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姬廉月放了手里的发钗,叹了口气,语气前所未有的温和:霍显,我二十有二,下个月就要回老家议亲了,你能不能
霍显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脾气像是暴风骤雨说到就到,周身往外冒着的寒气,真正有了一些霍阎王的气势,后台的人一见状,纷纷低着头逃窜。
男人死死地盯着镜中那人的脸,美则美矣,足以倾城,但是却极其冰冷他霍显天天这么死缠烂打地捂着,冰块也该捂化了
这人就仿佛没有心。
你走试试,男人的嗓音粗哑,开口时像是极其艰难,你姬廉月有朝一日若走得出这个城,老子脑袋摘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姬廉月不说话了。
他转过身,抬起头对视霍显,眼里无惧亦无悲,甚至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看着男人的时候就像看陌生路人。
霍显被这平静目光看得,只觉得自己的心大概都被掏出来,又被挠了个千疮百孔重重舒出一口浊气,他笑了。
姬廉月,我上辈子是不是挖了你祖坟还是鞭了你的尸,又或者是赠你三尺白绫送你上路以至于你这辈子,铁石心肠也要来讨我的债啊?
第42章
霍显与姬廉月闹了个不欢而散,人却还是要当职的,都知道历参谋今日回来了,没人敢在给他接风洗尘宴上缺席。
上了汽车,霍阎王黑着脸一声不吭。
前面开车的司机不停地从后视镜偷窥这随时可能点燃的炮仗,战战兢兢,一颗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连车都开得比平时稳了许多可惜就算这样,还是不如人愿。
看够没,在司机第八次偷看霍显时,后者面无表情,再看不如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泡蛇酒里摆我床头,让你天天都能看到老子。
司机:
车给您,您来开。
司机伺候不动了,正顺了霍显的心意,他现在就想一个人静一静,于是干脆把司机赶下车自己爬上驾驶座,一脚油门,到城外野地飙了一圈车。
方向盘被他当姬廉月那不知好歹的家伙的脖子拧。
等接近开席,霍显这才调转车头开回城里,到了鹤香楼也并不急着下车,而是把车开到了后院空无人烟的地方,停下来熄火。
心上人告知自己要回乡相亲,内心暴躁得一笔的霍阎王坐在驾驶座上自顾自点了一支烟,眉皱的能夹死苍蝇。
一支烟抽完,内心想要锤人的冲动却一点没有减弱。
就在这时候,霍显听见从后院某个角落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乍一听,好像是衣料摩挲发出的声音,还有什么人被撞到后院的破门板上。
然后是渍渍接吻的声音,似乎是有个男人在压低了声音,轻声诱哄另一个人张嘴,我含含你的舌尖。
霍阎王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刻明白过来这他妈不知道哪来一对野鸳鸯不分场合乱发情不仅没意识到这鹤香楼后院其实并没有那么隐蔽,这会儿甚至越来越得趣,连声音都变得低沉,喘息越发明显。
那短暂的低吟,和被撞得哐哐作响的门板,像是一把火撩起了霍阎王下腹的热
一息之后,那火直冲脑门,化作了怒火:干你娘!用最时兴的话,老子这会儿失恋呢!哪来的野鸳鸯不长眼在老子面前秀恩爱!一枪崩了你们!!!
向来是想到什么做什么的土匪做派,缩在驾驶座听墙角的男人一脚踹开车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腰间的配枪都拔了出来
单手扣着后院不高的围墙,他身手极其敏捷翻入墙内,扯开嗓子咆哮一声光天化日要不要脸了,妄图吓院内门后那对野鸳鸯一跳!
然而造化弄人的是,心怀恶意的霍显落地定眼一看,却差点没把自己吓死
只见后院门后,最近起死回生的白小副官,将白大帅压在门板上,那修长的身高死死压着男人
白小副官那穿着黑色军靴的腿强行插在白大帅双腿之间,一只手消失在了白大帅松散的衣襟后。
他的军帽随意扔在地上。
一颗剪着短黑发的脑袋,正埋在白大帅的颈部间。
白大帅还是平日里那副淡然又淡漠的模样,只是眼角微微泛红,薄唇也因为之前激烈的吻泛着血色的水光他靠在门板上,脸上有丝丝红晕,显然是动了情。
霍显:
天不怕,地不怕的霍阎王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狗眼。
低低骂了句我干你娘,抬手狠狠地压了压自己脑袋上的军帽帽檐,恨不得自己从未出生过在这世界上。
而显然此时为时已晚。
被惊动的二人已经齐齐转过头来,看着他。
白初敛还处于方才短暂缺氧的状态,目光含着水色朦朦胧胧,拧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不速之客,他微微蹙眉,伸手推了把还压在自己身上的白毅。
白毅看着他的侧脸,还有他颈部上留下的红印子,满意了。
反正看都叫霍显看见了,他目光平静,又不急不慢低头在白大帅唇角亲了下,方才抬手,用微粗糙的大拇指腹擦去他唇角之前接吻时尚未来得及吞咽的唾液。
白毅不急不慢替白大帅将弄乱散开的衣襟收拾整齐。
弄完了一切,这才转过头,他看向霍显,嗓音喑哑里带着冷清:霍蛮子,你在这里干什么?
霍显:
霍显的脑子还沦陷在白小副官日了白大帅这个事实里无法自拔,瞪着白毅,他沉默了半晌
在霍阎王眼里,人世间存在比姬廉月更难搞的人吗?
存在的。
那个人,就是白初敛。
而现在,白毅做到了,他把人世间最难搞的人都搞了。
真他娘的牛逼。
霍显心中一动,再望向白毅眼里多了真诚的膜拜,真心实意地发问:白毅,你怎么做到的?
给历封决的洗尘宴摆得极好,席面上都是历参谋素日历喜爱的素菜,白初敛连夸了负责办事的副官两次,把人激动得耳尖都是红的。
白毅立于白初敛身后,冷眼看这一切。
唯有大家举杯敬酒,当历封决的目光在白初敛唇瓣上多停留了几秒时,他心中才微有一些变态的快意
他恨不得历封决沉不住气开口问白初敛,你的嘴怎么了。
但是那男人却过于沉得住气,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
白毅捏了捏手中的酒杯。
一个时辰后,席散。
白小副官难得与霍蛮子组了队,两人钻进一台车,神神秘秘。
白初敛喝了酒,又不胜酒力,进了车吁出一股带着酒味的浊气,他微微蹙眉,抬起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胡乱揉了揉眉心。
没一会儿车门打开了,外头的男人带着春天的潮气弯腰坐在了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握着白初敛的手腕从他的眉心挪开,换上了自己的手给他揉了下
常年摸枪的指腹自然粗糙,但是因为没有带手套,干燥而温暖的触感驱散了眉间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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