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诚收掉顾西同学后,又回到了他孤单寂寞冷的潜伏生涯。他还是和之前一样,跑出下一枚炸弹的爆炸范围后,就寻了个安全的角落,悄无声息地藏了起来。
少儿合唱团的几个小朋友先前还觉得白正诚太不够爷们,白白放过了干掉那个杀人狂魔的机会,现在却越看越惊叹,你团长还是你团长。同样是十八岁,看看人家的十八岁。
白正诚的计划很明显,坐山观虎斗,拿捏好时机出来收拾残局,不以勇猛惊天下,但以阴险征世人。
只要他足够胆大心细,得分最高不敢想,活到最后,还是有点指望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忍辱负重感动了,老天爷对白正诚还真不赖,他在这头窝得安稳又舒服,那一头,秋明团、易正信团和何君浩团竟冤家路窄地齐齐碰上了。
这正合费斯心意,不用说话,开干。
何君浩上一回合被易正信团怼了一屁股,心头正有气,这回看到费斯也现身了,满腔雄心壮志顿时爆发,尽管他们团只剩下两个人——他和方乐语,他还是以指挥百万雄师的气势,带领方小弟与他一同勇往直前。
易正信团那边的三人被两头猛虎同时盯上,自然也没有撤退的道理。于是乎,砂土飞扬,枪声大作,弹道翻蹿,时不时有销魂的惨叫声穿梭其间。这短短十分钟里,各个阵营里的选手一个接一个倒下,战场上尸横遍野,尸体们不时发出的牢骚和哀鸣,更给这萧瑟的场景增添了几分悲凉。
费斯一个人就干掉了何君浩团的方乐语,以及易正信团的易正信和凌真,把何君浩和车弘方不留情面地削成了两个光棍司令。秋明团也伤亡惨重——何君浩击杀了田乐心,车弘方击杀了朗和风,算是对费斯的蹂/躏还以颜色。
不过,这“伤亡惨重”是从外人的角度来评判的。在费斯看来,有他们没他们,基本没什么两样。
这是事实,秋明团当前拿到的十五分,全是团长一个人打下的江山,其余四个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四只跟团宠物。
游戏时间已过去四十分钟,系统发出第五枚炸弹的爆炸预告,而今,场上只剩四个人,分属四个不同的势力——秋明、何君浩、车弘方、白正诚。
形势相当微妙。
何君浩和车弘方很默契地没有和费斯纠缠到底,而是选择先行转移,撤到安全地带,再想下一步计策。费斯虽然凶猛,却也清楚这种时候贸然追击不是理智的行为,便很干脆地放走了他们,自己也挑了一条合适的路线,弯弯绕绕地向爆炸范围外跑去。
趁着这短暂熄火的空隙,工作人员纷纷入场,把一具具尸体接出来。
不一会儿,除了场上仍在奋战的四人,其余二十六人全都坐在了休息室里,专心致志地围观这最后一段世纪之战。
“哎——”陈时良又忍不住发表议论了,“这是四足鼎立啊!”
“四足要怎么鼎立?”瞿德业一脑袋问号。
“就——就这样顶啊,”陈时良想了想,认为自己说得准没错,“你没见过四个脚的大鼎吗?”
瞿德业歪着脑袋,也跟着严肃地想了想,一时无法反驳。
“你们说谁能活到最后?”姚华不想参与小伙伴这种智障话题,兴致勃勃地问道。
“那还用说,肯定是我们阿诚啊!”陈时良想也不想道。
欧伦平常什么场合都可以低调,今天却觉得不能再不吭声了,他一下子就嚷起来:“我堵五包辣条,我们团长赢!”
“对!”在这些闪闪发光的爱豆面前一贯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的田乐心,这次也理直气壮地附和欧伦。
“没错!”雷常也开腔了。
朗和风:“……”
不是他想泼自家冷水,他实在是没那个力气了。刚刚被费斯拉着满世界溜,费斯速度又贼快,百米冲刺地跑个半天都跟没事人似的,却把他折腾得死去活来。天知道,当他被击毙时,他是多么地释然,简直就像刚刚从劳苦的命运里获得解放的农奴,一屁股就瘫到了草地上,望着碧绿的远山,眼神涣散——随着战甲的一阵颤动,一切皆变得索然无味。
他在那里一动也不想动,十分敬业地扮演着一具尸体,直到工作人员来把他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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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良遭到挑衅,少年意气使他不能退缩,当即回道:“我不吃辣条,咱们赌点大的,敢不敢?”
“来,”欧伦不假思索,豪爽地拍了拍胸膛,“哥哥让你,你说赌什么?”
简俊团几人乖巧地吃瓜围观,易正信团和何君浩团的成员们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边临团几人则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无声地、有气无力地瞧着这一切,他们还沉浸在自己悲惨的命运里无法自拔。
太悲惨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太悲惨了。秋明团明明最先遇到的是少儿合唱团和天籁之音团,然后才对上他们,可为什么,为什么,第一个被团灭的偏偏是他们?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
然后,只要一想到致使他们以那种丝毫不优雅的姿态团灭的导/火索,就是他们那位总是以儒雅的翩翩风度迷得粉丝们神魂颠倒的男神团长,几人就特别想把这家伙拖到角落里狠狠地捶一顿。
他知不知道,他们摔得人仰马翻的画面,将在粉丝们的表情包里千秋万代地流传下去?
瞎了眼,童才哲觉得边临的粉丝们都瞎了眼,才死活看不清这个男神团长的本质。
而理论上要为这一次垫底负全责的边临,这会儿和万鸿肩并肩坐着,时不时低声交谈两句,神色又回复了平日那种对红尘万丈都去留无意的恬然,好像连带着对他的罪孽也毫无障碍地心安理得。
边临团几人正各走各的神,没一会儿,欧伦和陈时良的嘴炮就发展到了白热化阶段,围观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有本事输了的裸奔!”立刻引得全场哗然,大家起哄得更来劲了。
“裸奔就裸奔!”陈时良冲口而出。
他的三个小伙伴吓得都瞪大眼睛看着他——这可不是私底下随便开几句不用负责的玩笑,这里是镜头面前啊!
陈时良被自己的豪气干云冲昏了头,对同伴们劝阻的目光视而不见。
他这句话显然很有提神效果,连一直没
精打采的边临团五人眼中都闪出了八卦的光芒,妈呀,这剧情越来越精彩了。
欧伦刚才都信誓旦旦地表明让他了,陈时良一表态,欧伦当然不好反悔,狡黠笑道:“好,可不是我欺负小朋友啊,你们都得作证!”
反正他也不信费斯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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