
皇帝知他的小动作,若是哪点触了皇帝的逆鳞,都等着被砍头吧。
王爷,属下昨日被人挑战,败了。元狄低头,他也知道王爷不喜欢见他。可这事他必须禀报给王爷。
是谁?
他说他叫于繁。
于繁?从西尔只能想到一人,满京还有谁的丹青,能胜过他?
行了,我知道。从西尔看着元狄,突然又加了一句,元狄,戴上眼罩,把你那只张扬的瞳色给我遮起来。
元狄闻言抬头看从西尔,只能看到王爷冷漠的脸。这眼罩一戴就是一辈子啊。
是。
退下吧,以后少来我骧王府。
是。
从三送元狄走后,拐回来复命。王爷,这样对元狄真的好吗?
元狄为人行事还不够张扬?从西尔反问,他最看不上眼的就是元狄。
莽夫。
亏他还以天下才子,文人雅士自居。
这倒是。那我们为何不弃了他,去拉拢那位于繁呢?
从三,你可知道,我们为何会对丹青手留意?
这属下不知。
这天下,但凡有些微影响力的,我们都不能放过。招揽了这些人,我们才不是只有一支军队的武夫。
属于明白了。
于繁是谁你知道吗?
不知。
于岑寂。
从三微怔,于岑寂。全世界最难缠的于大人。
他若是还能归顺于我,我还会见元狄这号人物吗?从西尔摇扇,突然有了想法。
去把于岑寂请到王府来。
这从三惶恐,王府上下谁人不知,四年前于大人在王府说的最后一句话。
我于岑寂,再踏入你骧王府一步,便不得好死!
从三哪请的动这位爷啊。
绑也要给我绑来。
是!
于岑寂昨日画了山水画,今日也来了兴致,坐在桌前就想作些什么。
他望了望窗外,金丝笼还在,也不知道那只画眉鸟怎么样了。
今日就画这画眉鸟。
于岑寂下笔,画着画着觉得不对劲了。
他这哪是画的画眉鸟啊,明明就是那只记仇的乌鸫。
扫兴!
于岑寂还没搁下笔,就听到窗外有人调侃他。
偷偷作我的画,睹物思人吗?沈欢鸣趴在窗边,看于岑寂作的画。
风吹过少年郎的乌发,他今日穿了白衣,衬得更有灵气了。
自作多情。
口是心非。沈欢鸣扭头走了门,进出于岑寂的卧室,跟进自己的家一样。来去自如。
见你画山画水画这花花草草,怎的没见过你画人呢?沈欢鸣好奇,这么久了,从没见于岑寂画过谁。
我不画人。于岑寂放下笔,不欲再多画。
为何?
因着没有钟情之人,所以不画。
若是有了呢?
若是有了,于岑寂便弃了这山山水水,只画她一人。
是吗?沈欢鸣也无甚在意,于岑寂已经开始画他的本体了,那说明,离他俊朗的模样也不远了。
老爷!不好了!骧王爷的人闯进来了。于宁慌张的敲门,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他又作什么妖?于岑寂站起来,往屋外走去。
沈欢鸣紧随其后。
从三说王爷要请您过府一聚。于宁跟着于岑寂,跟他讲前院的情况。
从三那是请人吗?他怕是带了一支军队来绑人了。
从西尔为何突然这样?于岑寂纳闷,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发难?
听说是赛乐轩传出去的,说打败元狄的人是您。于宁昨日没有跟去,没想到就闹了这一出。
他消息有这么快?于岑寂疾步而行,说话的功夫也来到了前院。
这满院的士兵,他骧王爷请人可真是好大的阵仗。
沈欢鸣见状,站在了于岑寂身前,还未亮出自己的兵器,就被于岑寂握住了手。
没事,我来处理就好。于岑寂松开沈欢鸣,把他护在了身后,自己站在了最前方。
从三,你好大的胆子!
于大人,王爷有请。
我若是不去呢?
那从三只好冒犯了。从三抱拳,端的是恭敬的样子,语气却又生硬的很。
你今日敢冒犯,我明日就向圣上递奏折,砍了你的狗头!于岑寂生气,阿猫阿狗都要来他于府嚷嚷,真当他于岑寂好欺负?
于大人,得罪了。从三挥手,身后士兵皆拔刀,冲到前去。
于府家丁也亮出棍棒,挡在于岑寂身前。
老爷,这样不行的,他们人太多了。于宁看的着急,从三是带了多少人过来啊。
不碍事。于岑寂岿然不动的站立着,看着眼前的局势。
他握紧拳头,心里却骂着从西尔。
下一刻,沈欢鸣就掰开了于岑寂的手,同他十指紧扣,仅一秒。
我帮你。
沈欢鸣走上前,右手向后,召唤了他的剑,直奔从三。
从三见沈欢鸣冲他来,也拔出了自己的刀。两人碰上之时,火花噼里啪啦的闪现。
你现在撤退,我留你一条命。沈欢鸣对上从三,剑气冲的他发丝飞扬,气势十足。
得罪了。从三不退却,向前之时只能感受到剑光,以及那蓝色的刺眼光芒。
沈欢鸣踩着对手的刀,跃向高空,怒吼嘶鸣。逼的一众人丢下手中的兵器,捂上耳朵,痛苦难耐。
沈欢鸣回头看了一眼于岑寂,见他也皱着眉头,才停了手。汇聚天下之气,凝蓝光再次冲从三砸去。
从三扛不住的后退,他丝毫没了招架之力,沈欢鸣把剑架到他脖子上,他也只能受着。
都住手!沈欢鸣胁迫从三站起,要他的人收手。
gu903();正在打斗的士兵都停了手,看向从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