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且试试,我听人说琉璃用沙子烧出来,应当不太难。
江平原道:不然我去打听打听烧琉璃的秘方?
不用。樘华笑,打听出来了还得花钱买,我先试试,说不得试几次便出来了。
江平原点头,此时他还不知,樘华会在琉璃这块近乎空白的版块内做出多大的成就,给大晟带来多大的震动。
此时他们只有一个堪称简陋的小瓷窑,人手不足,师傅手艺也差。
怕冬季大雪对瓷窑造成了什么损伤,用完早饭后,樘华和江平原待着学徒还特地去瓷窑那头仔细检查了一遍。
瓷窑去年新建,保存得还成,用不着翻修,樘华看了看,觉得差不离。
湖边搭的小木棚子倒简陋了些,樘华原本想着他们制瓷的时间不会太长,便未认真建房,此时再来看,这小木屋已不大合适了,他们得在附近找个地方,建一些砖房,好安置烧琉璃的师傅与学徒。
江平原一听樘华说想建房,立即道:上面几块荒地无主,我们在那头建一排。
与我想到一块去了。樘华拍着他肩膀笑:衙门开了衙,我们下午走一遭,把条子批下来。
樘华极看重手续,许多能省的事他不愿意省,江平原习惯了他的做派,点头道:待会我让他们套马车。
樘华乃王府公子,濡川县距皇都不远,樘华的消息早便传回来了,官场上都知晓这么一位神人在,他来批条子,县里大小人等不敢怠慢,连县令都忙不迭出来接待。
听说他要在一片荒山荒地上建房子,林县令心里有些诧异,面上热情道:公子尽管建便是,荒地无主,本就可建房。
樘华温和笑了笑,我们总归是外来人,批给条子,免得日后起什么纷争。
也是。公子谨慎,下官自愧不如。
林大人客气了。
双方交谈了会,也算攀上了些交情,喝了一肚子茶,樘华才告辞回去,林县令出来送,双方之间气氛极好。
樘华心知肚明,自己以后就算在这里挂上了号,有顾王府在,又有林县令这现管的县令在,即使他们烧出了琉璃,敢打主意的人也绝不会多。
现在才正月,等烧出琉璃来起码得四五月之事,到时他应当已有自己的人手与卫队,不必担心此事。
就是现今用钱的地方着实有些多,原本准备开布行的银子要分成两份用,有些不凑手。樘华打定主意,得先让瓷窑那头烧一窑郎红瓷出来换些钱,再考虑其他。
开窑烧瓷,也正好试试新来师傅的手艺。
樘华坐在马车上沉思,点了点自个膝盖,将未来半年的事情捋顺了。
他这头还算平静,晚上到阮时解那头时,阮时解面色也算平静,不过樘华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未想出来哪里不对,只得耐下性子读书。
休息的时候,樘华拿出手机玩手机。
阮时解知道他只是随便翻翻,也没在意,谁知樘华一拿到手机,就被微信里那十几条信息给镇住了。
先是陈穗一条:新年快乐!
接着最上面那栏全是贺席岭的信息:新年快乐!
-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叫声哥给你大红包。
上头都是前几日的消息,接着就是今早发来的消息。
-你小子好牛!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比我跟阿穗的进度还快!
-来说说追到了人是什么感想!【小伙子别害羞.JPG】
樘华一脸懵:贺兄,你在说什么?
那边秒回:你小子还装?
-链接
-链接
-链接
-吃瓜群众都快疯了,大过年闲着无聊能吃到这么大的瓜。
-你们两个很低调啊,连保镖都不带,大晚上去逛奶茶店。
-阮时解公司上午也发声明并且控评了,消息还是铺天盖地,挡都挡不住。
-现在网友们都在猜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猜你背景是什么,不过被阮时解删了大半,他护得挺严实。
樘华一溜消息看下来,戳开链接去看,上面是两则新闻,新闻都在猜他和阮时解的事情,配的图也是昨晚拍的图。
两则新闻转发与评论都过了万,最上面那几条赞过万的评论都在猜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猜他们真正的关系是什么。
樘华第一次面对这种大型舆论风暴,一时间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他拧着眉戳戳屏幕,对贺席岭道:贺兄,我与先生并非爱人关系。
-真的?你们谁没动心?
-动什么心?
-哎,不对,你们两个这么优秀的人在一起,彼此都没擦出什么火花?!
樘华拧着眉试图解释清楚:先生与我皆无那方面意思。
那头顿了一下,才回:真的?是没意思还是怕压力太大?【大哭.JPG】
樘华手指放到屏幕上,正思索怎么回,阮时解走过来,问:看到新闻了?
樘华吓一跳,下意识将手机按灭反扣在手心。
第36章何氏
樘华动作太急促,跟受了惊的猫一般,就差没将全身的毛炸起来。
阮时解不动声色地看他一眼,怎么了?
樘华与他对视,半晌羞愧地低下头,吭哧吭哧好一会,将手中手机解锁递过来。
嗯?阮时解端详他,给我看。
樘华忙不迭点头,阮时解翻手将手机屏幕露出来,贺席岭满屏的教唆一下映入阮时解眼中,他脸黑了,道:不用管他。
樘华比小兔子还乖,小声说道:我,我没听他的。
阮时解赞许地摸摸他脑袋。
樘华跟他对视,小心问:先生,怎么贺兄老与我说这些呐?
他在追陈穗你知道吧?阮时解揉揉眉心,我二十来岁刚毕业的时候跟家里说我喜欢男人,我家与陈穗家是世交,正好他也与家里说,两家人就把我们凑一块。
?!!!樘华满脸吃惊,紧张地揪住阮时解的手,那后来如何?
阮时解无奈笑笑,我刚创业,辛苦得要死,一个月三十天,出差二十八天,自然而然就告吹了,培养感情的计划也流产。
樘华听得一知半解,最后抓住他的袖子,张张嘴讷讷问一句,先生,那陈兄是您那个,前,前男友?
算不上,还没来得及培养感情。阮时解揉了揉脑袋,道:可能贺席岭有所误会,陈家上下又有些拿我跟他比较的趋势,所以一直来烦你,你不用理他就是。
樘华听明白了,认真点头。他想想,又觉得贺席岭有些可怜,小声问:为何陈兄不与他说清楚?
阮时解道: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容易?贺席岭本就没追到手,就算追到手里,以后也可能面临着无数压力,要是这样就受不了,还不如早些打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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