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2 / 2)

gu903();陈仲路!

是逃跑出来的陈仲路无疑了。

陈仲路派遣了大批的士兵应敌魏满,但自己却暗搓搓的逃跑出来,准备逃离淮中,自谋出路。

陈仲路乔装改扮,蹲在草丛里,哪知道武德竟然在这里带领士兵们种田,险些就被发现。

他哪里知道,其实武德已经发现了他,只是不动神色罢了,陈仲路听着收拢兵器的声音,还有士兵们远去的声音,慢慢放下戒心,缓缓松了一口气。

等着外面确定没有了声息,陈仲路这才探头探脑的从草丛中爬了出来。

陈仲路可没有陈继的功夫好,他平日里养尊处优,又是个极为有钱的陈家嫡子,手握重兵,割据一方,因此根本不注重习武,如今他一个人跑路在外,为了低调,身边也没有人跟着,从草丛中爬出来这种动作,没有人搀扶,简直就像是个丧尸一般,踉踉跄跄的爬将出来。

陈仲路跌跌撞撞的爬出来,满手的泥污,险些跌在地上,用手一撑,下巴啃了一些泥,刚想要庆幸没有彻底摔倒,突听嗖的一声。

脖颈上清风微动,一丝丝凉意席卷而上,陈仲路头皮发麻,猛地一凛,慢慢转过头去。

就见一个身材高大,满面笑容的男子站在他身后,一身戎装,手持佩剑,佩剑出鞘,正搭在他的脖颈上。

不正是去而复返的武德么?!

主公高见,竟真是陈仲路这个贼子!

士兵跟着武德一起折返回来,陈仲路还没有反应过来,哗啦!一声,武德已经一声令下,士兵们瞬间蜂拥而上,直接将陈仲路押解了起来。

陈仲路就好像砧板上的肉一样。

不,鱼。

陈仲路就是砧板上的鱼,刚从海中捞出来,在砧板上吧嗒嗒的打挺,猛烈的蹦跶,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武德嗤一声收拢佩剑,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站在陈仲路面前,啧啧了一声,轻笑说:后将军?哦不不,如今已经不能说是后将军了,是僭越天子,不识礼法,屠戮天常的贼子陈仲路。

陈仲路万没想到,他躲过了东南西北四面大将,却在城郭的农田中被捕。

陈仲路猛烈的挣扎着,说:武德!朕敬你是英雄!这样你放了朕,朕立刻封你为骠骑将军,不,直接册封大将军!金印紫绶,压过魏满的头等,总好过在魏满手下吃苦受累的强!从今以后,你武德就是朕的大将军,手握三军,所向披靡,如何?

武德呵的轻笑了一声,抬起手来,用手背轻轻掸了掸自己的介胄,说:三军?三军在何处?

陈仲路如今已经被擒住,五花大绑,还谈什么三军,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武德一言点破,陈仲路脸色青得,连脸上的泥污都遮不住了。

武德言辞一厉,眯着眼目,正气凛然的说:我武德效忠武氏江山,岂可是什么将军不将军就能收买的?!来人,将乱臣贼子陈仲路,给本将军押解起来,我要亲自向魏公禀明。

陈仲路一听,整个人仿佛泄去了力气,瞬间就被推搡了下来,简直像是被人抽了筋一样,整个人哆哆嗦嗦,险些直接跪在地上。

士兵们得令,将陈仲路架起来就要走,陈仲路这才反应过来,沙哑粗粝的声音那大喊着:武德!!武德朕封你为大将军!不不,武德,朕封你为丞相!!丞相!丞相还不行吗?!武德

府署之中。

报!!

骠骑将军!武将军回来了!

士兵从府署外面冲将进来,一路快跑到跟前跪下,拱手说:武将军回来了,押解着逆贼陈仲路。

魏满眯了眯眼睛,已经有庐瑾瑜给他打过预防针,这显然是第二次听说,因此魏满并不怎么吃惊。

魏满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林让。

他都不吃惊,更别说是林让了,林让也没有任何吃惊,仍然是一张面瘫脸,目光宁静且淡薄,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却对魏满点了点头。

魏满眯了眯眼目,声音阴沉的说:有请。

敬诺!

士兵高声应和,随即快速退了出去,不过一会子,就听到踏踏踏踏的脚步声,武德一身戎装铠甲,押解着一个五花大绑之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定眼一看,果然是武德与陈仲路进来了。

陈仲路哪里还有什么天子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落魄的很,像是斗拜的公鸡,浑身的毛都给啄坏了,被推推搡搡着就走了进来。

咕咚!

脚底一软,直接跌在地上,来了一个五体投地大礼。

魏满的脸色方才还十分阴沉,不过瞬间变得亲和的很,不理会陈仲路,反而亲自站起来,走到武德面前,亲切的拉住了武德的手,笑着说:武德兄弟!

武德一时间受宠若惊,赶紧恭敬的说:主公。

魏满笑着说:武德兄弟这次立下大功,这滔天的功劳落在你的肩头上了。

他说着,掌心也落在了武德肩膀上,啪、啪、啪的轻拍了三下。

武德不动声色,他何等心思,自然能看得出魏满的虚情假意,因此不敢托大,赶紧谦虚的说:卑将能有什么功劳?还不是主公运筹帷幄,将卑将故意放置在城郭农田?

武德这么一说,简直就是给魏满戴起了高帽子,那叫一个高。

武德又说:卑将素来知晓,自己在营中可谓是那个最不济的,功夫不如人,也没什么太厉害的兵法,平日里又总是疲懒懈怠,实在堪不上主公的重用,但主公不弃,物尽其用,令我这等疲懒之辈守住城郭农田,故意懈怠给乱臣贼子看,果然,贼子上钩,那全都是主公的功劳,若说有什么滔天的功劳,卑将怎么敢独揽呢?不是卑将谦虚,的确受之有愧啊!

武德这么一串说下来,魏满真的,当真都不好意思针对他,这张口都能把死人给说活了。

魏满没有立刻说话,一边的林让却突然嗤的笑了一声。

寂静的府署之中,庄严肃穆,林让突然被戳中了笑点,冷不丁的笑了一声,众人立刻全都转头去看,紧紧盯着那个突然发笑的林让。

林让十分淡漠的看着众人,十分坦然的回视着大家伙儿,他的笑容仿佛是惊鸿一瞥,转瞬即逝,已然消失殆尽,看不见了。

众人一脸狐疑,都不知道林让在笑什么,难道

是在笑武德的虚伪?

众人谁不知道武德虚伪?但谁也没说出口,就是静静的听着这样虚伪的话语。

当然,面对这等虚伪的言语,也没有人会揭穿,因为没有人不爱听。

而林让非要特立独行,笑了出声,瞬间仿佛是打脸武德一般。

武德脸上尴尬,他本信心有余,哪知道瞬间被人拆穿了,脸皮火辣辣的疼。

其实大家都误会林让了,林让不是为了给武德难堪,他笑是因为真的想笑。

林让听着武德一串串儿的歌功颂德,只是越发觉得武德的口才无人能及,若是科举,那绝对可以高中。

林让的笑点偏生就长得这么歪,那能有什么办法?

魏满赶紧咳嗽了一声,说:武德,你这次做得很好,能深刻的体会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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