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点头,“我明白了,马上去办。”
“等等——”秋明叫住他,“还有一件事——”
“团长请说。”
“我想了解一下我们前线的情况,”秋明说,“上次敌袭,我们有人员伤亡吗?”
安德顿了片刻。这确实是费斯最会关心的问题,只不过费斯刚刚苏醒,安德本想等他恢复得更好一些之后再向他进行全面汇报,可费斯今天既主动问了,安德就必须如实相告。
“报告团长,”安德的声音不由低沉了几许,“杨格.纳里拉中士牺牲了。”
“……啊?”
秋明傻傻道。他以为这个问题只是例行公事,直至听到安德神色凝重地说出这句话,他才陡然间明白过来,他当前所面临的,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战争。
*****
四人都是被费斯的电话叫下来的。
节目组会给住在宿舍的嘉宾们每日准点提供三餐,早餐时间是六点到十点。朗和风压根就没记住这个设定,毕竟他是一个在睡懒觉和吃早餐之间果断选择睡懒觉的人。
准确地说,欧伦、田乐心、雷常三人是被费斯的电话叫下来的,朗和风一连挂了费斯三个电话后,费斯让阿杰上楼去把他拖下来。
阿杰刚大学毕业不久,入职时间比这五人都短,目前还处于实习期,最不敢得罪人的就是他,那头的春姐惹不起,这头这些大佬们也惹不起,春姐给了他一个这么重要的任务,无异于是对他业务能力的终极考核,能不能转正就看这回了,阿杰只求不出什么岔子,顺顺利利地录完三个月的节目。
阿杰对秋明了解不深,之前在公司见过几面,那时候只觉得秋明是个蛮可爱的年轻小男生,为人似乎挺好相处,结果昨天刚一开始带这个临时凑起来的男团,他就发觉自己想多了,秋明团长跟可爱两字八竿子挨不着边。
所以,今天早上,当秋明团长面无表情、语调阴沉地让他把朗和风叫下来时,尽管明知朗和风脾气也不好,阿杰还是非常识时务地选择了成为秋明团长的狗腿子。
怎么说都是春姐钦点的团长,官大一
级压死人啊。
四人打着哈欠,稀稀拉拉地坐到费斯所在的餐桌前,朗和风最是气不过,头发都没来得及梳,一撮又一撮发丝在脑袋上肆意地往四面八方龇牙咧嘴,一双本很有些神秘韵味的眼睛这时因休息不足而空洞得跟丧尸一样,还是一具满怀怨念、死不瞑目的丧尸,恨不得趴到桌子上就接着睡,但在那之前他必须先挤兑挤兑这个团长,出一口又愤怒又委屈的怨气。
“你怎么回事?现在才八点,今天不用录节目吧?你不让我回家睡觉就算了,一大清早地把我们都叫醒,”朗和风左手托腮,上半身在这微弱的支撑下懒懒倾斜,眼皮疲惫不堪地翕动着,声音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责难,“秋明团长,是不是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另三人没有说话,但都在心里默默地给勇敢的朗和风同学点了个赞。
费斯双腿张成V型,坐得坚如磐石昂首挺胸,双手交叉抱胸,目光沉着地从左到右一扫四人,突然厉声道:“不像话!”
四人都被他活生生吼得一个激灵,这哥们也太中气十足了吧!
“都给我坐端正!”费斯说,“现在开会!”
欧伦、田乐心、雷常三人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子,朗和风呆呆地看着费斯,这人的言行举止一直在突破他的想象力,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吐槽了。
“你们平常都是这么懒散的吗?”费斯问道。
没人答话。几人都在认真思索,懒散的定义是什么。
他们不知道,费斯在梦里和秋明开完会后,早上五点就起了床,下楼跑了十公里。那会儿,朗和风还窝在被子里做自己的春秋大梦,对费斯的动静毫无察觉。
要换往日,十公里对他连热身都算不上,可秋明这副身体实在太弱了,费斯精神上知道自己还游刃有余,可身体的感觉很明显地告诉他,生理上他还承受不了这样的强度。
费斯十分不满孱弱的秋明同学,同时决定,他占据着这身体一日,他就要尽一日的力,练好这副身体来。
他承诺过秋明,他会替他做好他的事,那么他必将全力以赴,竭情待之。
光练秋明不够,还有他这四个看起来烂泥扶不上墙的团员。
“今天开始,全体跟着我晨练晚练,先从跑十公里起步。”费斯斩钉截铁道。
四人满目惊恐,一脸懒散相的朗和风瞬间眼珠子都快喷出来了,“啥???”
“早上六点集合,晚上九点半集合,不许迟到。”费斯接着道。
“你等等等等——”朗和风听不下去了,赶紧抬手试图制止他,“你疯了?我们是来录节目的,不是来上体育课的——”
另三人弱小可怜又无助地连连点头。
朗和风狠狠瞪他们一眼,你们丫几个能不能帮忙开开腔!
三人心虚地挪开视线。
“你们太弱了,”费斯说,“这样的队伍,在战争中根本活不下来。”
“谁要跟你战争啊!”朗和风要疯了。
“这就是一场战争。“费斯铿锵有力道,“能跟随我的,都是最优秀的战士,你们也必须成为最优秀的战士。”
在他手底下,再扶不上墙的烂泥,他用拍的也要把他们拍上墙去。
朗和风颓然趴倒在桌子上,不行了,他跟这人没法聊天。
三秒后,朗和风刷地起身,离开。他要去找能聊天的人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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