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让吹了一句牛,那将领吓得脸色苍白,不过好歹是见过大世面儿的,突然有反应过来,冷笑说:十万?!我呸!若真是有十万大军,你还跟我费什么话,不直接开进来取了我的脑袋?!
再者说了,将领又说:十万大军,何其壮观,这若是开了十万大军而来,能是这不声不响的仗阵?
林让听他分析的头头是道,面容不见尴尬,也不见惧怕,反而更加坦然。
这种坦然反倒让将领有些摸不清,他分析的如果都对,为何林让这般沉得住气,实在是匪夷所思。
其实这陈仲路的余部不知道,他分析的的确都对,林让根本没有十万大军,魏满的军队虽然动作,但是针对陈继才整顿兵马的,林让完全拿不出这么些大军。
林让之所以如此镇定,是因着林让秉性如此。
林让十分悠闲的说:我也不想与你废话,十万大军就在外面儿,今日我来,便是奉命剿灭你们这些叛贼,识时务的现在投降,若是不肯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全都张口结舌,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冷汗,最后看向将领,似乎想知道到底怎么办才好。
那将领心中也有些心虚,干脆把心一横,拍着自己胸口,豪爽的说:小小刺史,你当我是谁?!我乃是当今人主之辅师的小舅子!你敢与我支棱!?你敢动我分毫?!
林让一笑,说:你放心,我不会动你,但你若牛顽,自会有人取你项上人头。
魏满已经忍耐这陈仲路的余部将领很久了,听到此处,便握紧了手中的倚天宝剑,冷声说:大人,卑将请命,斩了他的狗头!
魏满想要替林让出手,林让却摆摆手,说:何必脏了自己?今日我便把话放在这里,自有人会为我代劳,取你狗头。
那将领听了甚是不屑,说:你就算是把我押解到京城去,我还告诉你了,人主都不可能杀了我!否则我也不会这般追随了陈仲路之后,有恃无恐的跑到华乡来!
林让幽幽的说:好,我今日便把话儿放在这里,如有能斩下此叛贼项上人头者,不问出身,不论官民,不计以前做过什么。
将领哈哈哈大笑起来,说:就你这点子手段,还想策反我的将士们?我呸!
将领的士兵们一个个站着没动,似乎都不为所动,毕竟也是,林让现在是他们的敌人,说的也没什么诚意,士兵们怎么可能轻易反齿儿?
将领拍着胸脯说:我一手带出来的士兵,怎么可能反叛与我,你便彻底死了这条心罢!
急什么?
林让慢吞吞的说:我还有后话。
今日谁能斩下他的项上人头,他手中的兵马粮草,便归谁!
他这话音一落,四周登时喧哗起来。
兵马
将军的兵马有几万!
是啊,这么大的恩惠,怕不是假的罢!?
将领一听,登时后背发寒,说:你这个奸猾小人!
林让笑眯眯的说:几万兵马,这么大的恩典,俗话说的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倒要看看,你一手带出来的骁勇士兵之中,会不会也有勇夫?
你休想离间我们!
将领冷嗤,说:我的士兵都对我忠心耿耿,怎么会中了你这歹人的离间之计,你若有本事儿,便与我在沙场上大战三百回合,若是没有本事,现在就磕头走人!
林让却不与他说话了,转过身来,对站在府署庭院中的将领部下说:今日我鲁州刺史,在此明誓,若有能斩下贼子项上人头者,立刻首领贼子所有兵马,既往不咎,不再追求昔日里投靠陈仲路的罪名,从今往后,堂堂正正的为我武氏江山建功立业!
林让铿锵有力的说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穿透力十分好,一时间府署上空回荡着林让清澈的嗓音,仿佛带着回音,震彻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窍。
不要听他胡说!
他是在胡说!
这么多兵马,怎么可能归你们!?
他只是要离间咱们!
大家听我的,抄家伙,咱们一同杀出去!
杀他们一个嗬!!!
陈仲路的余部将领还未说完话,突然嗓子里发出一声抽气声,就像是蛤/蟆一样,急促的抽了两声,睁大眼睛,低头去看。
只见方才还十分嚣张的余部将领,此时此刻,胸口扎着一把长剑。
他慢慢回头去看,长剑的剑柄,就握在他身后亲兵的手中。
那亲兵一脸狰狞,瞬间提剑刺穿了将领,脸皮上的青筋跳动着,恶狠狠的说:将军,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者说了,这清福,你也享够了,该轮到兄弟们了
那亲兵刺穿了将领,随即身边的士兵们像是触动了机括一般,猛地蜂拥而上,似乎谁都想要分一杯羹,提剑冲上去就砍。
将领发出惨叫的声音,声音震彻天空。
魏满一看,蹙了蹙眉,立刻提步上前,猛地挡在林让身前,不让他看这一场面。
林让倒是很淡然,也没有要多看的意思,冷静的说:收拾一番罢。
林让根本没有十万兵马,此次来可谓是空手套白狼来了,轻而易举,不动一兵一毫,便拿下了整个华乡郡。
华乡郡的将领死于非命,手下的士兵一盘散沙,林让趁机整顿了兵马,将所有兵马收归己下。
林让手下本就收归了一些兵马,如今再加上华乡郡的三万兵马,已经可以说是实力充沛。
众人在华乡郡府署驻扎下来,准备整顿兵马,随即从华乡郡出发,向前追击武子台的部队,与埋伏在队伍中的吴敇、庐瑾瑜汇合,来一个真正的里应外合。
天色阴沉下来,似乎要下雨的模样,林让坐在府署的舍中,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从外面推开门,走了进来。
林让都无需抬头去看,是魏满无疑了。
魏满一身士兵介胄,头发有些微微潮湿,原外面已经下了零星小雨,他大步走进来,一面走,一面随手擦拭着自己的介胄。
口中说:下雨了,幸而雨势不大,明日还能启程赶路,早些与吴敇他们汇合,也能早些安生下来,不知吴敇在武子台的队伍中,如何了。
魏满这么说着,走进舍中,回身关了门,再一回身,便见到林让正瞧着自己。
魏满站着,林让坐在席上,便需要仰头瞧他。
林让歪在席子上,一只手捏着简牍,魏满进来之前,想必正在看书,这模样有一种闲适慵懒的感觉。
林让抬着眼皮,注视着魏满,魏满笑了笑,说:做什么如此看着孤?以前没见过?
林让冲着魏满招了招手,说:以前的确没见过如此鲜嫩的魏公。
鲜嫩?
魏满心想,自己又不是鱼,还讲究鲜嫩?
他冲着林让走过去,林让脸上划出一丝丝笑意,说:没成想魏公这身普通士兵的介胄,看起来如此鲜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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