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陛下,魏丞相看了,心里一紧,看着新皇,问道千真万确?
高澄点了点头。
李国公看了,锤了锤自己脑袋,大吼一句,陛下,是不是那西边突厥那边又犯事了,你说一句,我立马掌帅率领十万大军狠狠打回去。
高澄摇摇头,魏丞相想着也不该是。
那是南边?
那就是有人要造反了?!
不是
李国公看着自己一个又一个猜想被否定,止不住打转,最后看着那脸色愈发凝重的魏丞相,吼两句,那,老魏你想到了什么啊?
自见魏丞相去前一步,低头凝重问道,不知陛下可要下罪己?
朕不准备下罪己诏。高澄毫不犹豫否定这个提议,起码不是现在。
不是,怎么就突然要下啥子罪己诏了?李国公听着有点转不过弯来。
京中即将出现大旱,甚至蝗灾。魏丞相转身将猜测缓缓说出。
那怎么办?李国公扯着嗓子问了句。
李国公自认为是个粗人,只知道如何打好战,对于天灾这种事情他也没什么好法子啊。
那户部尚书,礼部尚书,陛下可曾召集?魏丞相认为此等国家重事还是要告诉这两位的。
朕知晓,朕已经派人去叫户部尚书,礼部尚书,以及齐王。
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出现在耳旁,魏丞相脸上面不改色,内心重新评估齐王的价值。
在这等威胁国家安危之际,齐王能第一时间知晓,看来新皇同齐王关系并不如传说中那么差。
门外纷杂的脚步声传来,户部尚书,礼部尚书,高衍进来跪下齐声道,臣等参见陛下。
那夜宫中灯火彻夜通明。
上坪村。
小郎君,这是来做什么呢?来,进来村长笑呵呵的看着门外敲门的李楠,把人引了进来。
李楠进去坐在桌边思考良久,没说话,他在想怎么说才好。
村长也没打扰他,在那等,看着想从怀里掏出老旱烟抽抽,但没抽,就拿着。
半响,李楠终于抬起头缓缓的问了句,村长,我们这发生过旱灾吗?严重吗?
啪叽一声,李楠看着那失手掉下来的烟斗,捡了起来递给刚才瞬间大惊失色的村长。
这,有啊。村长哆哆嗦嗦接过烟斗,嗓子干哑的道。
那当时村里是如何度过的?
熬呗,这人饿起来,树皮,野草,甚至这泥都吃呗。
村长提起当时惨烈,语气低沉,不住摩挲自己那烟斗。
那,小山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村长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能旱灾又要来了。李楠给了个答案。
村长沉默良久,那该怎么办啊?
提前收割。
这是李楠想出的唯一不是办法的办法。
让我想想。村长终于拿起他那杆烟斗,抽了起来。
他不敢那么快应好,庄稼是人的命,这无缘无故就要提前收割,会被天打雷劈的。
好,那我先走了。李楠便起身了告辞了。
他也知晓这是件大事,便给村长足够的时间考虑,但是这件事必须在三天内决定好。
五天后,上坪村。
村长,这真的要提前收割吗?这麦子再过半个月就完全成熟了!田埂上一位大汉拿着镰刀大声问道。
刘二,你要是想让你老母,儿子半个月之后活活饿死,你今天就别割了。
村长看着刘二说着这话,周围好几个人都停下了,围观着,再看着刘三眼神止不住看着李楠,便毫不犹豫的怼了过去。
再说了这是朝廷的旨意,你要违抗吗?
再看着周围那些不想动的村民们,村长厉声道,给我割。
然后弯下腰把自家的麦子割了,不再说话。
围观的村民看着事成定局,没有商量的份了,只能弯下腰混着泪水和汗水割下了自己辛苦几个月的麦子。
你哭什么哭啊?听着身旁女人的哭泣声,刘三狠狠摸了把汗,顺势摸去眼旁的泪,骂了一句,还不快割。
这麦子过几天就要熟了,女人弯腰哭着。
麦子,麦子,再不割这麦子都不是你的了。刘三怒气冲冲道。
女人还在哭泣,但还是弯下腰割了起来。
等割了快半亩地,女人突然觉得入手的麦子乖沉甸甸的。
看看自己手里几乎熟透的麦子,吃惊不已,但以为是偶然,继续割着,这个麦子愈发熟了,女人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自家田里的麦子,熟了。
再看看其他人田里的麦子,也是如此,甚至可以看到有同样抬起头和她张望的人,再看看身旁同样神情的男人。
山神真的显灵了。女人喃喃自语。
是啊,显灵了。刘三也直起了身,转头看着在麦田里神情莫测的李楠,傻傻的说道。
下一刻女人和男人赶紧弯下腰使劲割,不管眼前是真是假,收回去了就知道了。
李楠感觉到周围人的打量,就静静地看着,这是自己可以做到的,那么就这样吧。
阿嬷,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嗯。刘氏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麦子,再看看自己脸色苍白的孙子,点头。
那休息,休息,赶紧回去,要不要你阿爹,李程,李程你给我过来。
刘氏回过神想找李程送李楠回去。
娘,咋了?李程急匆匆的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一把金黄的麦子。
你说呢?没看见我的大孙子不舒服吗?刘氏赶紧把李程拉到李楠面前。
儿子,你,你?我带你回去休息。李程看着自己的儿子苍白的脸色,再看看这入眼的金灿灿的麦子,一把把李楠背起回去了。
那,多谢爹爹了。
李楠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爹过来一把自己背起,没拒绝。
同村人看见这一幕,手下动作一顿,眼中满是担忧,挣扎。
再过几天,这天愈发的热了,有经验的老人看着这天气,开始叫子孙在自家院里打井。
将粮食储存起来,甚至在天旱时,在自家院里种起一些耐旱快速成熟的菜。
李楠家不用,因为他家本来就有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