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香嘟着嘴巴,揪着林让的衣袍,晃来晃去,说:公子,公子
林让淡漠的说:撒娇也没用,武德心思极重,心眼子又多,行事虽有儒侠风范,但其实内地里十分虚伪,并不是说武将军不好,但如此野心勃勃之人,必不适合香儿你,你可知道?
小灵香一听,就说:可是,可是香儿的心眼子也不少鸭!
小灵香的心眼子的确不少,在这个年纪算是古灵精怪了,什么坏点子都有,可小灵香毕竟年纪小,怎么能斗得过武德呢?
武德如今已经三十来岁,小灵香才二六年纪,就算小灵香再聪明,如何能斗得过武德这个老姜?
小灵香又说:再说了,便算是叔叔心眼子多,香儿大可以调/教他嘛!
林让:
林让十分无奈,真的好似养了一个淘气的闺女一般,他儿子也就是小蛮还没让自己操心终身大事呢,如今先轮到闺女了。
林让刚要开口,小灵香就有千百叠的理由,又理直气壮的说:再说啦!魏公不也是心思极重,小心眼子,又虚而委蛇之人嘛,公子不照样爱见魏公,爱见的痴心不改鸭!
林让这么一听,突然有些无话可说了,因为小灵香说得很对,魏满能比武德好到哪里去呢,但林让不是照样喜欢魏满么?
魏满从旁边路过,没想着听墙根儿,但正巧就听到了一耳朵,那面儿小灵香一口一口数落着自己的长处。
心思极重。
小心眼子。
还虚而委蛇?
魏满冷笑一声,大步走出来,站在小灵香身后,仿佛山一样的俯视着小灵香,开口说:我们香儿懂得的词儿还真是不少,连《应帝王》中的虚而委蛇也念过,嗯?
虚而委蛇这个词儿出自《庄子》内篇应帝王,小灵香乃是破虏将军的爱女,吴文台很是宠爱女儿,根本不让她学女红,从小读书认字儿,比他两个哥哥习学还踏实许多。
小灵香乍一听,差点又吓得次毛儿,回头一看,怎么一个个全都是背后灵?
小灵香赶紧说:魏公,香儿只是打个比方!这重点重点当然在于,我家公子爱慕魏公,爱慕的痴心不改啦!
她说完,一溜烟儿的便跑了。
魏满眼看着小灵香逃跑,便说:这小丫头片子,背地里置喙孤,若是叫孤抓到,有她好看。
林让遥遥的看着小灵香的背影,突然说:香儿说得对。
什么?
魏满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向林让。
林让的目光十分淡然,注视着魏满,平静的说:卑臣的确痴心于魏公。
魏满:
魏满的嗓子登时像是塞了鸡毛一样,根本无法发声,心窍却不像是被人撬开了一样,瞬间漏风,不知该如何跳动。
魏满对于林让突如其来的表白手足无措,但这已然不是林让第一次表白了。
魏满咳嗽了一声,刚想着怎么回答林让才好,就在此时,林让表白之后,很是淡漠,也没想魏满给他一个回答,转身便潇洒的扬长而去了。
魏满:等等,这就走了?怎么孤反而有些遗憾
庐昂半条命都要去了,但林让还准备留着他的性命,让他写信给陈继,换回自己的券书来。
因此自然不能让庐昂就这么死了。
有林让医治庐昂,做他的主治医生,庐昂算是撞了大运,捡回了自己的一条小命。
庐昂将养了半个多月,这半个月来,庐昂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因着上了一次当,差点被吴敇给活宰了,所以再不敢接受什么投降。
这日里庐昂总算是伤好了一些,便来到幕府一同议会。
魏满坐在最上首,首先个关切了一些庐昂的伤势,说:庐公伤势可大好了?
庐昂一脸十分英雄的模样,说:是,已然大好了,那区区吴贼小儿,根本伤不得我分毫,不过是一些小伤而已。
魏满幽幽一笑,现在说起大话儿来了,当时被抬回来时候,那叫一个可怜儿见的,不止如此,拔箭头时候的喊声简直响彻整个营地,每一个士兵怕是都听见了,如今打肿脸还充胖子。
魏满虚伪的说:庐公可是咱们营中一员虎将,还仗着庐公震慑吴文台呢。
庐昂哈哈一笑,说:魏公谬赞了。
林让看着他们虚伪的寒暄,端起耳杯来饮了口水。
魏满便说:如今咱们包围鲁州府署,已然一个月足,不知现在是不是时候,攻打府署了?
这
庐昂听闻,立刻第一个否定,说:不可不可啊!
庐昂是被上次吴敇给打怕了,虽他刚才打肿脸充胖子,但如今脸还疼着,怎么好上赶着冲上去挨打呢?
庐昂说:魏公,这吴文台还有他的儿子吴敇,阴险狡诈,对对,是了,还有那个庐瑾瑜,别看生得犹如美妇人一般,但其实内地里便是阴狠狡诈,不择手段,伪善
他的话还未说完,嘭!!一声,林让手中的耳杯,便重重的砸在案几上。
吓得庐昂登时一个激灵。
庐昂连忙回头去看林让,就见林让一脸冷酷之色,他平时里便喜欢冷着一张脸,如今脸色冷酷无情,浑身弥漫着一股森然之气,虽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弱之辈,但那气势当真一点子也不输。
林让能不冷酷么?
方才庐昂诟病的可是他的男神庐瑾瑜。
庐昂看向林让,说:这奉孝先生可有见教?
林让淡淡的说:卑臣无有什么见教,只是方才手滑了一下。
魏满:
林让说的很没诚意,庐昂继续又说:恐怕他们鲁州军会有什么陷阱,咱们还是稍等一等,再围困府署一阵,不必如此着急。
魏满很是大度的说:既然庐公都这么说了,那便这样罢,不过有一件事儿
魏满顿了顿,看向庐昂,微笑说:庐公养伤的这些时日,都是孤的军队派兵在附近巡逻,庐公的病情如今已然大好了,是否也该巡逻一番?
魏满和庐昂是合作关系,说白了是两个队伍,他们驻扎在一起,但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何况这种面和心不和之辈呢?
庐昂一听,心中不屑,这点子小便宜,自己还是不想占的,便爽快的答应说:是了,卑臣也正想向魏公提起此事,今日便由卑臣亲自带兵巡逻,请魏公放心安睡便是了,定然让魏公,高枕无忧!
魏满一笑,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说:好!
黄昏。
冬日的太阳本就很是荼蘼,如今已经是黄昏的天色,日光挣扎着慢慢落下地平线,带着一丝荒凉与沧桑之感
踏踏踏
庐昂带领着一支巡逻的队伍,慢慢在军营附近的三里地方逡巡着。
庐昂一面坐在马上,晃晃悠悠的走着,一面便说:这魏满,心眼子也忒小了一些,不就是让他巡逻了几天,至于与我这般明算账不成?真是难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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