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澈洗了个冷水澡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一闭眼睛就是乐铭的样子,想到刚刚岳珩的话越发烦躁。他一面恼怒自己毛头小子似的反应,一面安慰自己这是正常的,这么多年真的……
宫澈翻身而起,灌了一杯凉茶后出了屋子,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乐铭屋外。
“小主子。”岳珩神色古怪地上前见礼。
“还没睡?”宫澈面无表情地问。
“刚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族在院外徘徊,被手下人给抓了,我过去看了一眼。”岳珩道:“小主子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宫澈往前走了两步,越过岳珩来到乐铭房门前。
“小主子,公子已经睡下了,他身子不好应该多多休息才是。”岳珩如临大敌。
宫澈淡淡扫了岳珩一眼,真的没有推门而入,而是闭上眼睛神识出体。
乐铭睡得很不安稳,虽然泡过药浴的身体很舒服,香熏过的被子干燥、温暖,可他就睡得不好。刚刚进入浅眠就觉得身上忽冷忽热的,想醒过来又睁不开眼。
宫澈蹙眉收回神识,挡开岳珩拦着他的手,大踏步进了乐铭的屋子,将满头冷汗的人轻轻唤醒。
“做恶梦了?”宫澈命岳珩拧个热帕子过来,亲自给乐铭擦了擦脸。
“没有。”乐铭苦笑,自打洞穴内见了那样的场景,连着两天睡得都很不好,难道他是被吓着了?还得叫叫魂?
宫澈有些奇怪,早上明明探过他的脉,并没有什么异样。他再度将手搭在乐铭的腕上,把过脉之后又将一缕灵力探入他的体内查看。
“小主子,公子怎么样?”岳珩想到宫澈要请疾风古都风越公子的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若再出什么纰漏可怎么是好?
“没事,就是太虚了。”宫澈表面上不动声色,却在心上给秦家记下重重的一笔,想到乐铭在缺少食物,缺少灵力的环境中苦苦挣扎,他就想现在回去瑞锦把那秦家给灭了。
“要不抓副温补的药吃?”岳珩听宫澈这样说略略放下心来。
“不用,他吃着补灵丸,不适合再用别的药。”宫澈道。
“补……”岳珩惊诧地想说什么,被宫澈一眼瞪了回去。
乐铭敏感地察觉到异样,但还没来得及问,就感觉一股灵力缓缓度入体内顺着筋脉运转,想起之前对宫澈身上有伤的猜测,他猛地抽回手,“说谁虚呢?不过少吃了两顿饭罢了,等吃回来就好了。”
“别乱动。”宫澈蹙眉,想将乐铭的手腕重新抓回来,但对方却好像故意不配合,翻身往床里一滚躲了过去。
乐铭身体本就很差,被毒/药一激更是雪上加霜,若不是他本人的意志力强大,怕撑不到现在。宫澈见不得乐铭难受,想度他一些灵力,再引着灵力在他体内运转几个周天,也就差不多能顶过这阵子了,至于淤积于体内的毒素及内耗这么多年的亏空,等宫澈本尊到了自然有办法补。
但宫澈想得再好架不住乐铭不配合,他脚在床榻上一踏、腰一扭,整个人越过宫澈、岳珩从上方翻了过去。
“乐铭。”宫澈见他光着脚落在地上,当时就恼了,大脑给的第一指令就是把人抓回来教训。
乐铭哪里会等着他来抓,左躲右闪,再不行就动手挡,一来二去的两人竟交上了手。
“小主人……”
“公子……”
“这这这……”岳珩急得直跺脚。
乐铭练的童子功,虽然被囚两年疏于练习,可基本素质摆在那里,一招一式稳扎稳打,但他渐渐发现不管自己出什么招,宫澈都能稳
稳接下,而且对方回击速度明显慢些,没有接招时那么迅速……
“不玩了。”乐铭不乐意地翻回床榻上,搬起脚来看有没有踩脏。
宫澈示意岳珩再拧热帕子过来,自己坐在了床尾处,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道:“两年不练功夫了,手不生吗?你要是有兴致,咱们明天早上再过过招。”
乐铭眼睛一亮,知道宫澈说要过过招,就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跟逗小孩子玩似的,可转念一想,自己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秦家公子了,他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