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和风被抓了壮丁没多久,其他三人也陆续回到了练习室。
三人立刻感应到,朗和风的状态,与之前开会时已截然不同。
待全体落座完毕,朗和风扫一圈众人,说:“我说个事。”
大家都让出一段沉默,等着他说。
朗和风的目光刷一下点向欧伦,“欧伦,你会编舞吗?”
“还行。”欧伦说。
他们公司当然有专业的编舞师,但就他们这屎一样的成绩,还有脸向公司申请外援,怕不是要被春姐捶爆狗头。
所以,朗和风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他们现在,真要想抢救,最好还是靠自己。
“好,”朗和风点头,“那欧伦你看看能不能给秋明排一段适合他的舞。”
欧伦想了想,“参考上期公演的那种?”
那种指的是哪种,大家都清楚,欧伦说的就是费斯所在的霸总团。那些舞步的诀窍,欧伦当时一看就懂了——怎么说呢,能把明明很简易的东西弄出华丽的感觉,这实则也是一种本事。
尤其是那场表演的结束动作,六人同时踩着最后一个音乐节拍,齐齐一撩外套下摆,那种宛如一阵萧瑟的风猛刮而过的犀利感,给观众们造成的瞬间冲击很是强烈,而这种强烈的感官刺激,正是他们能获得较高现场票数的原因。
如果说车弘方真的是霸总团的军师,那么,这个看起来在一众男神里显得有点平平无奇的男人,确实很明白观众想要什么。
“不,”朗和风摇头,“不要模仿他们。”
朗和风即便在舞蹈方面没什么造诣,那种讨巧的表演方式他也是能理解的,他也承认车弘方有他的厉害之处,但且不说他们秋明团能不能做到那种程度,首先他和车弘方的追求就不一样。
车弘方要达到的效果是“表演”,朗和风不是。朗和风在舞台上想做的事,从来都只有一件——表达。
因此,他一直没想到像易正信团那样去“使用”费斯,因为他以自己专业性的高傲先入为主地判定,费斯无法在舞台上好好地“表达”。
在艺术的创造与表现中,本质的东西是诉说,技术则是媒介,越是高超的技术,便越是省力的媒介,磨练技术不是为了炫技,而是为了在自由表达自己之时不因技穷而受到限制。
这两种东西,费斯都没有。
但今天费斯折服了他。以他那种不讲道理的倔强,和不容抗拒的决绝。
不讲道理的不仅是费斯。人类本身就是不讲道理的。
朗和风本来只想躺尸把这几个月躺完,现在他发现,要真这么和费斯拗下去,比躺尸还累。
横竖都是死,试试就试试吧。
“就是……”欧伦歪了歪脑袋,“不能是他们那个风格的?”
“我们当然要做自己的东西。”朗和风说。
霸总团开了一个小小的先例,作为后来者的秋明团别说真的刻意模仿了,哪怕稍稍显现出一点点跟风的痕迹,指不定就得被喷成什么样。舆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朗和风确实觉得,若不做自己的东西,也就没必要认真了。
“那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欧伦有点拿不定主意。
朗和风对跳舞一窍不通,能有什么具体的想法?他现在就是个两眼一抹黑的甲方,真要说出他理想中的要求,在欧伦听来估计就是“我想要五彩斑斓的黑”。
朗和风看一眼费斯,“他不是说会后空翻吗?”
欧伦顿了顿,“额,真的要加后空翻?”
他们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杂技团。
“我只是这么一说,”朗和风说,“一身本事不用白不用,你好好挖掘他的潜能。”
意思就是别把他当人使,当畜生使。
欧伦看向费斯,被点名的费斯岿然不动地坐在那里,感觉到欧伦的视线,眼珠一转,回望向他,“来吧。”
欧伦:“……”
大哥,你有点吓人。
“总之,你先试一试,”朗和风说,“编曲方面我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整首歌都会有改动。你尽管设计,尽快弄个框架出来,我们好抓紧时间一点点调整。”
“好吧,”欧伦说,“我尽力吧。”
“行,”朗和风说,“那我们暂时分开排练,欧伦和秋明一组,乐心、雷常,你们两跟我一组。”
gu903();既然要作出编曲上的调整,唱法肯定也得跟着变,田乐心和雷常是他们团里的主要唱将,自然跟着朗和风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