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蒲灵韵没有武器,与范奚联手,也只能勉强护住自己不再被擒,想要逃脱却几乎不可能。

宿殃原本已经在考虑自己的做法是否欠妥,如今被这变故一激,反倒动了火气。

他提剑上前就要助花侍拿下范奚与蒲灵韵,谁知,顾非敌击退一位花侍,竟闪身拦在了他的面前。

宿殃挥剑,怒吼:顾非敌!

顾非敌手中没有武器,只得空手攥住宿殃细剑剑锋,登时血流如注。

宿殃吓得立刻收了蕴于剑中的内力,又急又怒: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顾非敌一言不发,双眼直勾勾盯着宿殃。

他将剑锋攥得死紧,宿殃连抽剑都不太敢,只能站在原地,怒不可遏地和顾非敌大眼瞪小眼。

这场景尴尬得有些诡异,顾非敌眼中忽地流露出一丝不解和慌乱,似是没想到宿殃会是这种反应,一时有些怔忡。

梅十三见状,脱离围困范奚与蒲灵韵的战圈,回身挥剑,向顾非敌逼去。

宿殃下意识松了剑柄,伸手扯着顾非敌手腕,助他避开梅十三的攻击。

梅十三!宿殃怒道,你

然而他还未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就见顾非敌丢掉细剑,运起内力,绕过梅十三,闪身跃入花侍们的包围圈,试图助范奚与蒲灵韵脱困。

花侍们见识过自家圣子对顾非敌的看重,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不太敢再下重手。

不过须臾,包围圈被撕出一道缺口,范奚在顾非敌的掩护下,携着蒲灵韵迅速后撤,终于逃了出去。

梅十三正要追击,却听宿殃颓然下令:别追了,回来。你们都停手。

花侍们得令,默默收回武器,转身聚拢回宿殃身边,等候自家圣子的吩咐。

宿殃转身从地上捡起细剑,垂眸看着上面的血迹,半晌,转身望向独自回来的顾非敌。

你都把蒲灵韵和范奚放走了,自己怎么不逃?你有能力挣脱绳索,早些时候怎么不逃?他越想越气,语气里带了刺,哦,因为你身上的蛊毒还没解,是回来等我给你解毒呢?

顾非敌脸色惨白,目光落在宿殃握剑的手,片刻,又抬眼看着他的双眸。

宿殃他低声唤道,你

话未说完,他忽地弓了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血沫自他口中溅出,洒在地面,于夜色中泛着幽幽的黑红色。

宿殃顿时不淡定了。

他冲上前一把扶住顾非敌,焦急道:你怎么样?

顾非敌咳得撕心裂肺,几乎无法呼吸,最后不得不跪坐在地,靠在宿殃怀里,揪着胸前衣襟,不住颤抖。

如此许久,毒蛊才终于消停,顾非敌擦了一把额角的汗珠,呼吸渐渐平缓。

宿殃看着他的样子,脸色变换数次,最后嗤笑一声:你这就是自作孽!告诉你不要动用内力,你倒好,还主动搞事儿!你说你是不是自找的?!

顾非敌闭了闭眼睛,从宿殃怀里支起身。

他盯着宿殃看了片刻,问:方才你为何收手?

宿殃愣了一会儿才想到顾非敌是在问什么。

他那时看到顾非敌竟空手接他的剑招,吓都要吓死了,怎么可能还继续和他打?

也不知这小子怎么想的,用手接剑,不知道疼吗?

宿殃呼出满胸郁气,愤然道:你中了毒,本来就不能动内力,我怎么可能跟你打!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搞事情,简直要气死我!

顾非敌沉默不语,只盯着宿殃看。

宿殃被他看得有些莫名紧张,咽了咽嗓子,道:行吧,反正女蒲灵韵已经被你放走了,给你解毒的事,我再另想办法。

听到这话,顾非敌扯了扯嘴角,问:你仍愿为我解毒?

宿殃气道:不然怎么办?真的让你去死么?

顾非敌望着宿殃,不说话。

沉默片刻,宿殃伸手拽过顾非敌手腕,想要翻看他掌心的伤口。

顾非敌攥紧掌心,将手藏在怀里,低声道:别碰。

宿殃气笑:我帮你看看伤口也不行?

顾非敌无奈道:我中了血蛊,不知血液有没有毒性,你还是别碰为好。若是担心,不如给我些伤药?

宿殃愤然起身:谁担心你!自己疼着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非敌不禁轻笑出声。

片刻,宿殃回来,将一包金疮药粉狠狠砸向顾非敌的脸。

顾非敌伸手接住药包,笑道:谢圣子赏赐。

宿殃:

宿殃想死。

他现在确定,这个顾非敌一定是穿越大神派来克他的。

不然为什么所有事情到了他身上,就总有不可预知的变化呢?!

第48章放飞自我吧

范奚与蒲灵韵已经逃走,顾非敌却主动回来,看上去不会再逃。

天色已晚,荒原的秋夜十分寒凉,宿殃干脆也不急着夜行军了,下令就地扎营点起篝火,暖暖和和地睡上一觉,明早再出发。

梅十三也没反对,默默领命,带着花侍开始布置营地。

作为阶下囚的顾非敌本应被五花大绑的,但经历了方才那场变故,所有人都看出他没有逃走的意愿,便放任他自由行动。

顾非敌将手掌的伤口包扎好,帮宿殃整理了毛毡垫和皮草毯子,便盘膝坐在宿殃身边,一言不发。

宿殃也不愿将顾非敌交给花侍看守,怕梅十三他们对刚才那场战斗怀恨在心,折腾顾非敌,便当众下令让顾非敌当他的枕头,不许乱动。

顾非敌无奈笑笑,抻直双腿坐着,任宿殃裹了皮毛毯躺在他的腿上。

营火跳跃,光线晃得宿殃心烦意乱。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扭头看向顾非敌,道:来,唱个曲儿给爷听听?

顾非敌垂眸看向宿殃,蹙眉认真想了想,最后道:我不会唱。

宿殃不信:儿歌也行。儿歌,你总学过的吧?

顾非敌摇头道:不曾学过。

宿殃:怎么可能?你小时候连儿歌都不学?那你都干些什么?

顾非敌笑笑:自然是练武。

这回宿殃真的惊讶了,只觉得不可思议:从小?

顾非敌颔首,道:从记事起,我就每日读书习武,从未间断。偶尔出门交际,大家也都是武学世家的孩子,见面不过是互相切磋、探讨武学。

这种童年其实也挺可悲的,宿殃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怜悯。

顾非敌却对他这眼神有些不明白,问:难道你儿时不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