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反正对象不是你。我上辈子还劝他纳妃呢,只希望他不为了你感到痛苦,公主至少比你这个神经病好一万倍。
谢恪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了,他退出一步,无心再与元明刀缠斗,很快便回了对面的将军府,现下天色已晚,府中也有个人在等他。
沈泱见他进来,眯了眯眼睛,道:怎么又去对面打搅知玉?
你这是嫉妒,谢恪看他一眼,若不是你进不去,恐怕也不会比我好多少吧?放心,我不会让你进去的。
沈泱不置可否,他现下来镇远将军府都是自带茶叶的,毕竟谢恪只会给他和茶叶渣子。
我们也需要加快速度了吧,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开始说他这次的来意,景国国主的女儿,亏他想地出来。
沈泱似乎也对这桩婚事十分不满意,空了一会儿,又皱着眉头接着抱怨道:知玉就算上辈子没娶,但他那时候待选的是什么人?如若没有那遭,现在皇帝的位置谁能争过他?景国弹丸之地,那里的公主做妾都算抬举,能做娶正妻?傅青彦疯了吧?有这么糟践自己儿子的吗?
沈泱与元明刀又不一样,他上辈子活到六十多岁,内心是个老人,早没有元明刀的少年心性,对傅知玉的愧疚在重生之后渐渐转化成另外一种感情。
虽然这么比喻不太恰当,但是大概就像溺爱儿子的老父亲,觉得谁也配不上自家优秀的孩子。。
第五十二章
别人的想法傅知玉不知道,不过他发现,自从自己不喜欢谢恪之后,桃花运倒是很旺盛。
王府里的六个侍妾自不必说,极为听话,对他向来千依百顺,管家还给傅知玉递小话,说她们在背后说这家主子好伺候,现在比之前过的日子不知好多少倍,希望永远留在这里。
和陆简一样,她们都是命运坎坷的人。毕竟相逢一场,能随手帮一点便帮一些吧,傅知玉给这几位备下了银子,甚至还请个教书先生来府中,人多念些书总是好的,至少能让眼光不载拘泥于后宅这一点地方。等他离开之后,总不至于让她们又沦落到以前的地步。
在外便是妙棠公主了。少女心萌动地厉害,在这事情上也大胆地很,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感。
傅知玉上辈子也不是没有其他人喜欢,但他那时候目标明确,遇到别人都是拒绝,绝不拖泥带水吊着人家。
可他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虽然是直接和清元帝说了自己不喜欢,对小姑娘也委婉表达过自己拒绝的意思,可清元帝总觉得年轻人相处相处就好了,并不会因为他一句不喜欢就打消这个政治联姻的想法。林妙棠就更是,完全没有放弃的样子。
傅知玉真的没对付过这样的小姑娘,他毕竟是活过一世的人,只觉自己心思太重,与这样的小女孩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丝毫没有考虑过两个人的可能性,又有些怕自己伤了无辜的人,只好能避则避。
文武比试之后,这轰轰烈烈的节目也没完,秋猎正当时。
傅知玉被清元帝强行拉去培养感情,他十分无奈,已经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再装一次病,或是干脆弄出一个不-举之症的名头来,反正他现下也不在意外界怎么传他。
林妙棠却很兴奋,傅知玉假托自己身体不好受不了秋风寒,躲在帐篷里不出去,她还特意找了过来。
不怕不怕。她看了看傅知玉的脸,安慰完了又有点害羞,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也和宫里的师傅学过弓箭的,还在家中打过这么大一头鹿呢,待我今天出去,给你射几只斑鸠下来炖汤喝,补补身体。
傅知玉疏远地笑了笑,一脸虚弱道:不用公主烦心了,本王这是老毛病,咳咳,身体一直不好,多病多灾,没办法。
他说这话本意是想让林妙棠深刻理解自己脾气不好身体也不好,实打实的病秧子,或许都活不了多久了。实在非良配。但她听了,反而一脸心疼。
没事,我身体好啊,小时候国师还给我算过命,说我是天生的福星。果真,我自小就活蹦乱跳的,从来没生过什么病,她讲到这里又有点羞,声音小了一些,等我嫁过来之后,我把福气分你一半,你就不会经常生病啦。
