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1 / 2)

攸远赶紧找茬儿,说:魏公,这大大的不妥啊!这些难民来路不清,如果贸然带入府署,万一混入了刺客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出来乱子,鲁州刺史可会负责?

攸远这么说,魏满登时便沉下来脸来,似乎非常不欢心,毕竟魏满已经答应的事情,攸远又来废话,一方面是针对林让,魏满不欢心,另外一方面,攸远这也是想说魏满的决策偏颇。魏满这样霸道的人,如何能欢心?

魏满冷笑一声,说:攸远,你就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么?舍粮和医病,哪样儿是你的职责?

攸远一听,魏满可能要发怒,当时就老实了,一句话也不敢言语。

林让让士兵们把难民带进府署之内,然后关闭大门,将他们组织在一个院落里,领着医师们给难民看伤。

除了难民,还有几个士兵也受伤了,大家聚拢在一起,林让忙前忙后,一刻也没停的转来转去,额头上都出了一些热汗。

魏满提着药箱子追着林让,也是跑前跑后,百姓们看在眼里,都觉十分不可思议,毕竟魏满与林让,一个是骠骑将军,另外一个是鲁州刺史,那都是一等一的大官,竟然为难民如此奔波,简直不可思议。

魏满可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自己的口碑提升了一个等级还要多。

众人忙碌着,眼看着都过了正午,这才稍微消停下来,林让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一抬头,便看到了原文若。

原文若也在帮忙,他虽不懂得医术,不过也能帮忙递一些东西。

林让看到他的手背,原文若其实也受了伤,手背红肿了一块,还有些流血,是救孩子的时候被踩伤的,但对比其他人来说伤痛并不大,原文若一直忙前忙后,都没有注意。

林让一看,立刻走过去。

魏满提着药箱子,还以为终于都医看完了,他腹中饥饿,说:林让,我们去用饭罢。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让突然转身离开,魏满回头一看,林让竟然朝着原文若走去。

林让走过去,说:文若先生,你的手可受伤了?

他这么一说,原文若还没说话,旁边的大侄儿原攸立刻说:没错,叔父的手的确受伤了,但叔父一直说无事,还是请刺史帮忙看看的好。

林让便伸手握住了原文若的手,捧在面前仔细的查看。

魏满走过来,登时酸的头皮发麻,林让这捏着原文若的双手,简直怎么看都看不够的模样,还揉了揉。

魏满心中阴测测的,很想问林让,手感怎么样?

不过因为这话太酸了,所以就没有问出口。

林让检查了一番,说:没有伤筋动骨,但是有些淤血,外敷就够。

他说着,从医药箱里拿出一瓶上要,递给原文若。

原文若赶紧谢过,拱手说:多谢刺史。

林让淡淡的说:不必客气。

他正说着,两个医师扶着一个难民从身边路过,林让本没当一回事儿,但是突然闻到一股稍微有些刺激的药草味儿。

魏满见林让终于给原文若看完了病,未免夜长梦多,便赶紧低声说:林让,我们去用

用午饭罢。

魏满的话还是未说完,林让的目光根本不在他身上,竟然抬手一推魏满,魏满没有防备,被推在胸口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林让推开魏满,似乎觉得他碍事,在看他身后的人。

魏满也回头去看,心想这不会又是什么俊美无俦之人罢?

孤这容颜不说俊美无俦,怎么也世间少有,哪有这么多俊美之人能超过自己呢?

魏满不信这个邪,随着林让的目光去看,但是并没有看到俊美无俦之人,反而看到了两个平平无奇的医师,还有一个穿着破衣,面黄肌瘦的难民。

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

魏满十分奇怪,林让已经朝着那难民走了过去,果然走到难民跟前站定。

魏满心里警铃大震,心想不能够不能够啊,难道这难民洗掉脸上的泥污之后,就会摇身一变成为美男子?

但看这年轻,应该怎么也有五十岁了,头发花白,还骨瘦如柴,一看就是吃不上饭的缘故。

再怎么看,也不像是美男子的胚子。

林让看着那难民,似乎还探身过去,轻轻的嗅了一下,说:这个玉佩可是你的?

林让张开手来,手里托着一只玉佩,不就是刚才假扮难民的人,身上拽下来的玉佩么?

上面还挂着一只香袋,里面是驱虫的香草。

那难民仰着头,看着林让,一口就答应下来,说:是是是,是我的,是小人的!

玉佩是从居心叵测的假难民身上拽下来的,此人突然开口承认这玉佩是他的,岂不就是承认了自己是那个捣乱的假难民么?

魏满一眯眼睛,伸手按在自己腰间佩剑之上,但又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

按照原攸的叙述,这个假的难民力气极大,能一脚踹开原攸,原攸的腹部青了那么大一块,而且反应速度惊人,这说明是个练家子。

而眼前这个难民,面黄肌瘦,年纪也大,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一脚将原攸这样的大块头,直接撂倒的模样。

原攸听到林让这边说话,因为距离很近,当即便走了过来。

他和那个假难民打了一个照面,所以原攸认识他,如果再见面,肯定一眼就会认出来。

原攸走过来去打量那难民,立刻摇头说:刚才不是他。

魏满眯起眼目,不是这个难民,他却说是自己的玉佩,难道是贼子派来混淆视听的?

那难民赶紧跪下来,叩头说:各位大人,各位将军,小人不敢说谎啊,实不相瞒,这玉佩和香袋,的确是小人的,小人还能数出香袋里的香草和草药,这香袋是小人亲手配置的,用来驱蚊驱虫。

难民说道这里,又说:但但这玉佩与香袋,日前被人抢走了。

林让说:抢走了?

难民点点头,说:这玉佩值些小钱,乃是小人家里的传家之宝,小人家中是做草药生意的,早年有些钱,也算是富裕

难民家里做草药生意,可不单纯是药房,还会卖给一些达官贵人,文人雅士香草。

早些年难民家里很是殷实,这块玉佩是家里祖传下来的宝贝,但是如今兵荒马乱,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遭了难。

家中突然变成了反贼,说是有什么反骨,一队士兵就冲进铺子里,直接将他的铺子全都砸烂了,并且把值钱的全都掠走。

当时有个士兵头头,看上了难民的玉佩,便将玉佩直接抢走,佩戴在了自己身上。

林让说:那个士兵,你认识吗?

难民说:识得识得,就是府署之中的,据说是将军的亲信,因此平日里耀武扬威,化成灰我都记得!

难民所说的将军,那便是府署的将领了,就是日前与攸远一起密谋,准备借给攸远人手的将领。

林让呵的轻笑了一声,说:好,现在就令人去请这位亲信。

士兵得了命令,立刻离开,去请将领的亲信。

魏满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林让肯定是怀疑这个亲信,才是捣乱舍粮的假难民,毕竟眼前这个难民身材瘦削,面黄肌瘦,和原攸站一起就像是大腿和胳膊,怎么可能一脚将原攸撂倒呢?

士兵跑着去跑着回,回来的时候只有他自己一个人。

魏满沉声说:人在何处?

士兵拱手回话说:禀主公,此人说自己病了,怕将疾病传染给主公,因此不方便前来拜见。

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