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贾诩其实并未昏厥过去,他早就看穿了张绣的小动作,硬生生故意挨了一记,自然是为了上演一出苦肉计
自从贾诩的细作身份曝光之后,夏元允与自己的关系便也越来越疏远了。
夏元允分明便在全力劝降的队伍之中,然而贾诩真的归降之后,夏元允反而十分疏远,似乎不愿与自己多说一些话儿。
贾诩知道,夏元允是个认死理儿的人,他以前做过夏元允的师傅,深知此人的秉性。
当年贾诩对待夏元允亦是真心诚意,只可惜造化弄人,后来的贾诩已经不复这许多温柔与善意,有时候就连贾诩自己,也很难说明,自己都遭受了一些什么,是什么让自己变得如此体无完肤,竟丢失了他的学生,最爱惜的那一面儿。
昔日里夏元允为了贾诩,一怒打死了人,后来夏元允被迫逃难,贾诩也离开了故土,二人从此分道扬镳。
自那时候,在文和先生心中便已然十分清楚,怕是自己心思龌龊,竟然爱见上了自己的学生。
当时文和先生心中十分痛苦,但转念一想,夏元允已然离开故土,而自己又从此逃难,居无定所,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便也就渐渐释然。
却哪里知道,身为细作的文和先生一入魏营,便看到了那个令他日思夜想的学生。
但造化便是如此奇特,他们多年之后的重逢,竟然站在了对立的阵营。
文和先生其实痛苦了一阵,一方面是伯乐的知遇之恩,而另一方面,是自己龌龊肖想的学生。
那日夜里,文和先生顺水推舟与夏元允成就了好事儿,本想着一了百了,反正日后自己细作的身份总要戳穿,不如及时行乐,倒也不留遗憾。
夏元允根本不知这些,文和先生也只是把这些放在心窍中,自己掩藏起来,如今二人渐行渐远,文和先生虽表面看起来并不在意如何,但心里其实也不好受。
他知道自己无论与夏元允说什么,兴许都无济于事,毕竟夏元允是个死脑筋,而自己始终是个骗人的狂徒
在贾诩一眼看穿张绣的意图之时,便突然心生一计,想要用苦肉计来博取夏元允的同情,即便是同情,只要是夏元允施与的,他统统都要归为己有!
夏元允无助的紧紧搂着怀中满身是血的文和先生,一时间竟然吓得呆住了,不停的擦着贾诩耳边流下来的鲜血,只觉自己掌心都在打颤。
贾诩并未昏厥过去,不过为了试探夏元允,所以一直闭着眼睛装作昏厥,耳听着夏元允沙哑的呼喊声,心中不由像是抹了蜜一般,虽后脖颈和耳朵还疼得厉害,却十足的甘之如饴。
夏元允眼看着文和先生怎么也叫不醒,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愤毒,仿佛要炸开了一般,此时张绣正巧从地上爬起来。
夏元允便抽身冲过去,一把拽起张绣,嘭!!!一声,迎面又是一拳。
啊!别别打了!
嗬别打了,饶命啊!
嗬
夏元允不由分说,拽住张绣领口,砰砰砰便是几拳,打得张绣眼眶绽裂,满面鲜血,口中被鲜血糊成了一片,最后连呼救的声音亦喊不出来。
贾诩本想试探一番夏元允,哪知道他浑然像是疯了一般,若是真的将张绣打死了,尤其还是魏满刚刚登上总盟主的关头,可是要出大事儿,恐怕旁人借着机会做文章。
贾诩当即睁开眼睛,连忙阻拦夏元允,说:夏侯将军!夏侯将军,万勿再打了!
夏元允杀红了眼睛,拽着张绣并不放手,别看他平日里一副老实模样,如今却仿佛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身上沾染了文和先生的血迹,还有那张绣飞溅开来的血迹,因着发狠,自己的拳头也给打破了。
贾诩见他发疯,赶紧阻拦,夏元允仿佛入了魔怔,贾诩说话他亦听不到。
贾诩心中焦急,眼眸一动,当即便抽了口冷气,身子一软,一下跌在地上。
文和先生!
