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都亭不由眯了眯眼睛,留了一个心眼儿,笑着给林让先斟了一耳杯的酒。
姜都亭说:先生,请幸酒!
林让看到姜都亭的表情变化,虽只是一瞬间,但果然是看到了。
林让并没有下/毒,也没有下药,因此十分坦荡。
他刚才是因着发现了魏满下药,所以特意弄了中和药粉的药放进去,如今这壶酒已然没有什么大碍。
林让没有犹豫,十分坦然的端起酒杯来,一口饮尽,这酒烈的很,林让饮了一耳杯,登时有些上头,脸色瞬间殷红起来,有一种娇艳欲滴的错觉。
姜都亭见他饮的如此豪爽,便笑着说:好,先生是个爽快人,我中意的很,今日咱们便放开来幸酒!
魏满藏在箱子里,秉着呼吸,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他可不知林让已经轻巧的化解了他放在酒中的药粉,听到林让饮了酒,心中还有一些小小的担心。
但听到姜都亭说什么中意林让,那种小小的担心登时被酸意给拍得七零八落。
魏满满脸狰狞笑容,心说,好,林让饮了也好,到时候一起不省人事,也十分便宜,一起带走!
等把林让带回去,也好报了方才林让强行轻薄亲吻自己的大仇!
第338章从了我
林让饮了酒,压根儿没事,姜都亭便放下心来,一起饮酒。
姜都亭是个无酒不欢之人,早食开始便喜欢饮酒,而且酒量奇大无比。
两个人碰了一下耳杯,姜都亭便笑说:怎么,先生,本将今日再问你,你还是不打算从了么?
从了?
从什么?
魏满心头一震,原这姜都亭是贪婪林让的美色,所以对林让打坏主意么?
姜都亭说的暧昧其次,其实什么从不从,他是来劝降的。
姜都亭爱惜林让是个人才,想要收归己用,他不管林让长得像不像列侯,反正是个人才,他在用人之际,便想招揽林让。
这些日子姜都亭每日都来,每日都问。
林让淡淡的说:姜将军手下猛将如云,也不乏谋士谋主,卑臣不过一个无名之辈,姜将军何必如此执着呢?
姜都亭一听,也不见生气着恼,仿佛就知道林让不会答允自己似的,反而半是开顽笑的说:怎么?我哪点子不如魏满了去?你竟不答应降我?
姜都亭说:是我的容貌不及魏满,还是我的武艺不及魏满?
姜都亭乃是开顽笑,魏满听了却心里酸溜溜的,心说你自是哪里都不如我。
林让淡淡的说:姜将军说笑了,姜将军乃是人中龙凤,容貌俊美,高大雄气,武艺也无人能敌。
姜都亭说:如此说来,我比那魏满,强上不知百倍?
姜都亭晃着酒杯,又说:也是了,像我姜都亭,乃天下第一飞将,武艺无人能及,而魏满嘛
姜都亭故意拉长了声音,还啧了一声,说:刚愎自用,喜怒无常,你说是也不是?
魏满一听姜都亭的话,这分明是诋毁!
哪知道林让却淡淡的应和着,说:确有其事。
魏满:这个先生的确是陈继派来的习作罢?
明明林让知道魏满就藏在箱子里,还真是刚正不阿,可谓是当着魏满的面儿,说他坏话。
林让还淡淡的补充说:魏公不止刚愎自用,喜怒无常,还很是小心眼子。
对对!
姜都亭一拍案几,笑着说:是了,十分小心眼子,心眼子恨不能只有针鼻儿那般小。
魏满:这两个狂人!
等他们中了药,看自己不折磨他们!
姜都亭说:但即使是这般你也不愿归降与我么?
林让表情很平静,只是盯着自己的羽觞耳杯,轻声说:卑臣不愿。
姜都亭叹息了一声,说:魏满那厮是个小心眼子,你呢,是个死心眼子。
魏满本在心中腹诽着林让,心里想着诸多办法,一会子抓到了林让,要怎么处置他,狠狠的羞辱他,让他强吻自己,还要处以极刑!
哪知道
林让却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不愿,那声音仿佛是羽扇一般,轻轻的刮蹭着魏满的心窍,心窍里升起一股又酥又软的感觉
姜都亭说:罢了,咱们不谈这个事儿,我倒想问问你其他。
林让说:将军请讲。
姜都亭笑说:你在这郯州,我待你如何?是否好吃好喝,是否奉为上宾,是否恭恭敬敬?
林让一一点头,说:皆是。
姜都亭邪佞的一笑,说:如此说来,人要知恩图报,你打算如何报答于我?
林让想了想,平静的注视着姜都亭,说:姜将军打算令卑臣,如何报答于将军?
魏满心中着急,心想着林让这呆木头,姜都亭明摆着设了一个圈套,等着林让跳下去,如今倒好了,林让不但不躲避,还主动一头栽下去。
姜都亭一看就不安好心,若他说让林让以身相许,该如何是好?
果然就听姜都亭说:你便不怕我说一些,你做不到的事情?
林让笃定的说:姜将军的为人不知至于此。
姜都亭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竟如此了解我?
魏满本十分着急,此时心中就只剩下酸溜溜的感觉,林让竟然如此信任笃定姜都亭的为人,好似很熟悉一样。
不知为何,林让与姜都亭如此亲近,魏满心中十分不好受,那种酸涩的感觉萦绕着心头,但魏满本身却没有任何立场
姜都亭说:好,既你如此信任于我,我也不好辜负了你。
姜都亭想了想,说:如此你便跟我说道说道儿,我若是镇守这郯州,该如何对抗魏满,这不过分罢?
如何对抗魏满?
姜都亭这不是让林让教自己怎么打魏满么?
魏满心中不屑到了极点,林让是自己这边派过来的使者,能告诉你如何打我?
这还不过分?
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