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直接从魏满身边越过去,率先走出了幕府营帐。
其他众人全都瞪着林让的背影,等林让走出去之后,又看向魏满,一脸的不可置信。
姜都亭笑了一声,说:没成想,主公竟然得手了?
魏满一看姜都亭那贱嗖嗖的笑容,便挑了挑下巴,说:怎么,魏将军不替主公欢心?
姜都亭笑了笑,十分亲和的说:当然替主公欢心。
姜都亭说着,又低声说:其实主公不知道,挺早之前,列侯已然对主公心生爱慕之意。
什么时候的事情?
魏满竟不知还有这种事情,原来林让爱慕自己很久了!
姜都亭好心的说:唉,是都亭愚钝,当时列侯只说见到主公便心口不舒服,是否得了什么怪疾,都亭也没有多想,便安慰了列侯几句,就说是列侯这些日子太过劳累,身子不舒服。
魏满:
原来林让那么早就对自己有感觉了,都怪姜都亭坏事儿,不帮着自己就算了,竟然还拖后腿。
魏满恨不能立刻扭掉姜都亭的脑袋,但是很不巧,他还需要姜都亭帮忙打成甫的军队,还是等打完了再说罢
众人很快整顿好,便快马加鞭,急速往聚阳城赶去,他们一路狂奔,日落之时,已然来到了聚阳城附近。
因着战乱的缘故,聚阳城附近十分荒凉,走了这么一路,竟然没看到半丝炊烟,连个人影儿也见不到。
魏满想让人去打探一下前面的情况,便在此时,突听呼喝的声音。
救命
别打了!别打了!
救命啊饶命啊,不要再打了!
众人听到声音,立刻驱马去看,就看到远处有一队士兵,那些士兵手里举着兵刃,骑在马上,十分嚣张,大约五六个人,正驱赶着一群难民。
五六个彪形大汉,身上套着介胄,手里提着兵刃,骑在马上,围着一群难民团团驱马而转,将他们困在其中,仿佛猫抓耗子一般戏弄着。
打头的士兵还哈哈大笑着,用自己的马鞭去狠抽难民。
难民堆儿里还有孩子,那些士兵似乎很享受孩子哭闹的声音,对着难民便下狠手。
救命啊!不要不要打我的孩子!
求求你们了!
别打了!别打了!
一个母亲护住自己的孩子,被那些士兵抽打着,她口中嘶喊着,但却惹来士兵们的哈哈大笑。
就在此时,一个二十来岁的难民突然站出来,护住那母子,说:你们如此殴打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
哈哈哈!
士兵们突然爆笑起来,说:王法?小子,你可知道,我们成甫成大人,便是王法!我们主公可是佟公的女婿,这天下都是我们佟公的,还需要什么王法?!
这小子多管闲事儿!
给我打!往死里打!看他还敢跟我叫板!
那难民护住母子,眼看着士兵提刀过来,竟然倔的很,就是不肯退缩。
召典一看,怒火中烧,对魏满说:主公,待卑将去救人!这成甫太也猖狂!
姜都亭却说:稍安勿躁,切勿打草惊蛇。
召典愤怒的说:那就任由那些卒子,残害百姓么?!
魏满眯了眯眼睛,他本想找人去打探一番,成甫的军队现在情况如何了,没成想竟然这么巧,都不需要派出探子,就看到了成甫的麾下。
魏满冷声说:姜将军留下来,典君随我来。
魏满说完,立刻喝马而出,绝影犹如黑色的闪电,踏雪而行,飞快的向前冲出,似离弦的飞箭一般。
召典一听,立时欢喜起来,也提上自己的双锏,驱马跟上。
魏满与两位二人冲上去,因着对方也只有五六个人,所以他们二人便足够了。
二人冲过去,踏踏踏的马蹄声大作,那些士兵的兵刃还没砍下,就听到嗖一声。
众人转头一看,只见一只沉重的大锏呼啸飞来,随着嗬!!!一声大吼,召典的青铜锏直接打在一个士兵的脑袋上。
士兵大吼一声,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嘭!!的直接摔下马背。
众人低头一看,士兵的头盔砸的瘪了,脑袋上直接开了一个大窟窿,咕噜咕噜的血水泉涌一样冒出来,士兵方才还哈哈大笑,此时已然一动不动。
是谁?!
谁如此大胆?!
报上名来!
魏满已经驱马而至,嗤一声引剑出鞘,他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意,与平日里的轻佻完全不一样,长剑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突然刺入了士兵头目的琵琶骨中。
士兵大吼一声,魏满臂力惊人无比,竟把士兵一剑挑下马背。
嘭!!!
那士兵摔下马背,却没有丢了性命,跌在地上,死死按着自己的伤口,疼的浑身抽搐痉挛,一撇头就能看到那被召典一记青铜锏,打得脑浆迸裂的麾下。
魏满驱马而来,手中长剑滴答滴答滚着血迹,居高临下的看着那跌在地上的士兵,冷笑一声,说:听好了,你爷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魏满!
魏
士兵已经顾不得捂着疼痛的肩膀,睁大了眼睛,惊骇地说:你你是关东联军的头领?!
魏满冷笑一声,一甩手中的长剑,血水顺着长剑唰一下抛了一个弧线,说:不错,看来你这小喽啰,也听过我的名讳。
他说着,眯起眼睛:全都押起来,若有不从者,立刻诛杀!
士兵们刚才还嚣张不已,此时根本不敢反抗,全都被抓了起来。
难民中无论老小,全都哭的涕泪横流,对魏满他们感激零涕,跪下来连忙叩头。
林让赶紧提着药箱子跑过来,那孩子被打了几鞭子,身上都是伤痕,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林让赶紧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小心翼翼的包扎起来。
大夫!大夫!
快来看看这位先生!
林让听到百姓唤着自己,处理好了孩子,赶紧转过头去,就看到刚才那个阻拦在士兵面前的难民也受伤了。
那难民看起来大约二十来岁,不到三十的年纪,穿的衣衫十分破旧,洗的已经褪色,却一丝不苟。
这难民并不像其他人一般,他虽行容困顿,但眼神却十分清澈无比,而且看起来还是个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十分体面。
大家管他唤作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