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穆承涣站在四处都只见泥巴的田埂上,颇有气势地一扬手:小铁,待我这庄子里的粮食卖了钱,再去小吃店买点心吃!

如铁连忙点头,有志者事竟成,承涣认真起来,气场也挺足的。

谁知穆承涣下一句便泄了底:先说好了,你可得给我每样留一份。

看过穆承涣的近况,如铁难免为他抱不平,好歹是位王府公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突然之间什么都没了,怎么受得了这份落差,幸好这人缺心少肺,反而能随遇而安,曹小姐又对他不离不弃,可谓患难之中见真情了。若是换个人,光粗茶淡饭就过不下去,承涣还能自己跑去种田,实在太不容易了。

究竟是谁陷害承涣,如铁隔得远也不知情,心里总想为承涣做点什么,还是没忍住向穆承渊念叨了两句。

诚王府那点破事,穆承渊是知道的,先把人抱住了再弹他的脑门道:以前觉得你挺聪明的,怎么突然就想不开了?诚王府这次的水不浅,他一个不得宠的庶子,趁这机会能摘出来未必是坏事。至于曹家,诚王叔眼里只一个周侧妃,曹小姐若嫁入王府,少不得还要与周侧妃打交道,曹家怎会乐意?眼下承涣自立门户,曹小姐往后也不必受委屈了,曹家高兴还来不及呢。你放心,曹宓素有贤名,既定了亲,绝不会因为他遭难就悔婚。

第75章暗斗4

如铁囧了一下,心里腹诽这人怎么连曹家的事都知道,嘴上却道:多谢殿下为我解惑,也许分出去对承涣来说有好处,可也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啊,这样岂不是会让作恶之人更加嚣张吗。

诚王要赶儿子,犯不着动手陷害,穆承涣之前因曹家的婚事得了诚王青眼,指不定就有人眼热。能在郑庶妃亲手做的衣服上动手脚,必然少不了收买郑氏身边伺候的丫鬟,能用这下作手段害人的能有几人?

穆承渊道:你莫非还想审一审诚王府的人?

如铁道:怎么可能,我倒是想,诚王不会准的。殿下,我打算尽可能帮一帮承涣,那人的目的无非是想让承涣落魄,我就偏要帮他出人头地!

穆承渊笑了一下,道:出人头地可不容易,你要怎么帮?

如铁道:大哥在工部,我想让承涣在工部谋个职位,跟着大哥办差。听说本朝八品以下的官职,皇族子弟可以自荐,是真的吗?若要自荐,殿下清楚要准备哪几样东西吗?

比如举荐信什么的要不要写,有这个现成的福利,如铁想让穆承涣试着走自荐这条路,虽是皇族,最终也得经过官员筛选与考核,通过了才行。

穆承渊道:我是清楚。只不过你既向我打听,为何不直接找我帮忙?

穆承渊还以为如铁所求是何大事,工部的王尚书是他的人,只要他一句话,穆承涣可直接去工部历练,合适的话再由工部尚书录用。工部事务繁杂,底层官员空缺不少,一般只要脚踏实地办差,得个八品以下的小官不成问题。自荐虽是一条不错的路,可明显由他出面把握更大,如铁为何不直接找他呢,穆承渊有点不明白。

如铁道:我与承涣商议过啦,按章程来即可,大哥如今就管这摊子事呢,爹和二哥都说大哥挺严厉的,若是觉得承涣做不了,也是不成的。

这也是穆承涣的坚持,穆五公子无忧无虑晃荡了这么些年,也要开始为前途考虑考虑了。不考虑不行啊,他娘和曹小姐往后就靠他了,就算她们都很体谅,穆承涣作为一个男人,自己吃点苦算不了什么,总不能叫家眷一辈子只住在庄子上,跟着他吃苦。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得个机会就成。如铁秉承能自己想办法就自己想办法、坚持不给睿王拖后腿的念头,就琢磨出了这么个主意。

若穆承涣还在王府,求一求诚王也便成了,眼下都被分出去了,诚王哪还会管他,穆承涣倒是曾放下身段求过未来岳父曹宓,可是曹宓身为右都御史,心有余却不能帮,曹大人成日间盯着别人徇私不徇私,别人反过来盯他的也不少,若是主动为女婿走起关系,这右都御史的位置恐怕就难保了。

曹宓在朝上帮过睿王,这事儿穆承渊原本就在留意,算是还曹宓一个人情,听完如铁的计划,穆承渊好笑道:你特意拉我过去看他,不就是想提醒外头的人他背后有我,怎么这会儿反倒舍近求远了?

如铁小心思被戳穿了也不懊恼,嘿嘿笑着道:我们自己就能办妥的,不好意思劳烦殿下我只是有点担心,殿下并不在工部,若还出面举荐,会不会有徇私之嫌?

身为王妃,应当要谨言慎行,不能动不动就找老公开后门。睿王一向公允,涉及朝堂,如铁也吃不准他肯不肯帮这个忙,更不想对他干涉太多,能自己解决不如就自己上。

王妃,你想太多了。父皇本就鼓励举荐,再说,即便是本王,也不能随心所欲就把官位给谁,承涣若是做得不好,工部尚书一样不会留他,本王只不过是给他一个机会罢了。

穆承渊深深注视着如铁,心想这货是不是傻子,居然以为不是他出面就不会有影响了吗?穆承涣若去云晖处当差,云家难道不是睿王妻族,有心人若想挑事,怎样都能沾上边的。如铁乱七八糟的小聪明一堆,在大局上终究还是差了一些,念在他是为自己着想,穆承渊也不忍心驳他,勾着唇道:罢了,你既不想让本王办,本王就替你们写一封举荐信,你带去找云晖就行。

殿下真好!如铁眉开眼笑地凑上来,奖励了一枚湿漉漉的口水吻。

穆承渊拐了几个弯,总算帮上王妃的忙了,面不改色地道: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叫殿下?

如铁叫殿下都习惯了,就连做梦都这么叫,脸上一红,轻声道:那我该叫什么?

穆承渊提示过他无数次了,可每回要他叫名字他都要想歪,索性换了个说法循循善诱:岳母、云晞是如何叫我的,你怎么不学学,你与我难道不比他们亲?怎么叫哥哥倒是欢,叫我倒成了殿下了。

如铁:

长公主本是睿王的姑姑,睿王以岳母称之,是刻意要从如铁这边论关系,这回暗示得如此明显,如铁总算明白过来,不就是直呼其名吗,总没夫君那么难以启齿,但是哥哥什么的,这位殿下,您的万年老陈醋还没吃完吗!

如铁重重地咳了一声,想掩盖内心深处一点点诡异的羞涩感:知道了,承渊!

艾玛,殿下的名字怎么这么甜!

他觉得自己被甜昏头了,慌里慌张就要逃窜,没注意到名字的主人一脸幸福的笑。

睿王殿下不容易,费劲周折,终于满足了,从此床下叫名字,床上叫夫君,他的人生圆满了。

举荐信准备完毕,穆承渊不许如铁偷看,装在信封之中还神神秘秘上了火漆,如铁拿到就带了穆承涣一起去工部找云晖,云晖接到举荐信之后仔细阅读了一遍,意味深长地扫了如铁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让手底下的人按章程来,很快工部派来了两名官员,要分别对穆承涣和如铁进行考校。

如铁:???

大哥真严,怎么连他这个送信的也要考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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