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成。樘华挥挥手,跟着何梓,金箔可买了?

买了,今早与林掌柜一道去买,还请宝林斋的掌柜牵了下线。

成,我瞧瞧金箔。

何梓忙引他去。

金箔价贵,他们卖了五斤,金灿灿的金箔装在匣子里,别庄这里的守卫正重点看守着。

樘华伸手捏起一小撮金箔起来看了半晌,见金光闪闪,细碎耀眼,点头道:成,暂时先用这些。

他将匣子放回去,又问:猪皮、牛皮等可买了?

买了,已在石灰乳中泡着了。何梓不敢怠慢,忙带樘华去看。

樘华用棍子搅拌了一下,细细看过之后点头,下午先炮制绿矾。

他们说话间,厨娘已将饭食整治了出来。

樘华带着雷行他们先去简单用过饭,而后带着何梓何桦与几个忠厚老实的仆从在院子里生火制硫酸。

樘华只教他们制,并不上前,准备好后,院子里每人鼻端蒙着一张沾过水叠起来的厚棉巾,又让他们拿好厚厚的木锅盖后,小心煅烧绿矾。

这口灶专门用来蒸煮绸子等物,灶下有个风箱,樘华令他们大力鼓风,放干柴。

他们在外边,日头晒在脚边明晃晃,天气热得不成,这么一烧火,跟蒸笼一般。

很快,锅里的绿矾散发出刺鼻气味。

樘华嘱咐他们当心。

何梓何桦看得心惊胆战,何梓劝道:公子,要么您先去厅里坐着,待绿矾煅出来后小人再叫您?

不必,你烧便是。樘华不为所动,换人,加火,尽量站远些,莫靠近。

他们煅烧绿矾不用锅铲,用长棍,每人都站得极远。

哪怕如此,不多时棍子便被绿矾水烧黑了,周围一干仆从闻到这股味道心惊胆战,碍于主子在,不敢说出来。

樘华十分镇定,他们还没有弄出琉璃制品来,他便让人用水缸准备装盐酸硫酸。

厚陶大水缸放在一旁,里头水早已晒干了。

一个多时辰过后,樘华让他们拿起锅盖,远远瞧了一眼,成了,站远些,慢慢将盐倒进去,多搅拌几次。竹筒呢?小心些,将湿布堵住一旁,将里头的烟气收集出来倒入水中。

仆从们按照他吩咐麻利动作着。

制作明胶对盐酸浓度要求并不高,樘华估计这种粗陋的制取方法应当够用了。

身旁一圈下人都不知他究竟想做什么,只小心按樘华要求,将刺鼻的气体导入水中,烧开过的井水被通入气体后咕嘟咕嘟冒着泡,颜色也变了。

别的不说,就冲着几手,在场的仆从们对樘华都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佩。

樘华见盐酸弄好了,时间还早,干脆指导他们制起明胶来。

这一弄便弄到傍晚,樘华见夕阳西下,知晓回去后城门多半关了,干脆就留在别庄,让他们连夜印暗瑞纹。

先前秋云纹已印过一回,大伙印起暗瑞纹来十分熟练。

樘华叫他们在染料里加上明胶,又加上金箔,而后搅拌均匀,拉着长长的布匹一点点印上纹路。

暗瑞纹整体呈现金色,是个抽象的福字枝叶纹,原本黄褐色的颜料印在乌黑的香云纱上,平平无奇,加了金箔之后,效果立刻显得十分不一般。

他们晚上点蜡烛印出来的纹路,哪怕在烛光下,这暗瑞纹也散发着细碎的光芒,大气异常。

天气热,染料干得快,樘华摸摸已经干了的纹路,上面金箔被粘得十分牢固,他用手抠,才十分费劲地扣下一块来,想来平常应当不会掉。

成了?何梓茫然地看着樘华,嘴唇有些颤抖,公子,真成了?

樘华笃定点头,成了。

何梓哇一声哭出来,喊了一句,成了!

樘华拍拍他的肩,明胶应当够用了,我不在,你们莫自个弄明胶,剩下的布匹能染多少便染了罢,六月十号前尽量将暗瑞纹的香云纱染完。

何梓用力抹了下眼睛,是!定不负公子所托。

樘华看着这布,心里头隐隐有些想法。

六月,圣上将带着诸妃到城外云霞园避暑,许多受宠的臣子与宗亲也将作陪,若他有能力,完全可将这事弄成他的新品发布会。

名头不叫这名头,操作却是这操作,若一举成功,他们再挣三十万两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眸子里闪着难以言喻的光。

何梓抹眼泪的间隙,望见他家公子几欲发光的眸子,心里一凛,生出深深的敬畏。

第72章游乐

劳累了一日,樘华戌时方用完饭回去歇息。格格党#小@说

躺在床上时,他浑身都快散架了,又不敢睡过去,怕睡死了等会不知道起床,只得撑着眼皮子躺在床上背书,背完一篇撩起眼皮子望一下墙皮,看是那道门是否开了。

他越背越困,背到最后险些睡着,正迷迷糊糊间,想到今日有约,他一脚蹬空,硬生生把自个吓醒了。

好不容易熬到门出现,他迷迷糊糊爬起来,推开那扇门,先生。

怎么困成这样?阮时解站起来过来想拉他一把,见他双眼皮困成了三层,忍不住想揉揉他脑袋。

累。樘华眼睛都快睁不开,走路还差点被沙发绊倒,他干脆顺势将自个摔在沙发里,懒洋洋地躺着不动弹。

天气热,阮时解这里开了空调,气温正好,适宜睡觉。

察觉到身旁沙发陷下一块,樘华伸出修长的胳膊,随意往旁边捞,捞到阮时解的腰,他挪过去,抱着阮时解的腰,脸埋在他背上。

阮时解感觉他皮肤上的热度顺着腰上的皮肤渗过来,有些无奈,又有些宠溺,天气热,别靠过来。

开了空调,热不热有什么关系。樘华嘟囔,手伸到前面抱着他小腹不放手,先生,我今日好累呐,你让我抱会罢。

阮时解手一顿,到底没忍心直接将他手拉开。

樘华得偿所愿,身上越发热,耳尖不知何时充血变红,直热得要烧起来。

被他抱了好一会,阮时解道:困了去房间睡,等会叫你。

贺兄他们不是说要去玩么?

你先睡半个小时,半小时后我们再去跟他们会合。

樘华确实困了,第一回能睡他家先生的床,他心咚咚跳得十分急促,自己收回手,慢吞吞翻身下沙发,先生,我睡你的床么?

不然你还想睡谁的床?

阮时解不喜欢家里有外人,偌大的别墅,近十间房间,却只有一间卧室,其他都已挪作他用。

樘华趿上拖鞋,跟在他高大结实的背影后,吸吸鼻子往卧室走去。

阮时解的卧室残留着十分浅淡的香味,大概是沐浴液与残留香水混合的味道,这香味浅淡得旁人几乎闻不到,樘华却一下辨别出来。

他有些局促地缩缩脚趾,阮时解卧室他不是第一回来,却是第一次到他床上睡。

坐着等一下。阮时解一指旁边的椅子,吩咐。

樘华到旁边坐好,困倦地用手撑着脸看阮时解动作。

阮时解拉开衣柜门,快速新换一套床上用品,又给樘华拿个枕头,好了。

樘华站起来,慢吞吞走到床边,坐下后抬眼看阮时解,先生,你不睡么?

我不睡,我就在外面陪着你。

空调早在他们进来的时候便智能感应,自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