傅知玉一怔,还没回话,林妙棠似乎觉得现在还没定下来她就说这种话,对于一个闺阁女子来说实在是太过出格了,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转身就蹬蹬蹬地跑了。
多好多善良的小姑娘。
傅知玉叹了口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这世上这么多好的人,我上辈子怎么就看上谢恪的,真是
大约就是因为一时的救命之恩造成的持续性眼瞎吧,幸好他现在看清楚了。
傅知玉也把明刀带来了。这个猎场很大,元明刀最近正好也闲的没事情做,他一直呆在王府里面练武,也没什么施展的机会,傅知玉把昭王的令牌给了他,又让他贴身穿好护心的甲胄,叫他出去玩地时候小心一点。
我给主子猎头狐狸回来吧,等天冷了还能做围脖,元明刀活动活动筋骨,也不忘在走之前关心傅知玉,主子在营帐里面好好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
没事,外面有侍卫守着,我跟他们说了,我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了,不见其他人,傅知玉摸了摸他的头,这里守卫森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也别跑太远,早点回来。
嗯!
正好谢恪也不在,他被皇帝点明要陪猎,按清元帝这兴致,不到晚上是不会回来的,傅知玉也算真的得了清净。
来这里狩猎的人都是铆足了劲要多猎些猎物回来的,也只有傅知玉这样不思进取,宅在帐篷里真的一天没有出去。
山里空气好,他原来说自己身子不好正在休息也是托词,结果躺在长椅上看着书就睡着了,这一觉便睡到傍晚时分,傅知玉听见外面欢呼的声音,才被吵醒了过来。
是有人猎了一头大野猪回来,当场便宰了烤着吃。清元帝一行人也回来了,收获不菲,外面正是热闹时候,傅知玉这也睡不下去了,不一会儿之后便有小太监来传话,说请昭王入席,吃些东西暖暖胃。
山中不比京城,打猎也没那么讲究,坐的位置就是地上铺了一层席子和一层地毯,放了蒲团,只是蒲团精致些,就连清元帝的位置也不过就是多铺了一层软一些的皮毛,基本就是席地而坐,背盘碗碟也是没有的,就是摘了洗干净的大片叶子装着肉吃。
但在场都是武将,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清元帝也觉得这样更好,多了一分随意与痛快。
傅知玉坐在篝火旁的位置,低头吃了几片鹿肉,新鲜烤出来的鹿肉鲜嫩无比,是挺好吃的,可他有点心不在焉。
明刀去哪里了?
他应该没跟着大部队,可现在天色已晚,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傅知玉猜应该是他回来的时候自己刚好被清元帝叫走了,刚好错过,现在正是各个打猎队伍比较猎物的时候,又在当场烤制,整个地方乱地很,明刀应该等一会儿就会找过来了吧?
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就去担心明刀的安危,一来按照明刀的武力,已经足够应付这里的大多数人,而且他身上带着自己的令牌,应该也没人故意去惹他,二来这里是皇家猎场,很多地方是有士兵守着的,出事的几率很小。
他在这里心不在焉地想着元明刀,却有人在篝火的另一面看着他在火光映衬之下的侧脸。
昭王爷刚刚睡醒,况且他也不参与打猎,穿了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这袍子在篝火的映照之下白地发光。他安静地坐在蒲团上面,身边都是大声谈笑着喝酒吃肉的将领们,仿佛一只误闯进狼群中的兔子。
傅燕然沉默着吃了一口肉,他身边坐着有些狼狈的傅衍希。
我什么也没有猎到傅衍希怅然若失地抱怨着,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有几道被划伤的小口子,我又不会武,这就是拿笔的手啊,不知道父皇偏要我学这个做什么,术业有专攻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