夏元允一看,果然回了神,一把搂住要跌在地上的贾诩,将人抱在怀中,焦急的说:文和先生,你怎么样?
贾诩虽受了伤,但并不致命,特意避开了致命处,因此并无大碍,但失血是真的。
他身材高挑纤细,本就看起来温柔无害,如今失血,脸色苍白,嘴唇浅粉,看起来便更是无害,甚至脆弱。
贾诩拉住夏元允的手,轻声说:文和无碍,并没什么大事,只是不知少将军与文和到底有何嫌隙,打伤文和倒没什么,却白白损坏了主公用来置办宴席的物件儿。
他说着,十分虚弱的对夏元允又说:夏侯将军,少将军破坏宴席,还是将少将军交由主公处置,方才妥当,且不可意气用事啊
贾诩这几句话说的甚是巧妙,一方面说自己没事,以退为进在夏元允面前装了柔弱,另一方面却又给张绣戴了高帽,提点夏元允,张绣的这个举动不是为难自己,而是为难刚刚登上总盟主宝座的魏满。
果然十分拱火!
夏元允本就暴怒,如今一听贾诩的话,更是暴怒,说:先生您放心,别管是张绣这竖子破坏宴席,还是伤了文和先生,我都叫他生不如死!
夏元允声音沙哑,表情肃杀,再配合着他满面鲜血,一脸狰狞,看起来犹如恶鬼一般。
然而贾诩见他了他这副愤毒狰狞的表情,却没来由心中欢喜,只觉夏元允果然还是关心自己的。
夏元允当即喊来了士兵,将打的半死不活的张绣扭送起来,然后打横抱起贾诩,十分紧张的说:先生,撑一下,元让这就带先生去找列侯医伤!
他说着,风风火火的抱着贾诩跑出库房营帐
张让一句周公子更美一些,登时让魏满气得吐血三钟,只觉心里登时砸下一块大石头,将他的心窍全都堵住。
堵心的厉害!
魏满深吸了一口气,说:张让,你
魏满还未来得及教训张让,便听得有人大喊的声音说:列侯!列侯!列侯可在?!
魏满:
这场景似曾相识?方才孙策跑来一阵大呼小叫,如今孙策倒是没有跑来,夏元允却抱着一身是血的贾诩冲了进来。
魏满吃了一惊,没成想刚刚分开一会子,贾诩竟然闹成这般模样,面色惨白,几乎一条命都要去了。
不止如此,夏元允也满身是血,脸上飞溅着血沫子,后面士兵还押送着比贾诩更惨的张绣进来。
张让起初去医看贾诩,不过后来看到了张绣,决定还是先医看张绣,免得没弄清楚事情之前,张绣倒是先送了命
魏满登时头疼不已,说:怎么回事儿?!
夏元允正在气头上,便把方才的事情说了。
魏满一听,嘭!!的拍了一记案几,面色狰狞的说:张绣啊张绣,你当真以为自己那点子小伎俩,能逃得过我的眼睛?你当真以为自己细作的身份,固若金汤无坚不摧?你当真以为你与你叔父妻室邹夫人苟且事情,无人知晓?
魏满三个当真,登时将半只脚迈入鬼门关的张绣,愣是给吓了回来!
张绣吃惊的看着魏满,满眼都是骇然。
魏满轻蔑的一笑,说:不错,我早就知晓,而且知晓的清清楚楚,不过想要利用你的兵马而已,姑且饶你一阵,如今你自个儿找不痛快,那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说着,沉下声音便说:去找张济过来,今日咱们便核算核算。
夏元允一听,说:主公,佟高爪牙胡轸带兵在酸枣附近逡巡,元让方才已然令张济带兵前去看探,张济尚未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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