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临时住院,他们勉强找到一个床位,四人间的。
她想要一个人更少的,最好是单人间。
因为实在是一住进那个四人间,就让人觉得害怕。
各种争吵各种哭闹各种呻吟,她本来就情绪不好,再见了这个环境,头皮都是麻的。
然后就对吴钧说,再找找人,看能不能换一下病房,或者真不行,住私人医院吧。
吴钧当时就烦了:“你怎么事儿这么多啊。”
当时,真是委屈死了。
她知道能找到这么一个四人间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有很多是在过道上加的床。
但她,真想要一个更好的环境。
如果找不到关系,私人医院她愿意多出钱,虽然那时候他们还没多少存款,但孩子又不是天天生,还不能奢侈一下吗?
后来吴钧也给她道歉,说他也在那个环境里被闹的有些心烦,说他不是嫌弃她。
她没有揪着这个事不放,可心中,是难过的。
虽然吴钧给了充足的解释,但其实,还是觉得麻烦吧。
但再在意这一点,也不可能为这个离婚的,那也就只有不去在意。
在生这个孩子前,她好像是一只鸟,一条鱼,自由自在。
他们并不是一结婚就要孩子的,虽然同吴钧结婚的时候她已经将近三十,但她一早就同吴钧说好,孩子的事,怎么也要过个一年半载,他们磨合了之后再说。
吴钧也同意,虽然他比她还大几岁,家里催的更急,但在这些事上,一直是听她的。
他们磨合的不错,或者说也没有什么值得磨合的地方。
吴钧没什么恶习,下了班就是打打游戏,当时打的还是电脑游戏,不过不是什么大型的,就是小游戏,并不占用太多时间。
她呢,工作完之后也不喜欢出去,在家里就是看看书,刷刷手机。
他们两个没什么家务,饭都不在家里吃,地也不脏,就是她会掉头发,她的头发又长又多又容易掉,天天梳完头地上一大堆,吴钧一边收拾一边抱怨。
有的时候是啰嗦她两句,有的时候是心疼她两句,她笑嘻嘻的也就过去了。
就这么过了一年,双方家长都催促的厉害了,他们的避孕,总算不那么严格——还是避着一点的,只是几种办法开始混合着用。
那时候她有些纠结,那正是她事业的关键期,这个时候生孩子,必定是要耽误的,虽然她这种一线,只要本事在,就不愁没有饭吃,可有的机会错过了,那就是错过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等她生完孩子,安顿下来,早先和她同期的,早有了更好的境遇和平台。
但那时候,她已经差不多三十。
后来开放二胎,女人好像四十生孩子都不算什么,但在那个时候,过了三十,好像就很是一个问题了——她去产检,都要被嫌弃,一说就是你年龄这么大了,怎么怎么……
她是没有丁克的勇气的,那这孩子,就要有一个。
她现在不要,什么时候要?
所以就这么含糊着——如果来了呢,就生,如果不来呢……嗯,那时候也没有想好,总觉得反正离三十五还有一大段距离,这一两年应该也是能等的。
但很快就有了。
都不知道什么有的。
一开始也是想着工作到生,但各种反应都不允许。
恶心头晕全身哆嗦,站不住,甚至都坐不住,这种情况,当然是没有办法再工作了。
两家的妈妈也给她打电话,让她一定以孩子为重,她婆婆更是劝她回去,他们好照顾她。
她坚持着没有回去。
吴钧每天早上临走前,给她熬好粥炖好汤,她如果状况好,自己再炒个菜,如果状况不好,就随便吃点。
就这么过了头三个月,她情况好转了,就可以自己来了,不过还是不能工作——依然是站不长、坐不长,很多时候都要躺着。
那时候总想着赶快把孩子生了她好解放,等到孩子真出来,她才知道那段日子有多么难得。
月子坐的痛苦不堪。
公平的说,她婆婆绝不极品,虽然她也没有想到孩子来了会是那么一个状态,但已经很努力的在照顾她了。
但人心天生是歪的,屁股决定脑袋。
她婆婆人品再好,从心里第一想的是孙子,第二想的是儿子,第三想的,才会是她。
这是人之常情,再没什么可非议的。
但那个时候,她刚做完手术,恶露还没有排尽,刀口还疼,就要坐在那里喂小孩吃奶,那小孩吃的还慢,快的时候也要一二十分钟,慢的时候甚至要一两个小时。
她没有按照传统的方法坐月子,却也顾忌着刀口而不敢天天洗澡洗头。
大夏天,头发油的不成样子,身上的虚汗一身一身的,只觉得到处都是粘的、潮的。
身体上是不适的,心理上也没能及时转变过来,精神上更是遭受着各种打击。
gu903();