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这话倒是没错,很快,罗余就遣弟子送来了午餐饭食和一套保暖的毛皮外袍。
宿殃与顾非敌一起吃过午饭,罗余便将宿殃叫去看诊。他为宿殃把了脉,提笔开始拟药方。
冰魄霸道,你的内力又如此冰寒,会渐渐损伤你的经脉,随即伤到你的身体、元气。罗余道,我无法替你压制冰魄,便给你用些强健经脉、调理元气的方子,尽量使你能够承受冰魄的侵蚀。能拖多久,便是多久吧。
宿殃点点头,收回手,在袖子下面偷偷搓了搓冰冷的指尖。
他沉默地看着罗余将药方写好,这才开口:罗前辈,我还是想,麻烦您帮我彻底除去血蛊。
罗余闻言皱眉:若要除蛊,你必要再运半凋红,即使借助温泉,也还是会加重你寒症的症状。而且除蛊本身就有损经脉,一旦过程不顺,你的身体将无法承受,迅速崩溃
思忖片刻,宿殃道:即使这样,我还是不想靠喝药调养拖上一两年。万一我身上的诅咒应验了,其实这样拖着也不一定能拖过一两年,倒不如依我自己的愿望来做。
罗余惊讶:你竟真的不怕死?
宿殃徐徐呼出一口气,苦笑道:也不是不怕,只是既然已经这样,怕也没用了不是么?
见他心意已决,罗余叹息一声,道:如此,我为你添一项施针,行过一个疗程之后,再为你除蛊。
宿殃颔首:多谢前辈。
罗余看向宿殃,忍不住道:若你愿意,以后可以唤我舅舅。
宿殃:
努力半晌,他最终还是开不了口叫这个称呼,有些抱歉地冲罗余笑了笑,道:还是还是称呼您前辈比较合适。
罗余脸上神色看不出端倪,语气平静道:如此也罢,毕竟我未曾尽到当舅舅的责任,而且你娘罢了,我尽我所能助你就是。今日可以开始施针,等药材备齐,便可着手除蛊,安心休养。
宿殃点了点头。
罗余又道:你住在这里,不必拘束,就当这里是自己家中便好。有什么需要的,告诉我,我去置办。
从这天起,宿殃与顾非敌便在玉琼峰这处温泉小院住了下来。
罗余拟好药方,让秦见越下山去寻药材,他自己则每天都会为宿殃诊脉施针,辅以食材,调理宿殃的身体。
施针时不可受寒,施针后也不可见风,于是宿殃和顾非敌两人都住进了温泉池边的暖阁,距离温泉不过几步路,是这处山院最温暖的地方。
平日不能出门,又不能练功,宿殃闲得无聊,就缠着顾非敌,教他跳舞双人交谊舞,从华尔兹到探戈,再到极具巴西风情的伦巴。
宿殃哼唱舞曲时,被顾非敌笑称音律不通,宿殃眼皮一翻,撇嘴:这不叫音律不通,这叫国际范儿。
顾非敌对宿殃近日越来越多的胡言乱语一笑置之。
跳舞加上打闹,出了一身汗,宿殃与顾非敌照例一起泡在温泉洗澡。
顾非敌用绵巾帮宿殃擦背。
经过水流冲洗的刺青红得愈发娇艳,但两人都知道,这无比繁荣的花团锦簇下面,藏着的是什么令人锥心刺骨的诅咒。
顾非敌上前轻吻在宿殃的脊背,环住他的脖颈,轻声道:殷昙很美,等你除了毒蛊,我们一起下山,我也刺一朵在身上,如何?
宿殃笑道:疯了?你是腾云阁少阁主,刺魔教的花,像什么样?
顾非敌笑了笑,没回答。
被顾非敌安安静静地抱着,宿殃觉得内心一片宁静。只是,这宁静里却总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哀伤。
宿殃忍不住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我动手动脚的了?
顾非敌疑惑:什么?
宿殃道:之前有段时间,你一有机会就要缠我,总想和我咳,发生点什么。最近你手怎么这么乖,嗯?
顾非敌轻笑一声,攥住宿殃拍打他手背的指尖,垂下眼睫,从宿殃肩头看向他胸前被温泉热水蒸得通红的针孔。
你身体有恙。他低声道,我怎舍得动你?
宿殃闻言眉梢一挑,眯起眼睛,用危险的语气问:为什么是不舍得动我?你要知道,我也是男人说不得你才是被动的那个呢?
顾非敌的视线落在宿殃脸上,忽地勾了唇角,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来。
宿殃挑眉:笑什么,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我跟你讲,我好歹也是武艺高强的少侠。
顾非敌道:等你可以打赢我的时候,或许我可以有所让步。不过你要先痊愈才好。
宿殃咬了下嘴唇,凑上去将胳膊搭在顾非敌肩头,冲他耳朵吹气:如果,我说他低声道,我想在上面,你愿不愿意让着我?
盯着宿殃看了一会儿,顾非敌笑着避开这个问题,道:你尚未痊愈,此事日后再议也不迟。
体内血蛊未除,宿殃也不敢继续挑逗下去,否则肯定是两个人都难受的结果。他们单单纯纯地洗好了澡,又单单纯纯地在床上相拥入睡。
这天一早,外出寻药数日的秦见越终于归来。
药材备齐,只等罗余将除蛊所需的东西备好,就可以着手彻底驱除血蛊了。
这天针灸的疗程也恰好结束,罗余便令宿殃好好休息,为除蛊做准备除蛊需要宿殃运内力驱动半凋红功法,他必须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好,才能承受除蛊过程中引起的不适。
这次下山,除了购药送信,我还发现了一件事。
秦见越等两位小辈离开,对罗余道:中原武林一直在传,顾非敌是被宿殃施巫蛊之术控制并掳走,去向不明。他们试图借此煽动腾云阁向魔教开战,而我发现腾云阁似乎也有此意,正暗中调动各处分部的精锐。
罗余皱眉道:怎么可能?海哥要是想动魔教,这么些年早就动手了更何况,他明知宿殃不在魔教,而在我这里等等!
你也发现了?秦见越挑眉道,我怀疑,顾若海是有意将顾非敌和宿殃支来这里,让他们避开江湖即将发生的纷争。
罗余却不解:理由呢?海哥这么多年都不愿与魔教为敌,他不会突然变卦。
沉吟片刻,秦见越道: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厄罗珏弑兄篡位?
罗余默了默,回答:记得。
秦见越道:厄罗珏的为人如何?其实我怀疑最近江湖动乱,是他搞出来,为了报复当年宿怀竹血洗中原、杀光鬼帐几乎全部暗桩的事。
厄罗珏
罗余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沉声道:他就像一条毒蛇,很有耐心,隐忍,专注,也足够狡猾从小时候起,但凡他想得到的东西,还从未有得不到的,除了
说到这里,罗余骤然瞪大双眼,倏然起身,一脸震惊地看向秦见越,颤声道:除了瑾儿!
秦见越惊讶:瑾儿?
罗余点头道:当初厄罗珏极为喜爱瑾儿,曾当众表示他只认这一个妹妹。且他独占欲极强,见到旁的兄弟姐妹与瑾儿亲近,他便定要将人赶走。只有我仗着与瑾儿是一母同胞,娘亲又受宠,他不敢惹我,我才能与瑾儿玩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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