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1 / 2)

混乱一片的战场突然平息了下来,城池的东门也安静了下来,月色已经升得老高,四周无人敢动弹一下,纷纷将手中的兵刃扔在了地上,表示投降配合。

魏满等众人收拾残局的时候,才低声对林让说:咳你方才,可有受伤?

林让淡淡的看向魏满,说:主公请放心。

这一声主公,唤的魏满真是身心舒爽,他不由自主便想到列侯第一次唤子主公的模样,和林让真的一模一样,昔日的光景,仿佛历历在目。

却听林让竟然还有后话,说:有庐公子相护,恐怕卑臣想受伤,也是不能够的。

魏满:自己问他有没有受伤,为何提起庐公子!

魏满气的七窍生烟,眼看着林让一脸回味的走了,恐怕又是想起了庐公子英姿飒爽,英雄救美,英武雄壮的模样了

魏满与林让的计划,已经初步完成,戏弄庐昂,锐减庐昂的兵力,同时通过庐昂,成功巧取了陈继手中的券书,然后杀一个回马枪,替吴文台重新夺回鲁州。

庐昂的庆功宴还没摆完,正巧了,魏满就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再去准备,借着庐昂的庆功宴庆功也是一样样儿的。

吴文台带着鲁州兵马重新回到鲁州府署,拱手说:多谢魏公相助!

魏满笑眯眯的说:吴公何必如此客套?咱们都是自个儿人,何谈什么谢不谢的?再者说了,这也是互利的事情,孤得到了陈继的券书,吴公稳住了鲁州,再合适不过了。

吴敇有些狐疑,性子比较直爽,便说:魏公真的不要鲁州?

他这么一说,魏满一愣,在场众人也觉得吴敇说话太直接了。

吴文台赶紧呵斥,说:敇儿!不得无礼!

魏满很快反应过来,则是摆摆手,说:诶,长公子快!"

人快语,真是深得孤心,孤还记得,想当年孤与长公子还一起喝过酒呢,这点子事儿便不用介意了。

魏满怎么可能不垂涎鲁州呢,他大费周章,自然是想要占领鲁州的,但如今吴文台重新坐镇鲁州,魏满也清楚,如果自己趁机占领了鲁州,与吴文台撕开了颜面,未必是一件好事儿,说不定会被吴文台冲撞,反而让二陈捞到了什么好处去。

得不偿失。

因此魏满并不打算用兵力夺取鲁州。

林让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林让一开始就说过,魏公和需要用武力夺取鲁州呢?

鲁州之所以长时间以来安安稳稳,那便是因为吴文台驻守鲁州,令人闻风丧当。

而陈仲路之所以长时间拥有鲁州,也是因为吴文台驻守鲁州,令人闻风丧当。

如果吴文台背弃了陈仲路,归顺了魏满,那么鲁州会是谁的?

魏满想到林让的话,不由会心一笑,说:请吴公放心,孤对鲁州,是没有半点子非分之想的,凭借着孤与吴公的交情,也绝不会看到二陈侵犯,而坐视不理,还请吴公,放一百个心。

吴文台听到这些话,心中不由把魏满与陈仲路做了一个对比,这越是对比就越是心寒,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报!!

众人正在府署说话,吴文台的士兵快速冲进来,说:报!!主公,陈继的大军已经开到城下!

陈继来了!

自从魏满与吴敇翻盘,重新夺回鲁州之后,吴文台的大军已经回归了鲁州,这么算着,陈继的队伍也的确该来了。

魏满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儿,封锁了消息,没有把庐昂被抓的事情告诉陈继,只是修书一封,告诉了陈仲路。

这样一来,陈继心中美滋滋,还以为自己占领了鲁州,带着他的军队,浩浩荡荡便来了,直接开到了城池门下,正在列队,等着里面的自己人开门呢。

林让幽幽一笑,那笑容真是无比阴冷,说:这会子,有好戏看了。

虽众人不知好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看起来的确很有趣儿。

魏满招手说:吴公,咱们不妨一同去会一会陈继?

吴文台拱手说:魏公,请!

请!

众人相携来到了城门楼上,慢慢登上城楼。

便看到陈!"

继坐在高头大马上,心情十分顺畅似的,等待着城门打开。

陈继等了一会子,有些不耐烦,说:怎么还不来打开城门,再去令人叫门。

他说着,蹙了蹙眉,说:不会是庐昂那小子反了孤罢?

谋主攸远立刻凑过来,说:主公请放心,庐太守是决计不可能反了主公的,毕竟庐昂手下只有五千兵马,若是没有主公的助力,他能做什么?这里可是鲁州府署,又不是一点子穷乡僻壤的地盘儿,任他五千兵马,还不是瞬间被人吞没的事儿?庐昂绝不会做这种缺心眼子的事儿的。

是啊!

谋主攸远刚说完,突然有人从城门楼上朗声笑说:孤也觉得谋主说的很多。

陈继心头梆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去看城门楼。

只见黄昏之下的城门楼上,巍峨的立着一个身材高大,按着黑色介胄的男子。

那男子脸上挂着一丝丝轻佻的笑容,挑起一个痞笑,说:陈公,咱们久违了!

魏满?!

陈继震惊的直接喊出了魏满的名讳,吃惊不已的张大了嘴巴,可以说是瞠目结舌了。

您怎么还在这里?!得了券书,不是已然离开了么?

魏满笑眯眯的说:是啊,孤得到了券书,的确已经准备离开了,但是哪知道,你们的庐太守,真是太热情了,一直款留孤,孤也不好走了去,你说是罢。

陈继冷声说:魏满!孤带了大兵而来,你难道就不怕咱们兵戎相见么?!

魏满十分不屑,淡淡的说:吴将军,你说怕不怕?

魏满说着,便有人从后方直接走了上来,陈继一看,那不是吴文台么?

不是已经弃守了城池,跑路去了?庐昂的邸报里明明写的清清楚楚,怎么现在

一个阴险狡诈的魏满,一个是彪悍不要命的吴文台,这二人竟然联手起来,怪不得有恃无恐了。

陈继大喊着:魏满!!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孤将券书交与你,你却不守承诺,你这个庶子,黄口小

陈继的话还未说完,啪嚓!!一声,什么东西从黄昏的城楼上飞了下来。

陈继本有功夫在身,可惜了儿的,他方才骂的太过于投入,因此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啪!一声脆响,直接砸在了头上。

!"

稀拉拉

黏糊糊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头盔与鬓发淌下来。

谋主攸远也被溅了一身,震惊的大喊着:鸡鸡子!

是鸡蛋。

一颗生鸡蛋砸下来,正好砸在了陈继的脑袋上。

陈继怒火中上,抬头一看,原是林让!

林让手里还握着一颗鸡子,满面冷酷无情的掂了掂,淡淡的说:砸中了。

林让说着,又对魏满说:若是现在泼一些开水下去,应该就能吃熟鸡蛋了罢。

他说完,见魏满木呆呆的看着自己,也是面无表情,都不回话,便轻声自言自语,说:这个顽笑,又不好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