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得了?这样的人给你做老婆,你不愿意啊?”村长老婆道,“你都二十四了!该娶老婆了!”
小辉想起于笑笑那张清纯美丽的脸蛋,喃喃:“我真的能娶到这样的人吗……”
村里光棍太多,女人太少。汉子们饥不择食,连瞎子瘸子疯子都一概不挑,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小辉却不愿意将就。
他之前在大学也谈过几个女朋友,人家一得知他家里条件就立刻跑了。他根本不可能谈到普通人家的姑娘,可他也看不上村里的。
他还记得大学的时候被同寝的几个室友嘲笑,连个智能手机都买不起,以后肯定连女朋友都找不到。
他也记得那些室友都疯狂追着于笑笑这个女明星,把她当女神。
如果,如果他娶了于笑笑……
一种报复的快感与兴奋蒙蔽了小辉的理智。
村长老婆看到小辉的表情就知道他动摇了。儿子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他想什么她能不知道?她当即道:“把这绿豆汤给人喝下,生米煮成熟饭,还愁你娶不到?”
小辉望着那一锅下了药的绿豆汤发愣。
村长老婆再接再厉:“你也别怕,这事儿咱也不是第一回干。今晚全村里的人都会把借住在他们屋子里的男人女人药倒。女人嘛,提裤子一上,亲事就成了。那些男人还能为女人出头不成?这么丢脸都事谁会出去说啊。到时候把男人放回去,女人留下,皆大欢喜……”
这话又蠢又毒,充满了愚昧与漏洞。小辉不会不知道。可他想着大学里格格不入的过往,想着于笑笑如花似玉的脸蛋,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外面的繁华能令人见多识广,而自卑的烙印会使人心生嫉妒,从而人格扭曲,做下有辱学历的事。
——谢迟安说的一点儿没错。
王辉在这一刻做出的决定,严重有辱一个大学生的智商。
小辉突然想起来:“那王小树家住着的那三个呢?”
全村人同流合污,但王小树就一孤苦伶仃的孩子,做什么事也轮不到告诉他。今晚所有外人都会被主人家下药,可王小树家里还有之鱼。
“嗬。”村长老婆摆摆手,“那就一学生和两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还能干过我们整个村里的男人?”
小辉听到这么说,也放下了心。
“你们在说什么呢?”杨盈盈来厨房取水,刚来就听到母子两个在谈什么。但她没听懂。
语言沟通出现障碍。
母子俩吓得静默一瞬。小辉才问:“……你什么时候来的?”那些计划该不会被听到了吧……
杨盈盈靠着门:“刚来。渴了,想喝点水。”
“啊,正好,我妈熬了绿豆汤,解暑。”小辉突然想起他们刚才是用方言交谈的,才松了口气,紧张得把一碗绿豆汤递给她。
杨盈盈接过,看了眼:“谢了。”
端着碗转身走了出去。
杨盈盈回房间,把绿豆汤放桌上没喝。她对绿豆过敏,在别人家里又不好意思挑三拣四。
还得重新去找水喝。
叶孜然钻进了一户人家的地窖。
“王小树也太能躲了吧……”叶孜然嘀咕着,用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照明。山里手机没信号,也就这时候能派上点用场。
他忽然听到角落里有细微的动静,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那里。
“小猴子,找到你了!”叶孜然兴奋地喊了一声,手机屏幕往那边照去。
下一秒,他手里的金箍棒掉到了地上。
那是一个长得很秀气漂亮的男孩,大约十岁。皮肤白净,身上的衣服虽脏,可都是名牌,一看就不是这山村里的孩子。
男孩被绑着,拴在一根水管上。嘴巴也被一块布堵上,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
天呐,他闯进了一个绑架犯的地窖。
叶孜然赶紧过去,把男孩嘴里的布拿掉。男孩竟还算冷静,没有嚎啕大哭引来人。
他吸着鼻子,小声问叶孜然:“你也是被拐来的吗?你怎么逃出来的?”他看得出,叶孜然也不是这里的孩子。
男孩的普通话口音听着像北京人,叶孜然一愣,用北京话问了句:“你是被拐来的?”
男孩一听家乡话,激动得立刻点头:“嗯!”
叶孜然把手机放地上,借着微光给男孩松绑:“你叫什么名字?怎么被抓来的?”
男孩回答:“萧烨。”
叶孜然:“宵夜?你这名字比我还食物。我叫叶孜然。”
萧烨:“……我和我爸妈出去玩的时候走散了,就被人带到这里了。”
叶孜然给萧烨把绳子解开,萧烨揉了揉被绑得发红的手腕,突然面色一遍:“小心身后!”
手机光屏亮着,叶孜然已经看到墙上的影子,一个高大的男人就站在他身后,举着手正要按下去。
叶孜然立刻用脚勾起地上的金箍棒,拿在手中旋转跳跃:“吃俺老孙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