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朝夙没有回答他的话,跟水云绫简单说了回寒岳三个字后,头也不回地抱着萧雪澜御剑离开了秘境。

怎么,他们两个都走了,你们还不走?黑袍人展开玄铁折扇摇了摇,态度随意,面具下的表情一定是十分讥诮。

钟怀璧看着这无比熟悉的摇扇动作,瞳孔骤缩,被自己的一个大胆假设吓到,脑中一阵眩晕。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但是你们给我听清楚,若是你们敢害这些活着的人的性命,水云绫神情复杂地远远看了一眼被困在铁笼里失去意识的洛渊,咬牙道,我水云绫在此立誓,上天入地也要让你们血债血还!

哈哈哈哈哈!好啊,我在此恭候绫仙子再次大驾!黑袍人怪异的腔调带着戏谑,合上扇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们走!水云绫御剑而起,事已至此,已不是单凭他们能够解决的了,只能先回师门从长计议。

作者有话要说:呼~打斗场面真难写,写的不好请见谅~

第65章

朝夙带着萧雪澜离开弱墟秘境之后,风暴终于降临,漫天雷云积聚在王城上空,电闪雷鸣,狂风夹着暴雨,似乎要将这座已经变为空城的王都再摧残一遍,而祭坛中央的血池中,缓缓浮现出无数个发光的魂体,朝着各个角落四散而去。

海水停止了吞噬,恐怖的夜,即将来临。

两个黑袍人都站在祭坛旁,盯着祭坛中心翻滚沸腾的血池。

再过一天,祭礼就结束了,这里会变成鬼蜮,我们得提前离开这里。拿剑的黑袍人淡声道。

刚刚你为什么要下杀手?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伤他们的性命?拿扇的黑袍人将手中的折扇在手心拍了两下,冷冷问。

抱歉,一时失手。

你是一时失手还是有意为之,你自己心里清楚,而我,最恨别人骗我。

可他们活着,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除了他们

不好意思,是你们,不是我们,我已经帮你们完成了祭礼,对他有了交代,后面的事,我不想再参与。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黑袍人手中铁扇对准了自己的同伴,面具下的表情定然带着冷笑和愠怒,你处心积虑潜伏在我身边,不就是要我一步步走入你们的计划中?如果我到现在还猜不到你的身份,那我就是天下第一蠢人!是不是?天机阁少主?

他们俩掩藏在面具下的表情不清,只能看见对方的眼睛,一人眼神冷漠不屑,一人眼神错愕慌乱,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很久,紧张的气氛暗潮汹涌。

铁扇打落了黑袍人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长相俊美偏阴柔的脸,眼角一颗殷红色的泪痣尤其显眼,正是叶尧岚!

而这段时间与叶尧岚形影不离,又喜拿折扇的,不是钟珏又会是谁?

叶尧岚脊背一僵,目光微闪,侧头避开了对方的冷眼,沉默片刻,哑声承认,是,你猜的不错。

呵,你承认的倒是爽快。钟珏仍没有摘下面具,我说过,最恨别人骗我,也最恨别人摆布我,虽然这一次的事我是心甘情愿做的,但也不代表我就会和你们为伍,带着你的剑,给我滚!

钟珏从身后抽出一把赤红色的长剑,向前掷去,长剑深深插入地砖之中,立在地上,剑鞘上刻着两个古篆字,国士。

叶尧岚嘴唇翕合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解释,他神情落寞地捡起地上的长剑,回身最后望了一眼带着面具的钟珏,转身没入了黑夜之中。

海面上的暴雨渐渐停了,狂风也有渐渐变小的趋势,寂静的废墟之中甚至还可以听到海水拍岸的声音,钟珏静静站在原地,一直看着叶尧岚的背影消失,良久过后,才对着四周的黑暗说道:别藏了,出来吧。

银色的面具泛着冷光,钟珏周围空无一人,忽然从斜角里射出几枚暗器,钟珏身形未动,头甚至转都没转,一手展开折扇将暗器统统挡落,随后冷冷道:雕虫小技,这么快就忘了我说的,让你回去多练几年了吗?

你到底是谁?钟怀璧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和怀疑,从黑暗中冲了出来,大声和钟珏对峙道。

钟怀璧本来已经跟随水云绫他们离开了秘境,可行到半路,还是忍不住折返,悄悄回到了祭坛,埋伏在一旁,等听到黑袍人没有伪装的声音后,终于被他验证了心中的猜测!

钟珏摇了两下折扇,动作无比自然,我是谁,你心中不早就有了数?

我我不相信!我要听你亲口对我说!钟怀璧眼眶发红,身体微微颤抖,他想上前揭开钟珏的面具,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希望这人不是自己一向敬重的兄长,可又不敢打破这最后的一点希望。

对自己的判断力这么没自信?钟珏在面具后面哂笑了一声,悠悠道。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为什么还能这么淡定?!你还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钟怀璧竭力克制着自己濒临崩溃的情绪,握拳怒吼道,萧师兄他差点死了你知不知?你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才是强者的处事态度,你都忘了?钟珏合起扇子,道,碰到这么点事就这么不冷静,看来平时对你的教导还是不够严格。

去他妈见鬼的冷静!钟怀璧心头的怒火直冲脑门,也忘了从小到大对他这位兄长的畏惧,冲上去握拳朝钟珏的面具上打过去,而钟珏仅仅是歪了下头,足下轻轻一踮就躲开了他的拳头。

钟怀璧没有收住力气,摔倒在地,迟迟没有爬起来。

他跪倒在地上,无力地垂着头,发现其实自己一点都不了解钟珏,他一直以为钟珏是个无修道根基的凡人,而钟珏这几年也一直醉心于燕子楼的生意,对修炼表现的兴致缺缺,可现在呢?他连钟珏的一根头发丝都碰不到!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钟怀璧双肩颤抖,双拳狠狠砸地,指节处因为太过用力,渗出了鲜血,可他丝毫不感觉疼痛,心中的愤怒和难过已经压倒了身体上的感受。

钟珏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苍白的俊颜,一双凤目斜睨了钟怀璧一眼,淡淡道:我做事向来不问为什么,只看值不值得。怀璧,你还记得父亲临终前要我发的誓吗?他要我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背弃钟家。

钟怀璧缓缓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记得,这又怎么了?

钟珏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冷冷道:我从前一直以为,父亲只是担心他走后钟家无人能担起重任,所以逼我立誓振兴家族,可不久之前我才明白,他为什么要我立下这样的誓言。因为他怕我知道了真相,会对钟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