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1 / 2)

林让摆弄着骨笛,放在手里把顽着,因着实在有些疲惫,便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林让被杂乱的声音给吵醒了,不由皱了皱眉。

林让虽没有懒床的习惯,十分自律,但也绝不能早起,必须睡饱,否则起床气那是相当的大。

林让将被子拉起来,盖在头上,却还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仆役士兵等等,反正能出动的都出动了,杂乱成了一片。

找到了没有?

可找到了?!

快找!那可是主公心爱之物,若是丢了,你们人头不保!

林让听着那些穿透力十足的声音,还是难受的厉害,便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坐起身来,脸色不佳的穿上衣袍,他可不知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生动,若是林让往铜镜里看一眼,或许都会把自己吓坏。

林让穿好了衣衫,净脸之后,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平淡,这才拉开门,便看到平日里冷清的西院,仿佛被人捅了马蜂窝一样,仆役士兵们都像是没头苍蝇一般乱转。

林让便说:发生了何事?

一个仆役说:使臣大人有所不知,昨日里我们主公掉了一样心爱之物,正大发雷霆呢。

林让奇怪说:是什么心爱之物?

林让心想,魏满的心爱之物,那是什么?宝藏?

不,宝藏根本没有找到,既然如此,也不可能会掉。

怕是

林让心中想着,魏满怕是把自己心爱的疑心病给掉了么?

就听仆役说:是一根笛子!

笛子?

林让有些奇怪,仆役便说:是了,一根笛子,据说是一根白色的骨笛,平日里我们主公可是爱见了,根本不离身,昨日里主公饮醉了酒,今儿个一大早上发现骨笛不见了,正大发雷霆呢!

林让一听,终于是明白了,原来就是自己以前佩戴的那根骨笛。

昨天魏满饮醉了,小蛮也不知怎么的,就把骨笛给林让叼了来,魏满丢失了骨笛,便大发雷霆起来。

林让想了想,魏满既然这么喜欢这根笛子,那便罢了,自己给他送回去就是了。

林让回去取了骨笛,然后亲自往魏满那边而去,准备把骨笛送还给魏满,也免得他劳师动众,好像令府署做大扫除一样。

林让拿着骨笛,还没送回去,就一眼看到了魏满,魏满已经从院落里出来,脸色非常阴沉,正往府署大堂而去。

林让隐约听到有人在跟魏满说,什么议会的事情,想必是为了攻打郯州准备议会了。

魏满往这边走过来,看到了林让,本都没想搭理,转身要走,林让便冷淡的说:魏公。

魏满站定,转头看着林让,说:陈公使臣,有何贵干啊?

林让对于魏满那奇怪的口气根本没有多加注意,将骨笛拿出来,递过去,说:魏公,这可是魏公要寻的骨笛?

魏满一看,林让单薄的手掌上,擎着一根洁白的骨笛,骨笛是无影马从火海中叼出来的,碰坏了一个边角,绝对不会认错。

魏满劈手直接将骨笛抢过来,放在手中仔细的摩挲着,想看看有没有损坏,随即便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林让说:你这个细作!竟窃走了孤的骨笛!

林让好心还给他,魏满却一上来便指责林让是小偷。

林让当即眯着眼睛,说:第一,这骨笛乃是昨日里小蛮叼过来,交给卑臣的,并非卑臣偷窃第二,骨笛本就是卑臣的,何来盗窃一说。

魏满气极反笑,说:什么?骨笛本就是你的?奉孝先生,你们文人,亦或是陈营的人,都这般大言不惭么?

林让淡淡的说:这骨笛乃是昔日里庐瑾瑜公子所赠,本就是赠予卑臣的,当年卑臣还用骨笛中藏着的短剑,刺瞎了佟高爪牙的眼目,魏公难道忘了么?

是了,当年佟高阴兵进入京师,弑君屠戮,魏满带着林让与小包子离开京师之后,参加义军会盟,林让曾经用这把骨笛,扎瞎了佟高麾下的一只眼目,当时震慑了整个义军。

魏满听着林让提起这件事情,他与林让的点点滴滴,仿佛历历在目,就浑似昨天发生的一般,反而林让

林让却随着一阵大火,灰飞烟灭,消失的无影无踪。

魏满听林让提起这些,脸皮登时抽搐了两下,额角青筋直蹦,眯着眼睛说:好啊,好

魏满突然说了两个好,林让有些奇怪,难道魏满相信自己了?

但看他的表情,似乎又不太相似。

魏满冷笑说:好啊,孤真是没想到,奉孝先生打听的还挺全面,为了做好这个细作眼目,奉孝先生真是下了血本儿了?然

魏满面上遍布着可怖的森然,靠近了林让一些,低声对他说:就算你打听得再清楚,你不是林让,永远也不是林让,休想取代林让在孤心中的地位。

林让:

林让已然不知自己是个什么态度,可能还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不过心里竟升起一股淡淡的无奈之感来。

魏满到底实在向自己表白,还是在威胁自己?

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魏满说完,将骨笛珍惜的放在自己怀中,转身便即离去,往府署大堂大步走去,准备召开议会。

林让默默的看着魏满离开的背影,虽面上还是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但不由摇了摇头,只觉得要让魏满相信,自己就是死而复生的林让,看来不简单。

魏满离开,林让便也想转身离去,哪知道一转身,便看到了正从府署大门进来,刚刚采办药材归来的林奉。

林让的义子

林奉还是以前那个模样,几乎没有改变,脸上也没有留下任何岁月的痕迹和苍凉。

只不过林奉的表情更加冷淡了,带着一股稳住与肃杀之感。

林让看到林奉,其实还挺欢心,毕竟是自己以前的义子,不过林让已经习惯了冷冷淡淡的面容,一时不知怎么表达这种欢心。

林让走过去,声音冷清的说:奉儿。

林奉看了一眼林让,冷漠的说:我听说奉孝先生也是一方名士,何苦为陈营如此卖命,自甘堕落,奉也是出于好心,劝告奉孝先生一句,还是早早离去才好,义父并不是能被旁人取代的存在,若是惹怒了主公,先生恐有性命之虞。

他说着,越过林让,准备直接离开,又说:奉言尽于此了。

林让本想与林奉说说话,哪知道林奉也把自己当做了居心叵测的细作。

林让本就是林让,何来装的像不像一说。

如今在旁人眼里看来,越是相似,就越是可疑起来

林让想了想,干脆不说这个问题,而是说:林太医,不知近日来姜将军可安好?如何未在府署之中看到姜将军,可是外出公干了?

林让与人搭讪的次数实在不多,本只想要和林奉套套近乎而已,林奉素来与姜都亭关系亲厚,二人的干系,林让是知晓的。

哪知道他刚问完,林奉突然转过头来盯着林让。

gu903();那眼神冷淡的仿佛能射出冰锥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