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2 / 2)

gu903();他有些纠结,在帐外徘徊了良久,想进去又不敢进去。

司马伯圭送司马越回去之后,便自己回了营帐,他没有歇息,只是点灯坐在案几边,似乎在等什么。

案几上放着伤药、伤布等等,司马伯圭退下了介胄,袒露着受伤的胳膊,坐在席上一动不动。

就在此时,沙沙

是脚步声,脚步声在营帐外面徘徊,声音很轻很轻,故意放轻,但是司马伯圭仍然听得一清二楚。

那人似乎想要进来,但是又不敢进来。

司马伯圭嘴角一挑,没有说话,只是无声的低笑了一声,仍旧坐着,不过却抬手拿起了伤药,很没诚意的在自己的胳膊上洒了一些,然后又把伤药多半洒在案几上和席子上。

外面徘徊的司马越,足足徘徊了良久,终于鼓足勇气,低声说:兄长,你休息了么?

司马伯圭说:进来罢。

哗啦

司马越打起帐帘子,探头探脑的从外面走进来,在昏暗的光线照耀下,黑亮的眼睛湿/漉/漉的。

因着司马越常年缺血的缘故,他的眼眸可谓是真的黑白分明,甚至白眼球有一种偏蓝的感觉,让司马越的眼眸分外生动。

司马越小心翼翼的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洒的满处都是的伤药。

司马伯圭还拿着伤布,似乎就这样准备裹上伤口了。

司马越一看,大惊失色,赶紧跑上来说:等等!这样不行。

他说着,把司马伯圭的伤布放下来,又重新给他仔细的上药。

司马伯圭坐着没动,只是侧头看着司马越,突然嘶了一声,吓得司马越赶紧缩手,生怕碰疼了他。

司马越低声说:都是我不好。

司马伯圭抬起手来,大掌轻轻抚摸着司马越头发,说:越儿,兄长并不想让你责备自己。

司马越没有说话,司马伯圭又说:兄长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何时,为兄都是站在你身边的。

这是司马伯圭,第三次说这样的话。

司马越呆呆的看着司马伯圭,在昏黄的灯光下,司马伯圭的眼神带着一股冷光,虽然怕人,却隐藏着一丝丝,根本不肯袒露给旁人的温和。

司马越嗓音颤抖的说: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

司马伯圭见他如此委屈,赶紧张开手臂,司马越只是迟疑了一下,便主动靠了过来。

司马伯圭将人抱住,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司马越的头发,说:好孩子,你是我的弟弟啊,无论如何,你从未变过,倒是兄长,变得越来越肮脏,手上沾满了血腥,你也从未嫌弃过兄长一分一毫,不是么?

乖孩子

好孩子

司马越听着司马伯圭的话,心中激荡不已,又听着司马伯圭低沉的嗓音,一时间放松下来,困倦袭上来,竟慢慢的睡了过去。

司马伯圭感觉到司马越头一歪,吓了他一跳,还以为弟弟又昏死了过去,方才当真是惊心动魄,令司马伯圭都心有余悸,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司马伯圭一看,不由笑出声来,竟然是睡过去了。

便把人轻轻的抱起来,放在榻上,给他盖上锦被

林让收了司马越做小药童,司马越见天儿的被林让扎针,记忆零零星星的记起来不少,不过还是需要慢慢恢复,唯独有一点已经提前恢复了。

那就是

司马越被扎得狠了,就会哭着跑出去找他哥哥告状。

然后司马伯圭就会去找魏满告状,魏满便十分无奈的来调节一番。

今日一大早,司马伯圭又来抗议了,虽然司马越是林让的小药童,但司马伯圭到底是个护短儿的,他弟弟扎的满身是血,可心疼坏了。

魏满无奈的说:林让啊,咱们打个商量,要不然你一天扎个十针八针就算了,哪有一天把人扎成筛子眼儿的。

林让十分淡定,说:还不是因为魏公不令让扎。

魏满:孤孤的错。

不过司马伯圭倒是感恩戴德,毕竟林让救了司马越一命,还没有声张此事。

今日魏满将杨樾、虞子源叫到幕府,准备探讨一下淮中地形的问题。

吴邗太守杨樾一早便往幕府营帐去,哪知道半路上冤家路窄,便遇到了岱州刺史虞子源。

杨樾看到了虞子源,哼!了一声,冷漠的抬起了高傲的头颅,似乎很是不想搭理虞子源。

那日里林让拱了杨樾一下子,让他扑进了司马伯圭怀中,正巧被虞子源看到了的,当时虞子源拉着杨樾便走,说是有事情。

杨樾不知怎么的,心跳飞快,心中似乎期盼着一些什么,期盼着虞子源要与自己说什么。

不过很不巧,虞子源拉着杨樾走了之后,并没有说什么,两个人站定在了偏僻的地方,虞子源突然松开手,很冷漠的转头就走。

当时杨樾都懵了,大声质问虞子源是不是抽风,拽自己过来干什么?

虞子源则是冷淡的说:忘了。

说罢了毫不停留就便走人。

气得杨樾在原地跳脚,整个人暴跳如雷的,觉得虞子源又耍自己。

杨樾都快把虞子源当成宿敌了,不,是天敌。

如今又见到虞子源,杨樾便故作十分冷淡,昂着头,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恨不能学着螃蟹一样,侧着身,横着走过去。

虞子源根本没什么反应,一脸淡漠的看着杨樾横着走,跟在他后面,也进入了幕府营帐。

魏满与林让正在营帐中,杨樾一看到林让,就想去亲近美人儿,毕竟之前魏满还与林让吵了架,杨樾觉得,这是自己最好亲近美人儿的时机。

哪知道

魏满与林让就好像没吵过架一样,两个人和平的不能再和平。

而且身材硕大的黑狼小蛮,正趴在林让的膝盖头上,那正是醉枕美人膝,惬意的厉害。

杨樾刚要跑过去,小蛮便睁开了眼目,一双冰蓝色的眼目死死盯着杨樾,杨樾迈开的脚步登时便顿住了,赶紧规规矩矩的缩了回来。

心说,该死的小蛮,长得跟牛犊子似的,自己还是它原本的主人呢。

众人全都坐下来,魏满便开始说正事儿了。

淮中一带,情况如何?

杨樾刚要显摆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虞子源已经淡然的开口说:陈仲路僭越天子名号,在淮中广修祭坛,加盖宫殿,大兴土木,征兆了很多新税,已经民不聊生。

魏满冷笑一声,说:孤就不明白了,陈仲路屡战屡败,是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叫他僭越天子的,还说什么顺应天意,天意看来叫他去死啊!

其实林让也很不明白,这个陈仲路他图什么,就算没有林让的出现,没有蝴蝶效益,陈仲路在诸多地方势力里面,也不算是最强大的,兵力来说远没有陈继强盛,土地也不是最大的,谋臣也是不最多的,手下的良将一只手都能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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